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6的房客在家嗎?”對方敲門問。  “是誰啊?”林家樂問。  “我們是管理處的,來送體溫計的,還有預防疫情宣傳單,希望各住戶能夠配合一下。”對方說。  林家樂才想起來,還有疫情這麽一回事呢,自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住到盛墨家的,心情不由得從雲端回到地麵,他開了門,接過東西。  對方囑咐說:“最好每天早晚都量一下體溫,要是有異常,或者有感冒咳嗽的症狀,請通知我們管理處,這上麵有我們的聯係電話。家裏如果有醋,最好每天都熏一遍消毒。記得勤通風換氣。”  “哦。知道了,謝謝啊。”林家樂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點頭道謝。  林家樂看著手裏的宣傳單,他和盛墨應該沒有發熱咳嗽的症狀吧。又看著那根塑料管包裹的溫度計,這東西以前總是在村裏的譚醫師手裏見到,每次都是小心地夾在自己的胳膊下,讓自己夾緊,別掉了。那是個多麽神聖的物件,如今居然到自己手裏了,這個世界,變得有些快,他有些跟不上腳步。  林家樂小心翼翼地將體溫計拿出來,他學著譚醫師那樣甩一甩,然後對著光去看刻度。盛墨正好睡醒了出來:“樂樂,你在幹嘛呢?”  林家樂拿著體溫計:“管理處的人送體溫計和宣傳單過來,說讓每天早晚都量一下體溫,看有沒有異常。”  盛墨抓抓頭發:“這樣啊,我看看。”  林家樂將體溫計和宣傳單都塞到盛墨手裏:“給,你看吧。我去做晚飯,晚上想吃什麽?”  盛墨偏著頭想一想:“隨便,你做什麽都好吃。”  林家樂做個鬼臉:“我不會做隨便。魚香肉絲和土豆排骨吧?”  盛墨點頭:“中!”  林家樂做好菜,趁盛墨端菜擺碗的空檔,將那份宣傳單貼在了門後。“樂樂,你幹嘛呢?”  “我給它貼起來,每天都看一眼,就知道怎麽預防了。”林家樂認真地說。  盛墨笑一笑:“沒那麽嚴重,咱們每天講究衛生,按時吃飯,保持身體健康,不去人群裏亂鑽,就不會有事的。”  林家樂慢慢地走向飯桌:“盛老師,你說這非典什麽時候才會結束啊?”  盛墨搖了下頭:“不知道。別怕,樂樂,其實人們得的那些絕症啊,好多都是被自己嚇死的。有時候,病並不能要了他們的命,但隻要人們一旦相信自己身患絕症,再也無藥可救之後,那就是真的沒法挽救了。無論患什麽病,最要緊的就是要有強烈的求生意念,隻要保有這個,多半都會化險為夷的。”  林家樂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盛墨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當然是真的。來吃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了,今天咱這日子還是得過,飯還是得吃。”  兩人吃了飯,盛墨搶著去收拾桌子刷碗。林家樂堅持自己來,盛墨說:“這個我來,你做飯,我刷碗,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幹。咱們這麽分擔著做,你就不會厭倦做家務了,我的飯碗也就有保障了,嘿嘿。”  林家樂由著他去,有人幫忙刷碗,自然是樂得清閑:“那盛老師洗碗的時候要注意啊,別摔了。”  “摔不了,我仔細著呢。”盛墨在廚房裏回答,這碗就是林家樂買的那套,他怎麽舍得摔了。  林家樂開了34寸的大彩電,帶著丟丟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新聞裏到處都在播報非典疫情,看得林家樂剛剛輕鬆的心又懸了起來。以前在電視裏看到人們說旱災水災雪災之類的,總覺得離自己很遠,就是新聞而已,如今這非典疫情,就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所以總忍不住會代入進去。  林家樂抓了個抱枕,看著電視畫麵上各種播報疫情的新聞,政府又出台什麽政策,哪裏又發現了特效藥,哪裏又出現了新疫情,死了多少人,確診的病人多少,疑似病例又多少,又有哪架飛機上發現了疑似病例,多少人被隔離……整個一個兵荒馬亂的景象。  盛墨洗了碗過來,一邊擦手一邊說:“不願意看就不看,看了咱們也無能為力。看點別的吧。”  林家樂不動,盛墨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體育頻道,還是天下足球,介紹一周來的世界足球賽事,每期都會有一檔足球逸聞趣事,盛墨挺愛看。林家樂不大懂足球,以前讀書的時候是有足球課,但是他沒什麽時間去踢,所以也沒多少愛好。