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招福意外的目光下,魏堯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然後用十分克製的聲音,在她耳旁說了一句:


    「今天不行,還病著呢。」


    雲招福卻心癢癢的:「沒事兒,我好著呢。」


    魏堯卻堅持:「乖,等病好了,再補給你。」


    ‘再補給你’四個字讓雲招福麵紅耳赤,魏堯從她身上爬起,深吸了兩口氣,似乎還不行,幹脆站起來去了洗漱內間,雲招福將稍微鬆散開的衣領拉好,趴在床邊上看著洗漱內間的珠簾,心裏納悶極了,今天的魏堯跟平時太不一樣了,怎麽就從大灰狼變成了小綿羊呢?到嘴的肉都不吃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生病了嗎?


    想到這裏,雲招福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其實偶爾這麽生一回病也挺好的,至少她如果不生病的話,也不會知道,魏堯對她這麽好。


    魏堯換了睡覺的道袍,回到床上,抱著雲招福,安睡一晚。


    第二天早晨,兩人吃完了早飯,書錦正好把藥端了上來,雲招福臉都皺了起來:「又要喝了,太苦了。」


    魏堯接過碗,送到雲招福麵前:「良藥苦口,這藥得喝,一天三頓,一頓都不能少。」


    雲招福看著他,嘟嘴賣萌也不管用,沒辦法,隻好捏著鼻子把這藥盡數灌了下去,魏堯立刻遞了水過來給她漱口。


    吃完了藥,魏堯才撫著雲招福的腦袋,交代道:


    「我去刑部,下午會早點回來,你身子不好,這幾天就待家裏,哪兒都不許去,沒事就多睡睡,養養精神。」


    雲招福本來也沒打算出去,乖乖的點頭:「我知道了,你真囉嗦。」


    魏堯拍了怕她的臉頰,叮囑書錦她們好生照料,便出門去了。


    魏堯走後,書錦就招呼人進來收拾早餐桌子,扶著雲招福去旁邊坐下,雲招福對書錦問:「書錦,你覺不覺得,王爺這兩天有點奇怪?」


    書錦不解:「王妃是指王爺哪裏奇怪?」


    雲招福想了半天,搖頭:「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奇怪。」


    聽雪在旁邊聽著笑了:「王妃,您這話要是被王爺聽見了,得多傷心呀。您生病了,王爺比自己生病還緊張,對您關懷備至,沒想到還要被您說奇怪。」


    雲招福想了想,覺得聽雪的話還有點意思,她確實不該懷疑魏堯的。


    身子還是有些乏力,聽話回床上休息,沒有睡,就靠在那裏看看書,沒過多久,書錦就進來稟告,說是相國夫人來了。雲招福眼前一亮,趕緊讓人將範氏請進來。


    範氏很快被帶了進來,看見靠在床上休息的雲招福,範氏快步走來,來到雲招福床邊,雲招福一下就抱住了範氏,摟著她的腰撒嬌:


    「娘,您總算想起來看我了。」


    範氏拍了拍雲招福,坐在床邊,瞧她的氣色:「我這兩天忙,今兒才聽說你病了,是著涼了還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著涼又不太像,就是渾身乏力,有時候想吐,卻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聽了雲招福的描述,範氏的臉色十分擔憂,低頭猶豫了片刻後,才問:「那……找太醫瞧過了嗎?」


    「瞧過了,說是沒什麽,讓我這幾天多休息休息。」


    雲招福見範氏神情緊張,怕她擔心,趕忙安慰。


    可她這麽一說,範氏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似乎十分不安,喃喃自語了一句:「不應該啊。怎麽……」


    「娘,您嘀咕什麽呢?什麽不應該?」


    雲招福聽不清範氏的話,遂追問。


    範氏瞧著雲招福,欲言又止,似乎掙紮著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母女倆就那麽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範氏才咬了咬唇,猶豫著開口:


    「那……王爺沒有跟你說什麽?」


    雲招福不解:「他要跟我說什麽?娘你今天怎麽了,說話怪裏怪氣的,是不是魏堯有什麽瞞著我?」


    範氏勉強一笑,臉色蒼白:「沒有。王爺有什麽事情會告訴我,瞞著你的?我就是隨口問問。你這平日裏健壯的像牛似的,突然就病了,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總要擔心的嘛。不過既然太醫說你沒事兒,那……應該就是沒事兒吧。」


    「我當然沒事兒。休息幾天就該好了。」


    範氏看著女兒這樣子,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沒事就好。你好生養著吧,我先回去了。」


    「啊?」雲招福拉住了範氏的衣袖:「娘您才剛來,凳子還沒坐熱乎就要走啊?」


    這麽匆忙,雲招福還有好些個體己話沒和她說呢。


    範氏無奈:「唉,這些天不是你舅舅在這兒嘛,他生意上出了點事故,來京城請我幫幫忙,我總得幫著他。你這病再歇兩天,若是兩天還不好的話,我親自帶大夫來給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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