這三人的死亡給朝中所有人都下了一劑猛藥,開始人人自危起來,畢竟在天子腳下,能夠這樣悄無聲息的把人殺死,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誰能保證,下一個被殺的不是自己呢。


    皇帝聽聞之後,也十分憤怒,這事件已經要定性為惡性暗殺,幕後之人定然就是鹽鐵司貪汙大案的最大推手,然而,刑部一下子失去了三條線索,之前調查出來的皮毛也得暫時擱下,得重新順藤摸瓜。


    刑部尚書趙暢當天就到禦書房去找了皇帝,說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京城裏的涉案的三位大人已經被殺,如今線索斷了些,當務之急,是派兵保護正押送回京的另外五個涉案人。」


    皇帝覺得很有道理,就喊來了禁軍副統領駱肖,讓他連夜帶兵出京,務必要將那幾個還在路上的涉案人平安帶回京城。


    朝廷裏的氣氛因為這場刺殺而變得緊張起來。


    安平伯和孫小姐的婚事也就是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進行的。


    雲招福作為安平伯這邊的親戚,前往安平伯府參加這場並不算開心的婚宴。


    因為對新娘子孫小姐有愧疚,雲招福總覺得若非自己指錯了路,孫小姐也不至於會是這結果,實在過意不去,就給孫小姐包了一個大大的禮金,安平伯府的管家就是伺候大公子在宮裏的管事太監,隨著安平伯出宮開府,他也跟了出來,記錄禮金的時候,差點以為雲招福給錯了,還親自過來跟雲招福確認,得到雲招福的明確表態之後,才敢將禮金入賬。


    魏堯在家裏歇了近兩個月,這回來參加安平伯的婚禮,依舊是一瘸一拐的,由雲招福扶著才能行走,晉王與之打了照麵,說道:


    「刑部最近出了大案,趙大人成天忙的焦頭爛額,你若腿腳利索了,還能回去幫幫忙。」


    魏堯無奈攤手:「怪我傷的不是時候。」


    晉王歎息:「唉,你也不是故意的。莫往心裏去。」


    說完這些,晉王便看向了雲招福,對雲招福說道:「之前的事情,一直沒有當麵跟定王妃道歉過,碧霄性子有些任性,做事不顧後果,這些日子,我已經說過她了,今後不會再出現那樣的事情,還請定王妃諒解。」


    雲招福微笑以對:「晉王嚴重了。我不怪晉王妃,她也是無心的。怎的今日沒瞧見她過來?」


    話是這麽說的,不過雲招福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薛碧霄存心算計她,若非孫小姐替她抵了罪,跟安平伯湊了一堆,若那天是她雲招福推門而入的話,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結果呢,所以,這筆賬,雲招福一定會記在心裏就是了。


    「她呀。」


    晉王語氣頗為惆悵:「這幾天回了相府,右相夫人的身子不太爽利,她回去侍疾。」


    看晉王這表情,隻怕不是侍疾這麽簡單吧。


    薛碧霄和晉王的關係應該還處於冷戰之中,自從在宮裏,薛碧霄跟晉王說了那些沒有分寸的話以後,晉王就知道了她真實的心意,必然感覺很受打擊,而薛碧霄肯定也是這麽想的,她出言傷害了晉王,晉王今後肯定不會像從前那樣對她寬容了,夫妻倆因為這些事情離了心,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複好了。


    不過雲招福覺得可能有點難。薛碧霄跟晉王攤牌以後,幹脆就放飛了自我,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們是政治婚姻,那麽一切就以政治婚姻的方式進行好了,夫妻關係名存實亡,隻要表麵上她還是晉王妃,那一切就不會有什麽改變。


    京裏刮起了一陣殺戮風,因為一起鹽鐵使牽出的三百萬兩貪墨案,在三個涉案官員被暗殺之後,京裏又相繼有兩個大人遇害,遇害之人,既不在刑部要調查的名單之上,又不是與案件有關的人,凶手就好像是殺著玩玩,但全都是官就是了,而在押送路途之上,又頻頻傳來涉案官員被殺的消息,禁軍副統領駱肖親自前往押送五個涉案官員,如今已然傳回三個遇害,還剩兩個也不知能不能安全送回京城,所以一時間,不管是有罪還是沒罪的官員,全都人人自危起來,朝中人心浮動。


    皇帝對此殺戮甚為震怒,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些殺手實在太過囂張,讓京城裏的三萬官兵根本不放在眼裏,敢在天子腳下作案,這是對朝廷兵力的嘲諷與挑釁,此風若漲,勢必引起恐慌。


    元陽殿中,皇帝憤怒的拍著案頭,下麵站著五城兵馬司,城防營,京兆尹,還有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大理寺卿這些負責京城治安的人。


    「你們一個個倒是給朕一個理由,為什麽這些殺手可以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不會多派些兵馬巡城嗎?」


    皇帝點名巡城,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就跪下請罪:


    「皇上息怒,微臣已經加派了比以往多三倍的人手在街上巡邏,可是,那些殺手就跟影子似的,根本抓不住,而且他們殺人又沒有規律,是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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