盛墨暗樂,不懂好啊,這張白紙任我畫,以後培養出個球迷,就跟我一起熬夜看球賽了。便給他講解足球的各種規矩,以及歐洲各大豪門俱樂部,並且還添一些逸聞趣事,說得林家樂興味盎然。  看完電視,兩人洗好澡睡覺的時候,盛墨發現林家樂推開了客房的門:“樂樂,你去那幹嘛,那邊房間都沒收拾,睡我房裏吧。”  林家樂臉一紅:“我已經收拾好了,櫃子裏有現成的被褥床單,我就拿來用了。”  盛墨:“……”這孩子也太勤快了吧,能幹得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啊。他走到客房一看,被子褥子一應俱全,疊得整整齊齊的。盛墨猛地一撲,趴了上去:“樂樂,這床看起來比我那邊的還暖和,我也睡這吧。”  林家樂仰頭看天:“……”這算是引狼入室?  盛墨趴在床上,感覺身上一沉,一個溫熱的物體壓在了屁股上,他一喜,以為是林家樂趴上來了,伸手去摸,一手的毛。盛墨大怒:“丟丟,你沒洗澡,就爬到我身上來,看我不抽你。”伸手一掀,將丟丟扔下地去,“樂樂,你怎麽讓它進來了?丟丟,趕緊出去!”丟丟不出去,換個角度準備再爬床,床上暖和啊,而且還是林哥哥的床。  林家樂說:“他跟著你一起進來的。”  盛墨彎下腰,撈起丟丟:“出去,丟丟,不許進臥室!”  林家樂跟在後麵,看他們出去了,順道將門合上,臨關上前對盛墨說:“晚安,盛老師。”  盛墨:“……”哀怨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氣不打一處來,在丟丟身上狠狠揉了幾下,壞小子,壞爸爸的好事。  丟丟很無辜地叫了一聲,竄了出去,對著盛墨嗚了一聲,繼續去扒門。盛墨隻得說:“丟丟,回自己的窩去睡,別打擾林哥哥睡覺。”  丟丟垂下頭,落落寡歡地回到自己窩裏,趴下前還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林家樂的房門。    第六十一章    盛墨現在不用去上課,就成了林家樂的全職司機,每天負責送他去工地上班,中午還來接他去吃飯。家樂有時候沒事,就直接回去做午飯了。工人師傅們都認識盛墨了,紛紛表示好奇,家樂怎麽會有一個這麽有錢的朋友,還這麽好,天天來接送。林家樂麵對一群直爽漢子的追問,紅著臉說盛墨是他的朋友,因為正好學校封校不能進去,所以就來幫忙。好在這陣子大家也對這突如其來的非典十分忌憚,對盛墨的全程接送也還算理解,安全至上嘛。況且他們都是一群粗人,壓根兒就沒把他倆的關係往友情之外的範疇想。  風聲漸緊,盛墨和林家樂的壓力也日益增大,好在工程很快就完工了,林家樂不再接別的活,等風聲過去了再說。家樂終於閑下來,不用再天天去工地了。每天在家看書、畫畫、喂養盛墨和丟丟,看看電視新聞,日子倒也悠閑。  這天林家樂坐在沙發上看書。盛墨從書房出來休息,在他身邊坐下來看他畫畫,看了一會兒,突然出聲問:“樂樂,你最近還有沒有什麽打算?”  林家樂扭著腦袋看盛墨:“沒有,外麵看起來不怎麽太平,還是等風聲過去了再打算,先在家學習吧。”  盛墨點點頭:“我們過兩天去報名考駕照去?”  林家樂一下子來了興致:“考駕照嗎?”雖然最近的日子很悠閑,隻是對於忙慣了的他來說,這樣的日子過得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本來按計劃,是要去學駕照的,可是因為非典的事耽擱了。  盛墨說:“對啊,考駕照去。這個時節,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少,你報了名,我教你開車,不出半個月就學會了,這時候報名的人肯定也少,到時候考試也應該比較容易過。”  “好是好,可是外麵不要緊麽?”林家樂覺得外麵這時候哪兒都不安全,所以有些猶豫。  盛墨摸家樂的腦袋:“不怕,帶著口罩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感染,就窩在家裏不出門,等非典過去,生活還得繼續呢。不,就算是非典沒有過去,生活也得繼續呢。”  林家樂點點頭:“那好吧。”不是他怕死,是他現在生有所戀,有了牽掛,所以不願意輕易去冒險。  “別怕,我陪你呢。”盛墨安慰他。  林家樂為自己做了兩天思想建設工作,開始去報名學車。駕校果真是門可羅雀,整個報名處就隻有他一個人,接待的姑娘帶著口罩,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居然會有人這個時候來報名學車,她這一個禮拜,總共也沒接待到十個人,還有兩個是來谘詢的。  林家樂順利地報了名,然後去體檢,領了資料就回去了。因為非典的緣故,駕校的理論課都不開了,讓學員在家自學理論知識,這些東西都簡單,多看兩遍就會了。盛墨每天下午拉著家樂去郊區開車,平時車水馬龍的公路此刻空蕩蕩的,很少有車子。