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封玉樹不耐煩地撥開郎澤寧的手,“就現在,許山嵐!”    許山嵐瞧瞧徐春風一臉擔憂的神情,再看看周圍人個個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笑道:“既然出來玩,就玩個痛快,你說怎麽喝。”    “好!”封玉樹端起杯,咕嘟咕嘟倒滿,一舉杯,“來!”一口氣灌了下去,擦擦嘴,盯住許山嵐。    許山嵐想了想,沒說話,拿起一瓶啤酒來,在桌沿上一磕,瓶蓋“砰”地飛出去。他站起身,酒瓶一傾,金黃色的液體直灌入口中。    女孩子們看得傻了眼,直到許山嵐灌下整整一瓶,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好:“許山嵐許山嵐!太厲害了!嵐子你真棒!”    “靠,就這個?”封玉樹不服軟,拿起瓶起子也開了一瓶,一仰脖喝下去。    許山嵐沒等對方把空瓶子放下,隨手啟開一瓶繼續喝。    啤酒這玩意,度數不大不容易醉,但是容易漲肚。很多人一杯一杯喝能喝不少,就是不能直接用瓶,容易吐。封玉樹喝一瓶就不行了,這已經很了不起了,他撫著肚子,隻覺得胸腹間一股意往上湧,漲得難受,強忍著還能喘上點氣。不料許山嵐這麽勇猛,已經第二瓶了。    封玉樹騎虎難下,這時候不能不喝,打開一瓶二話不說也灌下去。    這時不隻他們幾個同學,還有一些看熱鬧的,聚過來圍著他們指指點點。許山嵐第二瓶喝完,直接開第三瓶,女孩子們倒吸口涼氣。徐春風見封玉樹憋得臉色慘白,壞心眼地湊過去,狠狠一拍他的肚子:“行啊老封,你挺有量啊。”    封玉樹早已是強弩之末,用盡全身力氣才沒出醜,被徐春風這麽一打還能忍住?哇地一聲狂吐出來,剛喝那點酒全貢獻給大地母親了。    許山嵐一口氣灌下三瓶,輕輕把空瓶子放到桌上,不再理會嘔吐不已的封玉樹,一招手:“來吧,去跳舞!”    十來個女生簇擁著許山嵐,嘻嘻哈哈地步入舞池。都是年輕人,在這種地方不知不覺就會亢奮起來,隨著強勁震撼的節奏搖擺。酒勁一點一點泛上來,腦子裏有點暈,可也很清醒,有一種豁出去的,不管天崩地陷,不論今夕何夕的暢快感和幸福感。    許山嵐跳舞極富美感。在迪廳裏跳舞本來就沒有固定動作可言,隻要跟上節拍,自由發揮,大部分人不過是扭腰擺胯搖頭晃腦而已。而許山嵐本身就有武術的底子,還練過一段時間爵士舞,跳起來不是一般的漂亮。尤其幾個高難度動作,引得周圍人尖叫聲此起彼伏,都忘了跳舞。    封玉樹在底下越看越恨,他把酒吐出去,清醒了不少,也正因為如此,更覺得丟臉。封玉樹愛耍帥愛出風頭,成為人們的焦點早已習慣了,什麽時候這麽出醜過?越想越憋氣。他正咬牙切齒,冷不防瞧見桌子上的可樂,忽然來了個主意。    他極為熟稔地走到角落,拍拍一個男人的肩膀,一言不發遞過去五十元錢。那男人掃一圈,見沒人主意,從兜裏掏出幾小瓶藥水遞給封玉樹。    封玉樹把藥水倒進啤酒裏,等著許山嵐。    過了半個多小時,幾個人才從舞池裏走下來。許山嵐很開心,眼睛在燈光下格外地亮,和徐春風郎澤寧有說有笑。封玉樹把啤酒遞過去,一揚眉:“許山嵐,有本事你再幹一個!”說著,自己也拎起一瓶。    許山嵐問:“你還沒吐夠啊。”    徐春風哈哈大笑。    封玉樹漲紅了臉:“你敢不敢喝?!”    許山嵐聳聳肩,無所謂地一仰頭,一瓶酒傾瀉入喉,十幾秒鍾就見了底。        第76章 鬥毆        封玉樹沒給許山嵐下太過分的東西,他也不敢,他就是買了一種叫泰諾奇的藥水。這種東西兌在可樂或者啤酒裏,能讓人產生幻覺,跟磕了搖頭丸似的,隻不過沒那麽癲狂罷了。封玉樹沒想把許山嵐怎麽著,他就是想看看嵐子出醜。    年輕人,誰沒幹過荒唐事呢。    若是別人,比如徐春風那樣的,估計這次好不了了,那玩意勁兒挺大,一般人承受不了。