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您找的大夫,還能比宮裏的太醫好嗎?」


    雲招福看著範氏把食盒遞給書錦,吩咐她拿下去熱一熱給雲招福吃,嘴上答話:「太醫再好,也沒給你看出個所以然來,兩天以後我再來,你這兩天別下地了,有什麽事兒都讓書錦丫頭她們去做。」


    「哦,知道了。」雲招福向來很聽話。


    範氏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雲招福耳提麵命一句:「對了,這幾天……最好也不要跟王爺同房了。多注意些。」


    雲招福臉上一紅,抿著唇還沒好意思開口回答,範氏就轉身離開了,經過雲招福梳妝台的時候,範氏的目光往梳妝台上放著的那隻與妝奩盒一個色調的胭脂盒,這些東西範氏最是熟悉,因為都是她給孩子親手準備的,如今……


    範氏走後,留下雲招福一人在房裏,幽幽歎了口氣,拿起一旁的話本子繼續翻看,原以為範氏來了,能多陪她一會兒,沒想到見她沒什麽事,就急著走了。


    不管怎麽樣,這心裏頭還挺失落的。不過還是理解吧,畢竟舅舅幾年才來一回京城,有事要娘幫忙,娘總不好撇下他,過兩天找大夫來給她看,過兩天她都好了,還有什麽好看的呢。


    書錦又端了一碗藥過來,雲招福苦著臉在床上滾了兩圈,最終還是無奈坐起來,捏著鼻子灌下去,把空碗交給書錦,一邊接聽雪手裏的水,一邊對書錦問:「這藥不是一天三頓嘛,怎麽又加了?」


    「王爺吩咐的,說是王妃一直不見好,王妃喝了藥,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書錦問了之後,雲招福回想,猶豫著開口:「呃……剛喝下去那一陣兒好像稍微舒服一些,不過過會兒還是恢複原樣,算了,不管了,反正中藥就是藥效來的慢,估計得喝些時候才能好呢。」


    書錦收了藥碗,對雲招福又問:「那夫人先前送來的吃食,王妃現在要吃嗎?小廚房已經熱上了。」


    範氏肯定帶來的都是她愛吃的東西,平日裏饞的很,可是現在嘛,雲招福揉揉肚子,似乎並不是很想吃,對書錦道:「讓小廚房溫著吧,剛喝了藥,肚子裏漲,過會兒餓了吃。」


    這樣跟書錦說著話,雲招福的肚子裏又開始翻騰起來,聽雪見狀,趕忙拿了銀盆來給雲招福等著,雲招福巴著銀盆,將先前喝的藥全都給吐了出來,把兩個丫頭都嚇壞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書錦要去請太醫,被雲招福拉住了,擦了擦嘴以後,雲招福道:


    「別去了,我吐出來之後,好像好點了。去再拿點水來,我漱漱口。」


    聽雪放下盆子就去了,書錦還很不放心:「王妃真的沒事嗎?」


    雲招福搖頭:「沒事,可能還是吃壞了肚子吧。我要有事的話,太醫不早說了嘛。」


    書錦想想也對,太醫都說沒事,那就應該沒事的。


    魏堯下午果真如他承諾的那般,很早就回了王府,聽書錦說了雲招福今天吐藥的事兒,實在放不下,讓周平又去把太醫給請了過來,聽說範氏來過,魏堯坐到雲招福床邊。


    「嶽母今日來看你,可有說什麽嗎?」魏堯對雲招福問。


    雲招福遺憾的搖頭:「她就問我要不要緊,沒坐多會兒就走了,說是我舅舅有事要她幫忙。」


    「你舅舅?沒聽你提過啊。」魏堯給雲招福的後腰處又墊了一個枕頭,讓雲招福坐起來一些,回道:「他是安慶人,不常來京城,我都沒見過他幾回。」


    兩人說著話,外麵傳話,說是太醫來了,魏堯親自到門口將太醫給迎了進來,太醫請了安以後,雲招福伸手給他把脈,太醫閉著眼睛診了一會兒脈搏,這回比上回多診斷了一會兒,對雲招福詢問:


    「王妃的藥可堅持在服用?」


    雲招福點頭:「堅持服用啊,一天三頓,還帶加餐的呢。」


    太醫笑了起來,點點頭,然後如上回那般,起身對魏堯道:「王爺,看來還得再換一個藥方,又要借書房一用了。」


    魏堯比了個‘請’的手勢:「太醫您客氣了,這邊請。」


    魏堯和太醫走出房門,來到花園僻靜處,魏堯擰眉問:「救的回來嗎?」


    太醫撚須搖頭:「藥量已經很重,這樣都無效的話,再救也是枉然。如今還不足二十天,此時下手的話,對王妃傷害最小。若接著保的話,不禁無效,王妃還要跟著受很大的罪。」


    魏堯低下頭,沉默的歎了口氣。


    太醫安慰:「若是王爺實在想保,那老夫再勉勵一試吧,不過結果渺茫。」


    魏堯抬手搖了搖:「不了。既然結果渺茫,那……隻當是無緣吧。」


    「這回的事情,王爺可得好好的查查清楚,王妃身體裏的毒素,並非一日而就,若不查到根源,就很難解決。不過照理說,有這毒素在,王妃不該懷上的,但凡事也說不準,合該王妃遭此一難吧。」太醫略帶遺憾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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