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揚深深地看著他,這種理由顯然不能讓人信服。但是霍一清顯然也不打算再浪費多少時間來編一個更好的理由,他也直直地回望著荊揚。  兩個人對視了半天,誰也不想讓步。  涼涼的夜風刮來,霍一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算是打破了寂靜。荊揚歎了一口氣,把衣服脫下來裹在他的身上,“回家也不拿件衣服,就拿個絲巾頂什麽用。”  霍一清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荊揚,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煙草味,熟悉的氣息讓霍一清的大腦轉得更慢。  “回家吧。”他聽見荊揚這麽說,然後他們一起上了車。  霍一清偏頭看著專心開車的荊揚,他很想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荊揚,可是他不能。荊揚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荊揚在中途停了下來,然後一聲不響地下了車,門哐當一聲響被關上,霍一清被震得身體一顫。車內寂靜的空氣在流動,霍一清的血液也凝固了。他靠在座椅上,有些不知所措。  荊揚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霍一清呆愣的表情,有些心疼。  他把霍一清的頭扳了過來,抬起他的下巴,然後從手裏擠出藥膏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霍一清隻覺得清清涼涼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他看著荊揚,配合他微微抬起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晚上荊揚隻是抱著霍一清睡,為他驅寒。而霍一清則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一直睜著眼睛看著荊揚的臉,他很害怕這是一場夢,隻要一眨眼,荊揚就會消失不見。  荊揚第二天起來接了個電話就開始收拾東西,他不說話,霍一清就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偶爾幫他找找東西。荊揚看見了讓他回去坐著,“我這幾天要去出差,你在家裏呆著。”霍一清仍然緊張地看著他。荊揚走過來安慰地拍了拍霍一清的肩膀,“這幾天幫我裝修房子,別因為我不在就忘了。”  霍一清勉強點點頭,“好。”  荊揚收拾得差不多了,拎著箱子走到門口,回頭跟霍一清道別,“我很快回來,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霍一清點點頭,在他走出去的時候穿著拖鞋就跑了出去,“荊揚!荊揚!”  荊揚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怎麽了?”  霍一清上去抱住了荊揚的腰,死死地不鬆手。荊揚也回抱了他一下,“很快回來,嗯?”  “嗯。”霍一清鬆開了他,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沈攻目測要在這個驚變過去之後才會出現,還有幾章,大家不要捉急。☆、鮮血  荊揚走了之後,霍一清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別墅裏待著,本來就沒什麽人氣的屋子現在顯得更加寂寥。他自己做了早飯隨便吃了兩口,就開車出去。先看了幾家裝修公司,問了問價錢,然後又去商場買家具和家用電器。  轉了一個下午,訂了不少東西:沙發、茶幾、地毯……每一件東西都是霍一清仔細挑選的,盡量都選用一個格調的風格。荊揚家裏太大人又少,顯得冷清,他挑的東西就全都是帶點顏色的,主要是暖色調。  這些天就都在忙著這些事。裝修是個累人的活,霍一清以前的那套公寓是請的設計師全部包下的,他對那裏沒什麽感情,所以也沒什麽要求。這幾天天天在外麵跑才發現這東西真不是人幹的活。  不過能夠看到一個家在自己的手裏建起來,這種喜悅的感情絕對是不同的。荊揚每晚會給霍一清打電話,霍一清就把進程告訴他。荊揚聽到霍一清這麽努力地建設他們的家也很高興。  他到歐洲去出差,本來隻是供貨的合作方臨時出了問題,誰知道到了那裏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給他們供貨的合作方長年虧損,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子,反而欠了巨額的債務。貨供不上,那邊的宣傳卻已經展開了。  這並不是小問題,處理不好可能會變成公司的危機。本來隻打算待幾天現在卻不得不滯留在這裏,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很緊。  霍一清在建設這個家的過程中也付出了很多心血,他越來越舍不得離開這裏,他也沒有辦法就這麽什麽都不做的離開荊揚。  自十六歲那一年被霍明強迫之後,他就已經認命了。這是他第一次產生了反抗的心理,他想再搏一次。可是荊揚沒有給他太多的機會來細說,荊揚對他的事情其實大多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如果要說清楚,那麽勢必要從頭說起,可是荊揚並沒有給他那麽多的時間。  