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堯伸手將雲招福的亂發給夾到耳朵後麵,問道;「今天看著挺累的,去讀個書而已……」


    雲招福擺著手歎息:「唉,你不懂。今天一天下來,簡直比我搬一天酒壇子還累,心力交瘁啊。」


    兩人邊說話邊走下了馬車,雲招福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魏堯,從她絞盡腦汁寫詩詞歌賦開始,到最後演算第一,除了自己能聽懂南國夫人外語的事情沒說之外,其他全都給說了出來。


    「唉,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堅持多久。」雲招福靠著魏堯的肩膀可憐巴巴的說道。


    魏堯搖著頭笑她:「不過就讀個書,瞧你這萎靡不振的樣子,我還指望你給我們定王府掙個女狀元回來呢,看你這樣,看來我這個願望得泡湯了。」


    雲招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會許這個願望本身就挺奇怪的。我橫看豎看,也不像是會讀書的人啊。」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院子。


    經過魏堯一夜的鼓勵,雲招福第二天才勉強來了女學。昨天摸底考試結束之後,先生們對大家的底差不多都了解了,今天開始就可以正式授課了。


    一早上的國文課程聽得雲招福昏昏欲睡,硬是掐著自己的大腿才不至於做出當堂睡覺的事情來。


    幸好早上繁雜的國文課之後就是射箭的課程,這種戶外的課,雲招福最喜歡了,不止她喜歡,其他人也都很喜歡,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跟聽國文的時候那死氣沉沉的模樣完全不同,然而回想起昨天,這些姑娘們都是一口一個喜歡國文,喜歡詩詞的。


    換上了應天書院的女版勁裝,一個個看起來都像是要出征的女將軍,英姿颯爽的很,看見那一排排的弓箭被推了出來,大家都挺興奮的,拿著弓,沒有箭就開始對著彼此比劃起來,雲招福也不例外,教射箭的女先生是個個頭很高的女人,講解的那些弓箭使用知識也挺全麵,講完了之後,就讓大家先拉弓弦,等到弓弦拉的差不多了,才給大家發箭,讓大家剛剛提起來的興趣,又再次減弱了。


    不過對於雲招福而言,雖然心裏也有點失望,希望可以拿到真正的箭,然而這樣枯燥的戶外練習總歸比戶內的繁雜國文要好的多,她寧願在戶外拉弓一整天,也不想坐到那教習室裏去聽學。


    和大家一起熬到了傍晚,雲招福都已經坐上了定王府的馬車,忽然才想起來自己先前隻顧著收拾東西走,晾在窗台上的畫布沒有收回來,女院裏有專門打掃的人,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把她的畫布直接給扔了,想想還是有點不放心,讓馬車又折了回去,雲招福下車後,跑入了女學院,教習室西南角的窗戶邊上,一塊孤零零的畫布搭著,雲招福趕忙過去將東西收起,卷起來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走出教習室,雲招福正要往回走,卻看見幾道身影穿過了遠處的回廊,雲招福站在教習室的門內,所以回廊上的人看不見她,雲招福總覺得那個回廊上的人很麵熟,其中一個女人自然是南國夫人了,她在這裏出現並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就很稀奇了,如果雲招福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皇帝魏琛吧!


    皇帝怎麽會突然微服私訪到女學院來,雲招福再探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皇帝跟著南國夫人的身後,進了一間屋子,那間屋子雲招福知道,是南國夫人私人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得入內,如今卻單獨招待了皇帝陛下。


    回想之前安樂公主與她說起的兩人的八卦,雲招福捂著嘴,似乎明白了什麽,躡手躡腳的從教習室裏出去,偷偷摸摸的坐回了定王府的馬車,催促老劉趕緊回去。


    偷偷掀開車簾往外麵看了看,並沒有看見皇帝的轎攆,也沒有馬車,看樣子皇帝倒這女學院來,走的應該是vip綠色通道,慢慢的放下車簾子,雲招福被自己的動作給逗的笑了起來,皇帝微服私訪女學院被她撞見了,怎麽她表現的好像是自己私會被撞見了一樣呢,偷偷摸摸做什麽的幹什麽呢。


    回到王府,魏堯還沒回來,雲招福就先去洗了個澡,到廚房親自涼拌了兩個菜肴,剛準備好,魏堯就從外麵回來了,兩人吃飯的時候,雲招福把今天在女學院看見皇帝的事情告訴了魏堯知道,魏堯聽了之後,麵上也是一愣,然後才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雲招福有點失望:「怎麽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你就不想知道,皇上為什麽會單獨進了南國夫人的屋子呢?」


    魏堯沒好氣的笑了笑:「孤男寡女,你說是為什麽?要我教你嗎?」


    雲招福一陣臉紅, 往魏堯身上推了一下:「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卻不正經。父皇跟南國夫人偷偷摸摸的, 有這層關係, 你就不擔心啊?」


    魏堯但笑不語,雲招福繼續憂心:「這事兒一定不能告訴娘知道, 要不然她指定得傷心了。」


    皇帝真是不靠譜,後宮那麽多女人,他還要去找南國夫人,而這南國夫人也是的, 表麵上是個十分有學識的女先生,可是背地裏卻做這樣的事情, 真是叫人有點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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