林家樂在盛墨手把手的教導下,花了十來天的功夫,終於感受到風馳電掣的滋味了。  考完理論,去駕校學了兩天車,師傅看他都會了,擺擺手,回去吧,不用來了,等通知去考試。這個節骨眼上,師傅們也不敢要求學員們學得太久。  這個時間已經是非典鬧得非常嚴重的時候,每天早上,早間新聞都會播報,昨天新增加多少死亡人數、確診病例多少、疑似病例多少,數量每天都在成千上百地增長。林家樂每天看著新聞,心情沉重。  一天早上,林家樂一邊擦地一邊聽g市當地新聞,說某小區發現兩名確診病例,整個小區都在隔離排查。林家樂跑過去看了一下電視下麵的字幕,那個小區,可不就是他租房的那個小區,他手上拿的拖把都掉地上了。“盛老師,盛老師,你快來啊。”  盛墨正在陽台上將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晾曬,聽見他喊得急促,連忙跑進來,看見林家樂扒在電視機前:“怎麽啦,樂樂?”  “你看,是我那個小區,說是有確診病例。”林家樂滿臉驚恐地說。  盛墨將他拉離電視機:“別怕,樂樂,你都離開那快一個月了,沒事的。電視不是說,這病的潛伏期是2-10天嗎?”  林家樂摟住盛墨的手臂,不知不覺用上了力:“盛老師,要不是你回來了,我現在肯定也被隔離起來了,說不定還傳染上了非典。”林家樂想著那個可能,就後怕不已。聽說那些隔離的人,一隔離至少一個禮拜,誰也不能見,每天得由別人送飯菜上去,跟坐牢一樣,那樣太恐怖了。  盛墨攬住林家樂,將他半擁在懷裏,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樂樂,別怕,這不是沒事嗎?”  過了很久,林家樂才抬起頭來,他帶著鼻音說:“其實我不也不是那麽怕隔離,就是害怕一個人被隔離起來,誰也見不到,天天在那等日子過去,那種感覺,太難熬了。”  盛墨摸摸他的頭:“所以我來陪你了,就算是被隔離了,咱們兩個都在一起。”  林家樂猛地抬起頭看著盛墨,才想起來一件事:“盛老師,你不該來這裏的,你明知道這裏這麽危險,還跑過來,萬一要被隔離起來怎麽辦?這太危險了!”  盛墨溫柔地說:“你又不能回去,我不過來,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怎麽能放心?要是真被隔離了,咱們一起被隔離,我陪著你,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呢。”那段時間從每天的電話中,他可以感覺到林家樂的無助和恐慌,他怎麽能放他一個人在這個孤島裏。  林家樂的眼眶裏帶著濕意:“謝謝你,盛老師。”  盛墨在他額頭上親一下,揚著嘴角說:“老嘴上說謝謝不行啊,來點實際的吧。樂樂,給我做媳婦吧。”  林家樂退後一些,咬著唇看著盛墨,看了半晌,搖搖頭說:“不行。”  盛墨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這是他預料中的事。突然又聽得林家樂說:“我是要娶老婆的,盛老師,你願意給我做媳婦嗎?”  盛墨愣了一下,然後撲哧笑出聲來,這個樂樂,太有點出乎人意料了:“好啊,我給你做倒插門女婿。”  林家樂鼓著腮幫子:“我不招女婿,隻娶媳婦。”  盛墨一口親在他的腮幫子上:“行!我給你做媳婦吧。”嘴上你說了算,床上我說了算就行。  林家樂有些意外盛墨居然沒有堅持,他以為肯定還要磨上一會嘴皮子的,自己肯定是完敗的,沒想到盛墨居然讓他了。他眨巴著眼,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盛墨,結結巴巴地問:“盛老師,你、你還真同意了啊?”  盛墨嘻嘻笑:“對啊,你可不許反悔啊。以後我就是你屋裏人,你的事就都是我的事了,所以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我會和你一起承擔的。當然,我的事也會都對你說的。”  林家樂的心有些突突跳,這開玩笑似的話就算是將兩個人的關係定下來了?真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咱、咱們就算定下來了?”  盛墨點頭:“當然!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為了讓你確認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我決定先簽個名。”說完捧著林家樂的頭,對準他的唇,親了上去,先親了一下,林家樂還是傻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眼睛還大睜著。