藥勁發作之後,很多行為無法自控,有大喊大叫的、有嗬嗬傻笑的、有搖搖擺擺跳大神的、有平伸著胳膊嚷嚷我要飛的,不一而足。不過那種感覺也的確挺好,好像一下子成了神,飄飄忽忽幸福無限。但也正因為無法自控,當時發生什麽自己都說不清楚,所以十分危險。    許山嵐當然也是一般人,也承受不了,他沒想到封玉樹能給自己下藥,事實上他連迪廳有藥這種事都不是很了解。聽說過,可沒遇見過,警惕性極低,接過封玉樹遞過來的啤酒,毫不猶豫灌下去。    他抬手擦嘴的時候,就看出封玉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那犢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臉上掛著一種期待什麽的詭異的神情,好像隨時準備張開嘴大笑一場。許山嵐心中一凜,立刻明白一定是中招了,他下意識地斜過酒瓶看了看,還沒等看清什麽,就覺得腦子開始發暈。    許山嵐的反應不是一般地快,沒等藥勁完全發作,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封玉樹,怒斥道:“你給我下藥!”    封玉樹不料他還能保持清醒,著實嚇了一大跳,白著臉沒敢出聲。旁邊郎澤寧吃了一驚,連忙叫道:“快,快去弄點涼水!”徐春風拎著個空酒瓶撒丫跑向洗手間。    已經來不及了,許山嵐眼前一片模糊,渾身上下似乎輕了許多,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充斥全身。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完全聽不清說什麽,與之相反,他好像能聽到自己體內血液奔流的聲音,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封玉樹眼瞧著許山嵐身子輕輕地搖晃,腳下踉蹌,知道藥效發作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的袖子還被人掐在手裏呢,連忙握住許山嵐的手腕,想要掙開。    哪知他剛一搭上許山嵐的胳膊,對方猛地轉過頭來,直直盯上他,黑沉沉的瞳孔亮得驚人,瘦削的臉龐在迷離的燈光下泛著一抹淩厲的白,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凶悍的氣勢。封玉樹像是被餓狼盯住的兔子,嚇得差點跳起來,哆哆嗦嗦地說:“嵐……嵐子,別……對不起還不行嗎……”    封玉樹一邊說一邊往後躲,誰知許山嵐攥著他的袖子攥得死緊,他現在隻想趕緊走開,用力一掙:“放手!”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在空氣中顫抖,許山嵐的拳頭夾著風聲正中封玉樹的左臉。這一下又快又狠,封玉樹“嗷——”一嗓子,差點趴地上,眼睛充血什麽都看不見了。    女孩子們發出刺耳的尖叫,紛紛讓開。許山嵐把封玉樹死死按在一張桌子上,左右開弓揍的那叫一酣暢淋漓,酒瓶子碎了一地。那桌的客人不幹了,能來迪廳的哪個是好惹的?正喝酒泡妞呢,被你過來攪合,還把酒都打爛了,那能行嗎?細看還是一幫嘴上不長毛的小崽子。當下一個大光頭過來推搡許山嵐:“幹什麽呢?要打出去打去!”    許山嵐耳邊嗡嗡的,他聽不清,這種感覺很像在擂台上和人比賽的時候。觀眾們的歡呼呐喊全成了黯淡的背景,眼前隻有他,隻要打敗他!那種亢奮也一樣,渾身像著了火,叫囂著要宣泄。叢林曾經說過他,情緒調動起來極不容易,可一旦調動了就無法控製。    眼下,許山嵐就無法控製了,他按著封玉樹的姿勢不變,擰身抬腿,一腳就把大光頭給踹了出去。    大光頭直接趴地上,呼啦一下衝上來五六號。    