而霍一清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每次都在猶豫中錯過了時機。    霍一清還是擔心霍一寧,嘴上說要斷絕關係,心裏是怎麽都不忍心的。他想找霍一寧談談,可是又拉不下這張臉。天天攥著手機盯著看,霍一寧居然也一直沒有聯係他。  這天霍一清正在客廳看著裝修公司裝上他挑選好的琉璃燈,卻接到了霍明的電話。他猶豫了半天,還是隻能走到一旁接起來,“喂?”  霍明那邊的聲音很吵,嗡嗡地嘈雜聲一片,霍一清聽不太清。霍明也沒跟他多廢話,報了一個地址就讓霍一清過來,霍一清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流的方式,回到客廳跟裝修人員交代了幾句,就匆匆換了身衣服趕到了霍明所說的地點。  霍一清開著車站在門口並不想進去,這個地方是他一輩子的噩夢,這是他遇見霍明的地方。就在這個地方,他的一生都發生了改變。  可是他現在隻能壓下心裏的恐懼,一步步走進去。  雖然這幾年大的裝修過幾次,但大致的結構沒有變,他對這裏還算熟悉。霍一清很快就找到了霍明報給他的房間號,他站在門口吸了兩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霍明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一個挺拔的男人。霍一清走近了才發現他臉上有一條橫跨左眼的傷疤,看起來煞是嚇人。  霍明對霍一清微笑著招了招手,“過來。”  霍一清隻能又走近幾步,低著頭站在霍明的旁邊。霍明從桌上倒了一杯酒遞給霍一清,霍一清看著晶瑩透亮的水波在杯子裏蕩漾,伸過手接著,然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這酒很烈,霍一清嗆了幾下,才把這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霍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讓霍一清頭皮發麻。過了一會兒,霍一清就知道不對,他的臉在發燙,身體也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酒裏麵有藥,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想到這藥會這麽烈,他幾乎站不住腳就要撲倒在地上。  霍明推了他一把,霍一清就徹底匍匐在他們二人的腳下,身上的燥熱讓霍一清有些喪失理智,他的臉上一片紅緋,眼神裏流露出幾分媚態。他將身體蜷成一團,拚命地貼緊地麵以降低身上的溫度。  霍明站了起來,從上麵俯視著霍一清,對對麵正襟危坐的男人說道:“您可以驗驗貨。”男人站了起來,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霍一清,對霍明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一個月之後我會來接他。”說完就走出了包廂。    霍一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撿了撿地上的衣服穿上,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廊上一個穿著高跟鞋幹練的女人正抽著煙,霍一清走了過去,笑著喊了一聲:“蘭姐。”  蘭姐放下煙,滿麵愁容地看著他,“一清,你……”霍一清的笑容不減,“蘭姐這些年越來越漂亮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臉色更是蒼白得看不下去。  蘭姐剛要講話,霍一清就打斷了他,“我要回去了,很晚了,再見。”說完就繞了過去。 蘭姐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背影,咬了咬牙,還是隻能靠在牆上使勁地抽煙。  身不由己,誰不是一樣的呢?  霍一清頂著寒風慢慢地走了回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很想吐,一隻手撐著樹幹就吐了起來,幹嘔了半天又覺得沒什麽東西可以吐出來,隻好慢慢地再往回走。  大概是那藥的副作用太大,他一回家找到臥室就撲倒在床上,連著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天,頭裏像是被稻草塞滿了,疼到麻木。    荊揚在今天終於聯係上了另一家同等的供貨商,在讓利百分之二的條件下,對方總算答應與他們簽訂合同,在一個星期內供應全部的貨量。雖然不是最令人滿意的結果,但是也算是順利解決了。  心裏大石落了地,身心也放鬆了下來。荊揚突然想起來他已經兩天沒有給霍一清打電話了,而霍一清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他拿起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給霍一清,卻收到了一條短信。  請查閱您的郵箱。  電腦就在旁邊,荊揚隻當是工作上的事項,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隨意地點開頁麵登陸郵箱,一封封地查閱。大多是無聊的廣告,隻有一部分是真正有用的訊息。  看到一封匿名的郵件,他隻當是垃圾郵件準備刪掉,卻被標題吸引住。  標題隻有三個字:霍一清。  荊揚的第一反應是霍一清給他發來的,所以欣喜地打開了郵件。