盛墨伸出一隻手,將林家樂的眼睛蒙上,再次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一般,他伸出舌頭,先是舔了一下家樂的唇形,再吻住他的唇瓣,反複吮吸了幾下。家樂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盛墨知道他開始動情,便鬆開了蓋在眼睛上的右手,環住了他的背,將他往自己身上帶。  盛墨用舌頭啟開了家樂的雙唇,撬開他的牙關,去追逐躲閃的舌頭。林家樂害羞地緊閉著雙眼,隻覺得腦子發熱,身體軟得有些輕飄飄的,他伸出雙手,攀住盛墨的背,終於為身體找到了著力點。盛墨順勢將他往沙發上壓下去,輾轉地親吻,身體也在家樂身上磨蹭。這時的天氣已經開始微熱,兩人早就卸下了厚裝,穿上了輕薄的春裝。所以身體稍一摩擦,便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的輪廓和變化。  林家樂許久未經人事,又加之一直為生活奔波忙碌,連那方麵的想法都極少。但畢竟還是年少氣盛,一經撩撥,便容易衝動動情。所以很快便覺得身上發熱,下腹發脹,嘴裏鼻腔裏也忍不住悶哼出聲。盛墨離開他的唇,看著眼前緊閉雙目的人兒,睫毛微微地顫動,臉色潮紅,真叫人愛不釋手。他伸手輕輕地描摹他的臉型,像看一塊稀世珍寶一樣輕輕地摩挲,樂樂終於是他的了。然後低下頭,從他的額頭往下,親過眉毛、眼瞼、鼻梁、臉頰,最後依然落在被吻得殷紅的唇上,他加大了力度,用力吸吮,林家樂仿佛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他吸出來了,止不住呻吟出聲。  盛墨將手往下,劃過他線條優美的背脊,落在挺翹的臀部,托起來,壓向自己的胯部,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擦,兩個人都有些硬了。盛墨將手拉住林家樂的褲腰,林家樂穿著家居的運動褲,是鬆緊腰帶的,隻往下一拉,褲子便褪下了,腰部以下的肌膚頓時露出了大半。盛墨的手往褲子內伸去,林家樂心裏有些發慌,連忙伸手去阻擋:“盛老師!”  “嗯?”盛墨呼吸急促,將林家樂的手擋開,想要繼續。  林家樂顫動著唇:“丟丟在看著呢?”  盛墨這才憶起自己是在客廳呢,他回頭一看,丟丟果然蹲坐在茶幾旁,伸著舌頭,偏著腦袋好奇地望著主人和林哥哥,他們在做什麽遊戲呢?  盛墨的氣焰頓時熄了大半。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前功盡棄啊,這個傻兒子,平時吃好玩好,關鍵時刻它居然在一旁看熱鬧,不知道主動避讓啊!看來下次不能在客廳了。  林家樂滿麵潮紅地將盛墨推開,自己爬起來,將淩亂的衣衫整理好,飛快跑到衛生間去了。要羞死了,剛表明心跡,差點就在沙發上做了,還當著丟丟的麵,雖然它隻是一條狗,可是自己真的把它當孩子看的啊。  盛墨跑過去蹂躪了兩下丟丟,傻兒子,關鍵時刻給你老爹掉鏈子,下次有多遠躲多遠。丟丟很無辜地嗚咽了一聲,我真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遊戲嘛。  盛墨跑到衛生間門口,林家樂將自己鎖在裏頭不知道在幹嘛。“樂樂,你好了沒?”  林家樂嚇了一跳:“幹、幹嘛?”他正在裏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呢,這還沒做好,盛墨就跑過來了。  盛墨掩嘴笑:“給丟丟看見了又沒什麽,它不會說的。以後我會注意點,不在丟丟麵前做親密的舉動。”  林家樂:“……”    第六十二章    盛墨抓耳撓腮,犯愁啊。這明明是兩廂情願,都表白了,為什麽樂樂反而顯得羞羞答答的了呢。一跟他說話,便紅耳朵,眼睛也不敢直視你,雖然這反應是很可愛,可是他不想兩人以後就是這種相處模式啊。好吧,也許樂樂需要時間來適應新身份。  林家樂的確是在適應新身份,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對著陽台畫畫,畫了一會兒便停下來,傻笑一陣,一會兒又蹙起眉頭歎息一聲,然後又畫幾筆。盛墨在書房裏畫設計稿,也有些心不在焉,偷偷地跑出來打量林家樂的動靜。  “樂樂,你歎什麽氣呢?”  林家樂唬了一跳,手上的鉛筆幾乎都掉了:“盛、盛老師。”  盛墨蹲在他的椅子邊,將下巴擱在林家樂腿上,側著眼睛看他:“你還沒說為什麽歎氣呢。”  林家樂垂下眼簾:“就是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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