於是徐春風拎著一瓶子涼水跑回來,就看到許山嵐和一圈男人對打,拳狠腿快,氣勢十足,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桌子椅子嘁哩喀喳摔裂摔壞的,酒瓶子滿地亂滾。癟獨子封玉樹反倒得了救,縮頭縮腦蜷在角落裏,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靠!”徐春風大喊,“怎麽了這是?!”    郎澤寧皺起眉頭,無奈地歎口氣,這回有涼水也沒用了,誰敢上去澆啊?許山嵐這是打上癮了,話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上去不是白挨打嗎?    沒人再跳舞了,都瞅著許山嵐揍人。說實話隻要離得遠點別被打著,這個場麵還是挺好看的,跟拍電影似的,那跟街頭地痞流氓打架能一樣嗎?抬腿揮拳那叫一舒展漂亮,就是殺傷力太大,隻要挨上,肯定趴下。    門前突然一陣騷亂,衝進來七八個保安,一齊向許山嵐撲過去。這裏裏外外不過是幾分鍾的事情,嗑藥後的反應很亢奮,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四肢無力神智不清。許山嵐最先的強烈刺激過去,身子發軟,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隻憑著本能避開保安的圍打。    一個保安抓起桌上的酒瓶,對準許山嵐的頭猛砸過去。郎澤寧和徐春風失聲叫道:“嵐子小心!”剛要衝上前,一隻大手穩穩掐住那個保安的手腕,順勢一擰,那個保安手肘脫臼,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那人一招得手再不停歇,速度極快,伸臂攬過許山嵐——許山嵐還要掙紮,被他兩下化解,扣住手腕按在身前,隨即對付那幾個保安。這人明顯比嗑藥之後的許山嵐厲害許多,炫目的燈光之中,隻見灰色身影疏忽來去,快如閃電。一分鍾之後,七八個保安全趴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    那人站在混亂之中,緩緩掃視,目光淩厲、氣勢逼人。女孩子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就連郎澤寧都低頭避開他的眼神。    徐春風心驚肉跳,一扯郎澤寧的袖子,哀怨地道:“怎麽辦呐怎麽辦呐,那是嵐子的大師兄!完啦完啦!嵐子這次算是完啦!”    叢展軼把神誌不清還不安分的許山嵐抱起來,對不遠處的蔡榮微一頜首,沉聲道:“剩下的事你處理。”轉身離開夜貓子,舞廳裏隻剩下仍在不知疲憊鏗鏘強勁的音樂,還有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叢展軼本來沒想來夜貓子。許山嵐中午時就給他打電話了,要很晚才回家,必須得跟大師兄報備。畢業前最後一次瘋狂,叢展軼對這種分別時的心情還是能理解,盡管他不覺得有什麽可留戀的。    正巧晚上他也有事,在公司處理一些事務到很晚,抬眼一看已經十一點多了,算一算許山嵐他們再瘋,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家,畢竟還有十來個女孩子,太晚走也不安全。    叢展軼是來接許山嵐回家的,哪成想一進迪廳,竟然發現這種驚人的場麵,一圈保安圍著許山嵐要群毆。叢展軼大步衝進圈裏,才發現小師弟的神色不對,目光渙散,瞳孔都有些放大,明顯是嗑藥了。    叢展軼又恨又氣,出手把那幾個保安收拾一頓,抱著許山嵐往外走。    許山嵐根本沒認出眼前這位是誰,他完全沉浸在那種迷幻的飄忽的快感之中。衝動已經過去,他渾身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躺在那裏,飛呀飛呀好像總也到不了頭。