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該上門了,今日還要勞煩王妃。」裴震庭對雲招福客氣的說。


    雲招福見他目光往魏堯身上瞥,覺得他好像有話與魏堯說,便掙開了魏堯的手,對他們行了禮:「外祖父不必客氣,都是招福應該做的。我再去看看還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待會兒我便在這院中招待。」


    說完便往魏堯看了一眼,轉身往前院去了,魏堯的目光一直盯著雲招福的背影,知道她轉過了角才回過神來,見裴震庭和裴知衡看著自己,這才覺得有點難為情,裴知鵬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甥舅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裴家回京後第一回 擺宴,賓客雲集。


    京中各府都應邀而來,熱鬧非凡,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居然連一些鮮少露麵的名師名士都出席不少。


    在已經到場的客人中,當以書畫雙絕的天一居士最為搶眼了,眾所周知,這位大師一般很少現身,與國學,儒學大師施定山一樣,幾乎不怎麽出現在達官貴人府邸,施老先生上回現身,還是在雲相雲公良府邸,那之後,便再未聽說有哪家有幸請到,今日有好些賓客都聽說了,說是天一居士和施老先生都會到場,有那慕名而來,想要一睹大師風采的。


    天一居士是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臉色紅潤,精神矍鑠,留著一段美須,眉眼頗為嚴厲,身後帶著兩個弟子,裴震庭親自接待,說了一番寒暄之言,囑咐雲招福將天一居士招呼好,雲招福領著他們進門,天一居士知道她是定王妃,卻也沒有刻意執禮。


    經過回廊,要往那僻靜悠然之處去,今日鎮國公府的主要宴客廳就在韓非院,往深處去需經過這裏,剛過了韓非院的拱門,卻聽賓客雲集的韓非院中傳來一聲呼喊:


    「師父留步。」


    聲音是從韓非院的拱門內傳來的,天一居士等回頭,就見晉王妃薛碧霄從拱門內走出,看著天一居士,驚喜的說道:


    「師父,今日您竟也被請來了。」


    天一居士瞧見她,展顏一笑:「是碧霄丫頭啊,裴公誠意相邀,推辭不得。你是一個人來的?」


    雲招福倒是忘記了,薛碧霄是這位天一居士的弟子,薛碧霄親熱的過來挽住天一居士的胳膊,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雲招福,跟天一居士撒嬌道:


    「師父果然是偏心,我在晉王府邀了您多回,也不見您賞臉,今兒您可得讓弟子好好的敬您一杯茶水,弟子有好些話想要與師父說呢。」


    天一居士被薛碧霄挽著入了韓非院,韓非院中賓客雲集,看見天一居士,有認識的趕忙上前來請安,天一居士無奈擺手,被薛碧霄請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雲招福受命給天一居士帶路,卻不料半路給薛碧霄給截了道,隻能也跟著去了韓非院,進了院子就聽見一些站在回廊上的公子婦人在說,天一居士如何了不起,沒想到晉王妃居然是天一居士的入室弟子雲雲,實在太讓人羨慕之類的話。


    星月公主跟寧王,寧王妃也湊上來,星月公主在宮裏養了大半年,身上被馬踩踏的傷才算是好了些,現在她看見雲招福雖然依舊恨得牙癢癢,卻再也不敢對雲招福動什麽歪門心思了,她在雲招福的身上吃了三趟大虧,每一回都特別邪門兒,讓她不服不行,雲招福就是那種天生福命的人,邪魔不侵,百毒不入,讓那些想要害她之人,自受其害。


    寧王妃吳欣常也不敢再跟雲招福為難,星月就是前車之鑒,她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經驗,就知道其中的可怕了。


    更別說,雲招福如今身份大不同前,定王府如今儼然壓過了晉王府和寧王府的聲威,成為了京裏最受矚目的王府,淑妃複位,裴家回歸,定王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無依無靠的王爺。


    雲招福與韓非院中的幾個認識的女眷打招呼,來到星月公主和寧王夫婦麵前,說了幾句客套話,星月公主雖然不敢再動心思還雲招福,但是說幾句損人的話還是會的,故意指著薛碧霄對雲招福說道:


    「哎呀,真是沒想到,晉王妃居然是天一居士的弟子,要知道,這位天一居士可是從來都不收女弟子的,也就是晉王妃出身好,天分高,這才破格的,有些人什麽都不會,這輩子隻怕都不要想入名師門下咯。」


    雲招福看著星月公主,展顏一笑:


    「公主這話說的,好像公主就能拜入名師門下似的。」


    星月臉色一變,恨得咬牙切齒。


    雲招福現在才不會管她們對她是什麽看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敢當麵挑釁,就別怪她當麵給沒臉。


    安樂公主和駙馬蘇鐸聯袂而來,正好聽見了雲招福的話,不禁笑著過來,對星月打趣說道:


    「招福說的不錯,星月你怎麽能拿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來笑話別人呢。」


    星月公主被安樂公主說了,自然不能回嘴,往她和蘇鐸身上瞥了一眼,便學乖了,站到寧王身後,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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