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渺失笑:「我如何去?今日……不方便啊。」


    傅新桐這才想起來她和都龍的事情,都龍今天來提親,確實傅音渺不適合出現,所以傅遠也隻是讓人來傳她過去相見,傅新桐覺得好鬱悶啊,顧歙真是發了瘋了,居然提出要見她,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可傅遠既然發話了,那就沒有不去的道理,傅新桐整理了一番衣裳之後,就往住院去了,一路嘀嘀咕咕,到了主院,從正式渠道等通傳,進門之後,直奔花廳。


    花廳裏該說的事情似乎已經全都說好了,大家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喝茶,傅新桐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所有動作,先前不在場的段氏,此刻也坐在了傅遠身旁。


    傅新桐進門後,目不斜視,對傅遠和段氏行了禮,段氏還沒開口,傅遠就對她抬手,言笑晏晏:「起來吧,去給顧世子請安,你這條小命可是顧世子救的,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忘記。」


    傅遠的話讓傅新桐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為什麽要喊她過來了,隻怕不是顧歙的意思,而是傅遠的意思,因為傅新桐之前從樹上摔下來,正是顧歙救的他,也正因為那一次搭救,讓傅新桐和顧歙兩個原本毫不相幹的人,產生了奇妙的聯係。


    傅新桐小心翼翼來到顧歙麵前,乖巧的對他行了個禮,嬌聲嬌氣的開口說話:


    「參見顧世子,多謝顧世子救命之恩,新桐沒齒難忘。」


    傅新桐的聲音相當軟,聽得顧歙眉峰一挑,反應迅速的對傅新桐抬手:「三姑娘不必多禮,請起。」


    傅新桐站起身,悄悄抬眼看了看他,顧歙的眸子裏揶揄之色一閃而過,傅新桐甚至還沒有完全捕捉到,就消失不見了,隻聽傅遠說道:


    「救命之恩,如何能夠忘卻。若非顧世子仗義出手,這丫頭的命隻怕早就不在,這份恩情,必然是要記一輩子的。」


    傅新桐覺得有點刺耳,果真是官字兩個口,話到了他嘴裏,怎麽說都可以,在府裏的時候,也從來沒聽過傅遠提起這什麽恩情不恩情的事情,如今顧歙來了,卻要將這事情三番兩次的提出來,什麽居心,顯而易見了。說白了,她就是個讓傅遠和顧歙搭話的引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隻能作為調和劑出現以下。


    傅遠的客套十分肉麻,幸好顧歙本就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角色,不過幾句話,還不至於應對不來,讓傅新桐過來行禮之後,好像就沒她什麽事情了,她安靜的退到一邊,隻聽傅遠又道:


    「今日真是沒想到,這都公子居然能請顧世子出麵說媒,放眼整個京城,隻怕也就是隻有我們傅家有這樣的榮幸了。」


    顧歙從容應對:「這的確是顧某第一回做媒,不周之處,還望太傅海涵。」


    「不不不,很是周到。說句實在話,我傅家門風森嚴,若是都公子連一句言語都沒有就直接上門提親,隻怕這事兒是不會成的。」


    說到這裏,坐在旁邊的都龍就站了起來,對傅遠抱拳作揖,算是多謝,傅新桐暗地裏跟他對了一眼,兩人都很快的收回了目光,隻當從不認識那般。


    「這事兒我也是臨時受命,未曾先來拜訪,確實不對,太傅見諒。不過這都公子與我乃過命的交情,他的為人我很清楚,可以替他作保,貴府大姑娘嫁給他,絕不會受半點委屈,若是將來貴府姑娘受了委屈,那來找我便是,我替她做後盾。」


    顧歙對都龍的評價讓傅新桐很是意外,都龍在探事司中,並不是位置很重要的人,跟顧歙做事也就那麽幾回,沒想到,顧歙就肯為他說這樣一番話,甚至還不惜承擔了責任,想起他平時對自己的毒舌,傅新桐居然有點羨慕都龍……


    「哎喲,不敢不敢。」段氏終於開口了。此刻的神態比前兩天聽傅音渺說出那番話時,不知道要和善了多少倍,臉帶微笑的說:


    「顧世子為人說媒是第一回,隻是我可聽說顧世子自己的親事還未曾有著落,也不知今後是哪家的姑娘有此福分,顧世子這般出色,侯爺和夫人隻怕都要急死了吧?」


    傅新桐聽了段氏的話,不禁抿起了唇,用牙齒咬著下唇,生怕自己笑出來。


    這個段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司馬昭之心似的,居然當著顧歙的麵就問出了這些問題,悄悄抬眼看了看顧歙,原以為會看見顧歙臉上露出為難和無奈,誰知道,這不看還好,一看傅新桐就愣住了,因為顧歙現在的目光就那麽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對段氏的問題,仿佛聽而不聞,讓段氏有些尷尬。


    段氏順著顧歙的目光看向傅新桐,那表情簡直像是要把傅新桐給吃掉似的,傅新桐縮了縮腦袋,暗自瞪了一眼顧歙,讓他老實點,別搞出幺蛾子來。


    「顧世子,怎麽盯著這丫頭呢?」


    由於顧歙看的太明目張膽,傅新桐警告無果,他我行我素,終於段氏都忍不住開口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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