然而當裏麵的圖片一張張顯示出來的時候,荊揚的手機已經掉到了地上。  他麵如死灰地堅持看了下去,直到最後一張。  每一張裏麵都有霍一清,而每一張裏麵也有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們裸著身軀,在幹什麽不言而喻,霍一清的表情完全是沉醉其中,沒有絲毫不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荊揚甚至覺得他比跟自己在一起時更加快樂。  在最下麵甚至還有幾個附件,荊揚點了下去,幾個視頻飛快地被下載下來。  荊揚的心就像被撕扯一樣,可是他還是自虐一般的一個一個看完了。他看見他們瘋狂地擁吻、做.愛、就像一對對親密的情侶。任何一個男人,不管是哪一個男人,霍一清的眼神都是一樣的炙熱。  他覺得自己應該冷靜,可是手卻止不住地顫抖。  更讓他崩潰的是,這些視頻上還有錄製日期——全部都是在他出差離去的這一個月。  他堅持看到了最後,將最後一個視頻關上。    他無法再忍受,立馬驅車趕到了機場,買了一張最近的機票,誰也沒有通知,連夜從歐洲飛回了去。  霍一清在睡了三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他覺得頭還是很疼,但是更疼的是胃,一抽一抽就像抽筋了一樣。他勉強從床上下來,想倒一杯水喝,剛從臥室下來,就聽見門砰的一聲響,門從外麵被打開了。  荊揚一進門看見屋內的紅地毯還有全新的沙發,心裏更是疼痛難忍。他甚至懷疑霍一清有沒有把那些男人帶回來他們的家。  霍一清就站在樓梯的拐角,他也沒想到荊揚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驚訝之後勉強露出笑容,啞著聲音說:“你回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荊揚陰沉著臉沒說話,霍一清強忍著胃疼,走到他的麵前,“你看家裏裝修得怎麽樣,還沒有全部完工,有一些地方還是你來決定比較好。”  荊揚心裏疼得滴血,他把霍一清推到牆上狠狠地咬他的唇。霍一清有些難受,但還是盡力配合著他,張開嘴讓荊揚的舌進去。荊揚吻了兩下看見霍一清迷離的表情,那些圖片和視頻全部都一股腦地湧上了心頭,他覺得很惡心。  心裏一陣厭惡,他鬆開了霍一清,把他丟到了地上。  霍一清終於發現了荊揚的不對勁,他勉強從地上坐起來,捂著不停翻滾的胃,“怎麽了?”  荊揚冷冷地嘲諷道:“你就那麽離不開男人嗎?我不過就走了幾天,你就到處找男人發騷,屁股就那麽癢,那麽想被男人操嗎?”  霍一清就像被一盆涼水澆到了身上,他覺得渾身冷得發顫。  他的這副表情在荊揚的眼裏不亞於已經默認,荊揚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從來沒有嫌棄過霍一清被多少人上過,但是現在這個人吃他的住他的,在已經跟他在一起之後居然還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這就像是狠狠地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生疼生疼。  荊揚把霍一清揪了起來,按在新買的沙發上,去扯他的褲子。霍一清意識到的時候拚命地反抗,“不,荊揚,你不能這麽對我!”  他掙紮得厲害了,荊揚抓不住他,猛地一抬膝蓋踢在了霍一清的肚子上。霍一清的胃就像錯位了一樣失去了知覺,他疼得沒有力氣再反抗。荊揚在脫他衣服的時候在他身上看到各種痕跡,心裏更是惱怒,狠狠地掐了上去。  霍一清搖著頭,像是已經失去了神智,口裏喃喃著,“荊揚不會這麽對我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會這麽對我的,不會的。”  荊揚已經急怒攻心,完全沒注意他嘴裏在念叨什麽。隻是一味地撕扯著他的衣服,他隻要想到這個人在和他每晚甜甜蜜蜜地打完電話之後,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想發瘋。他現在隻想把這個人拆骨入腹,啃得連渣都不剩。  荊揚已經把霍一清的褲子扯了下來,霍一清還在無意識地掙紮,手上的指甲劃傷了荊揚的手背,留下一道道紅痕。荊揚吃痛,解下自己的皮帶把霍一清的手反綁在身後。  霍一清就像離了水的魚,隻能不停地在沙發上打挺。  荊揚抓著扣著他手的皮帶將他的上身壓在沙發上,“為什麽要背叛我,我對你不夠好嗎?像你這種被人操的貨色,真以為自己算什麽東西!”  霍一清勉強扭過頭去看荊揚,荊揚的眼裏全是憤怒,麵目猙獰。  霍一清又把頭轉回來,盯著地麵。  原來他是這樣看我的。  一直都是這麽看我的,和其他的什麽李先生張先生根本沒有什麽不一樣。  原來他一直都介意之前的事。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溫柔,為什麽要對我好?  荊揚見他沒有反應,更加覺得他是賤到了極點,連羞恥心都沒有了。他掏出自己的巨物,一個挺身埋入了霍一清的體中。  霍一清疼得狠狠咬著自己的唇,荊揚也不好受,但他仍然自虐般地動了起來。每一次的撕摩都是一種折磨,霍一清覺得像是被錐子紮到心窩裏,一捅就是一個窟窿。  荊揚出來之後把霍一清像破布一樣丟在地毯上。  霍一清趴在地上半眯著眼,像是要昏過去一樣。  荊揚隻是拉下了拉鏈,如今再一拉上就又重新穿戴整齊,和滿身狼狽的霍一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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