他抱著叢展軼扭來扭去,還嘿嘿嘿嘿地傻笑。    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叢展軼氣得半死,也隻能把一點不老實的許山嵐安安穩穩抱在懷裏,任小師弟在他身上蹭啊蹭,跟撒嬌的小貓似的。    然後許山嵐說:“哥——”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和平時都不一樣,他叫,“哥——”抬起眼睛,衝著叢展軼無意識地傻樂。    叢展軼都弄不清楚許山嵐有沒有看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也許現在在他身邊的隨便是隻阿貓阿狗他也會叫哥。不過,至少他還會叫哥,而不是別的,這個認知讓叢展軼的怒意稍稍平複一些。    可惜沒平複多久,許山嵐笑嘻嘻地說:“脫衣舞,我看到脫衣舞了。”    叢展軼挑起眉毛。    許山嵐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噓——”一臉鄭重,“不能告訴我哥。”    叢展軼:“……”    許山嵐害羞似的把臉埋在叢展軼的胸前,好一會又轉過來,對上叢展軼的眼睛。也不知是興奮,還是酒意,浸潤得他的麵頰紅紅的,明澈的黑眼睛裏泛著朦朧的水光,透出絲絲笑意。看上去許山嵐很高興,頗為愉悅,臉上帶著幾分孩童般的嬌憨和純真。他抬起頭,努力湊到叢展軼的耳邊,輕輕地,輕輕地,像在透露一個誰都不知曉的秘密似的,說:“哥,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叢展軼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用力把許山嵐擁住。    蔡榮開門鑽進車裏:“叢先生,處理完了。他們老板不在,隻有經理,給他賠點錢。”    叢展軼睜開眼:“先回家。”停頓一會,淡淡地說道,“這地方,太亂了。”    蔡榮馬上反應過來:“明白,叢先生。”    許山嵐這一覺睡得很沉,好像還挺香,夢裏暈暈乎乎又回到很小很小的時候。大師兄背著他在海邊走,浪花一下一下拍在沙灘上,嘩嘩地響。又像是坐在漁船上,隨著海浪一起一伏。    好久沒看大海了呢,他想。    許山嵐慢慢醒過來,睜眼時隻看到叢展軼的背影。大師兄低著頭,不知在文件上寫些什麽。許山嵐舔舔唇,覺得很渴,他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好長時間之後,昨晚的事情一點一點地重回到腦海裏。許山嵐猛地掀開被子,挺身從床上坐起來,驚慌失措地望著叢展軼:“大……大師兄……”    叢展軼放下文件,轉過身來麵對他,看不出喜怒:“來吧,說一說你昨晚都幹什麽了?”        第77章 懲罰        許山嵐一陣心驚肉跳,下意識又舔舔唇,舌頭都快跟上顎粘到一起了,明顯是宿醉後的表現。叢展軼也不著急,神色依舊淡淡的,拿起床頭櫃早就備下的溫開水遞給許山嵐。    許山嵐仔細偷覷了大師兄半天,啥也沒看出來,一咬牙,愛咋咋地吧,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個一幹二淨,這才覺得清爽了些。    叢展軼又問一遍:“說吧,昨晚都幹什麽了?”    許山嵐垂著眼瞼,嘴裏嘟囔:“你不是都知道了嘛……”    叢展軼氣樂了,他捏住許山嵐的下頜,迫使小師弟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一字一字地道:“我想聽你自己說。”    許山嵐躲不開了,大師兄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出內容,今天肯定好不了。