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歎了口氣,這樣天真的安樂,雲招福真是不知道怎麽和她說,且不說蘇鐸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就憑他的資曆,安樂也不該為他開這個口,不過怎麽說呢,有時候裙帶關係就是這麽用的,蘇鐸不可能放著安樂這麽大座寶藏而不挖掘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天造地設。


    更何況,雲招福也沒有權利幹涉安樂的決定,此時幹涉的話,還會讓安樂以為她存心拖後腿呢。


    「那你去和皇上說的時候,注意些言辭,別太激烈了。」到最後,雲招福也隻能說一些鼓勵的話。


    安樂公主開懷點頭:「放心吧,該怎麽說,蘇鐸都和我交代過好幾遍了,不會有錯的。而且,我覺得這事兒能成,前兒褚大人出事之前,蘇鐸曾入宮過一回,似乎也檢舉了褚大人的錯漏,父皇對他的辦事能力本身就挺滿意的,再加上我從旁一說,應該可以。」


    雲招福很意外,褚聞傑出事後,蘇鐸還入宮檢舉過?蘇鐸能檢舉褚聞傑什麽呢?雲招福一下就想到了杜謙綁架她的事情,那件事雖然沒有明說,也沒有證據,但是明裏暗裏的指向,都和蘇鐸脫不開幹係。


    因為一切都太巧了,之前因為雲香寒和雲香暖算計雲招福的事情,蘇鐸聲稱給雲招福藏了一根銀針,還讓雲招福把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雲公良知道,雲公良不會為了一根針,直接找崇敬侯府的晦氣,但是卻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蘇鐸另眼相看,對他不做堤防,然後再利用雲公良,將那兩幅畫交給雲招福,讓雲招福去茶廬,很巧的是,茶廬裏有個衛林通風報信,利用太湖石將雲招福騙去了後門,讓杜謙抓到她。


    這些都是縝密的邏輯猜想,沒有切實證據,因為你不可能憑著猜想就把罪名定到蘇鐸身上,從頭到尾,每一道環節,他都沒有主動現身,可是卻不可推卸的,和每一道環節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安樂公主和雲招福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不能再耽擱,與雲招福道別,順便請雲招福有空的時候去公主府小坐,雲招福禮貌性答應了,安樂公主便提著裙擺,往不遠處等候的蘇鐸跑去,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因為蘇鐸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而雀躍不已。


    雲招福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挽手離去,滿心希望,安樂的這個美夢可以一直做下去。


    蘇鐸是好人還是壞人,與他今後能不能給安樂幸福,讓安樂開心,並沒有直接聯係。


    正欲轉身,隻見原本好好前行的蘇鐸忽然轉過了頭,目光淩厲的盯上了雲招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沒由來的,讓雲招福覺得周身冰寒,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蘇鐸很陌生,很可怕。


    蕭國果然如預料那般,開始騷擾大魏西北邊境,陳亮將軍帶兵鎮壓,卻在蕭國軍隊遊擊的戰略下輸的慘不忍睹,一個月,戰五回,輸五回,八百裏加急,來回往京城跑,請求朝廷支援,皇帝與兵部日日夜夜都在商討戰策,最終又派了楊碩將軍領冀州三萬軍開赴西北支援。


    然而蕭國的主力軍隊根本不與我大魏軍交鋒,隻是派一些小股先鋒隊伍,打一場,換一個地方,每回都能折損大魏幾百乃至幾千兵員,這些兵員折損是小,最關鍵是折損了主力軍的士氣,畢竟人家以少打多,還將他們人多的這一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戰事一日日緊迫起來,皇帝案頭日日都能聽聞大魏軍在邊境如何如何慘敗,若這種情況不能遏止的話,那麽等到蕭國正牌主力軍攻打大魏邊境時,將士們連連慘敗,沒了信心,那還如何與蕭國軍隊抗衡?


    這些日子的朝臣們上朝的主題就是如何應對西北局勢,仿佛是個困局,無法解決。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忽然提了一句:「唉,若是當年的上將軍在,蕭國哪敢這樣囂張。」


    一句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文武百官之中,炸開了鍋,隻有在亂世中,會打仗的將軍才是值錢和寶貴的,戰事吃緊,大家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那個屢戰屢勝的人,誰不想生活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而這種環境,是鐵血軍人,浴血奮戰換來的。


    皇帝也聽到這些聲音,隱忍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明鏡似的,他又何嚐不知戰事吃緊時會格外懷念驍勇善戰的裴家軍,可是往昔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法挽回,縱然裴家還在,可如今的他們又怎麽會像從前那般,對朝廷盡忠,對他這個皇帝盡忠呢?


    又有人提出請撫遠侯從嶺南回京,轉戰西北,滿朝武將裏,陳亮和楊碩將軍算是近幾年軍中頗為出色的領兵人物,他們都沒有辦法將蕭國軍隊打退的話,那想來想去,也就隻有當年與裴家齊名的撫遠侯親自出馬了。


    隻是這個提議很快又被人給壓了下去,原因無他,因為撫遠侯是鎮守嶺南的,嶺南周邊也有虎視眈眈的小國存在,若是他們知曉撫遠侯離開了嶺南,前往西北,趁機來犯的話,那麽撫遠侯就算解決了西北戰事,再接著換來嶺南戰事,那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畢竟撫遠侯隻有一個,鎮守了嶺南,西北就勢必難以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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