許山嵐很不情願地說:“喝酒、被人下藥。”他說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聲調毫無起伏。許山嵐心裏還憋屈呢,又不是我願意嗑藥的,誰能想到封玉樹那玩意這麽下三濫。    “還有呢?”叢展軼鬆開手,“脫衣舞好看麽?”    “切——”許山嵐不好意思地笑了,把臉偏到一邊,你都知道你還問我幹什麽?他都不記得其實是他自己坦白的。    叢展軼雙手抱胸:“該怎麽辦?”    許山嵐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到叢展軼對麵規規矩矩站好,賭氣般大聲說:“請大師兄責罰!”然後深深鞠個躬。    許山嵐穿著一身寬寬大大的睡衣,頭發亂七八糟,還倔強地翹起幾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這哪是請求責罰,看上去比叢展軼還理直氣壯。    對付這個頑固的小子,叢展軼有的是辦法,從小都曆練出來了。他也不著惱,漫不經心地問:“怎麽罰?”    許山嵐沒料到大師兄能問出這麽一句話,咬咬唇。他現在最希望叢展軼幹幹脆脆打他一頓,疼不疼癢不癢的也就完事了,最怕磨磨唧唧。就好比罪犯,等待宣判才是最痛苦的,更不用說現在還讓他自己選擇量刑。    許山嵐腦子裏轉的飛快,把以往那幾種責罰方式都想了一遍。按道理他都好幾年沒被叢展軼訓誡了,奇怪的是那些往事仿佛曆曆在目,還沒等真開始呢,手心和屁股就隱隱作痛。挨打肯定是不行,多疼;綁沙袋挨罰?又太累;總不能罰不吃飯不睡覺吧?那多遭罪。    許山嵐擰眉簇眼,半天沒想出一個辦法。這也難怪,若是叢展軼直接下命令,無論多難,執行就是了,可他偏偏讓許山嵐自己選,怎麽選都難受。    等了好一會許山嵐也不出聲,叢展軼平靜地道:“趴下吧。”    還是要挨藤條了。許山嵐如釋重負,認命地歎口氣,弓下腰,雙手撐在床畔,整個身體呈現一個弧形。    沒料到耳邊傳來叢展軼的聲音:“不是這裏。”    許山嵐詫異地一抬頭,見大師兄坐在床邊,輕輕拍拍自己的膝蓋。    許山嵐眨巴眨巴眼睛,剛開始還沒弄明白。等他弄明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慌忙跳起來。也難怪,叢展軼足足有十多年沒這麽罰過許山嵐了,那是還在許山嵐很小很小的時候,一犯錯叢展軼就把他按在膝頭,狠狠打兩下屁股。    許山嵐現在二十來歲,還要被打屁股,這臉得往哪放?他一邊跳一邊叫嚷:“不,不要!”    隻可惜他的動作無論如何也沒有叢展軼快,還沒等他直起腰,叢展軼伸臂把他抓住,手掌吐勁正按在腰眼處。那是極重要的穴位,被人捏住動都動不了,許山嵐一下子跌倒在叢展軼懷裏。    叢展軼算得恰到好處,許山嵐正趴在他膝頭,屁股高高地墊在大腿上。這個姿勢讓許山嵐從手指尖一直羞到腳後跟,整個人都紅透了,雙臂使勁撲騰了兩下,高聲嚷嚷:“別,哥……”雙腿踢踏,腳踝上的銀鈴叮叮作響。    還沒等他再喊出下一句,叢展軼早把他腿上鬆鬆垮垮的睡褲拉到膝頭,露出光溜溜的屁股。微涼的空氣侵上肌膚,許山嵐臀部肌肉猛地一縮,雙手緊緊揪住身下的被子。隻聽“啪”地一下脆響,許山嵐“啊嗚”驚叫出聲。這一下並不很痛,但那種強烈羞恥感簡直要把許山嵐從裏到外燒個精光。    許山嵐腸子都悔青了,連忙求饒:“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哥你饒了我吧……”現在隻要叢展軼不再打他屁股,讓他幹什麽都行,他寧可被藤條狠狠湊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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