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荊揚說出回家這個字眼的時候,霍一清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之前的一切一切混亂的思想都被他拋到了腦後。什麽阻力,什麽未來,為什麽要管那麽多。隻要有現在,隻要現在能跟這個人在一起。 霍一清抬頭吻住了荊揚。他的吻技很好,用舌頭撬開了荊揚的牙關,像撫摸一樣掃過他口腔裏的每一個部位,煙草味撲麵而來。荊揚從來不知道霍一清也會有這麽熱情的時候,這種熱情與他平常刻意的引誘不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衝動。 兩個人戀戀不舍地分開。 荊揚一把抱住了霍一清,“跟我回家,一清。” “好。” 荊揚把霍一清塞上了車,然後急切地發動了車子。中途闖了無數個紅燈,荊揚都熟視無睹。荊揚把霍一清帶回了那間別墅,荊揚把車子停在外麵,拉著霍一清上二樓的臥室,一進門就把他抵在牆上親吻。 霍一清配合地和他擁吻,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嚐到靈與肉相結合的性.愛。和自己愛的人做與純粹的發泄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感受。除了身體上的愉悅,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滿足,隻要想到在你麵前這個人是你愛的人,就會忍不住心神蕩漾。 荊揚把著霍一清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鬆開,“等一會兒。”然後就跑到衣櫥裏翻箱倒櫃,霍一清兩腿有些發軟,就靠在牆邊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荊揚從衣櫥裏掏出一套全新的大紅色床單,霍一清猜想著他的意圖有些不可置信。荊揚把紅綢床單鋪在了那張大床上,鮮豔的大紅色上麵還繡著鴛鴦錦,入目是滿眼的紅。霍一清看著眼前的一切還靠在牆上發著愣。 荊揚把他拉過來撲倒在一片紅色中。 “喜歡嗎?新婚用的。” 霍一清看著他,半響才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嗯。” 荊揚瘋狂地在他身上律動,兩個人都有點失控。這一次的體驗和前幾次不一樣,霍一清的全情投入和相互的愛意讓人心情更加愉悅。荊揚覺得隻要看見霍一清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有如他第一眼見到霍一清那一刻心裏的悸動。直到逼得霍一清軟著身子求饒,荊揚才停了下來。 霍一清躺在床上脫力地喘了幾口氣,對荊揚說:“再來。” 荊揚拿鼻尖蹭了蹭他,“剛才誰求我來著。” 霍一清笑了笑,“癢,別蹭了。”荊揚把頭抬起來,看著他。 霍一清說:“我是認真的。”他湊到荊揚的耳邊,輕聲道:“再來幹我。”荊揚一聽又大刀闊斧的再來幾個回合。霍一清像是蘆葦在河裏飄蕩,荊揚的動作很急甚至有些粗暴,可是霍一清很滿足,他想要荊揚擁抱他,占有他,讓他感覺到荊揚的存在不是虛幻的。 他需要有行動來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霍一清第一次醒來得比荊揚晚,他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十點了。荊揚不在,霍一清起床把窗簾拉開,天氣晴朗,陽光打進來讓人心情和愉悅。霍一清伸出手,試圖感受一下陽光的溫暖。光影打在手上,像是金色的水波在手上流轉。 霍一清看著看著竟然發起了呆。 “醒了?” 荊揚打開門,手裏拿著幾個紙袋。看見霍一清站在窗戶邊上,說:“外麵風大別著涼了。”霍一清看向門口,“不會,天氣很好,很溫暖。” “餓了吧,我買了早餐,等會兒穿好衣服出來吃一點。”荊揚把手上的袋子舉了舉。 霍一清點了點頭。 荊揚買了不少,豆漿,白粥,小籠包,一樣一樣地擺出來。霍一清隻端了麵前的粥喝了起來。 “可能有點涼了。” 霍一清喝了一口,說:“剛剛好。” 荊揚自己夾著小籠包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對霍一清說:“我想把這裏裝修一下,你看怎麽弄比較好?” 霍一清的動作頓了一下,把口裏的粥咽了下去,大喇喇地說:“你家裝修你問我幹什麽?” 荊揚先是沒說話,霍一清有點緊張,他明明知道荊揚的話是什麽意思,但仍然希望他親口說出來。過了一會兒,荊揚淡淡的笑聲傳來,如願的說出了霍一清想聽的話,“你說錯了,這不是我的家,是我們倆的家。” 霍一清抬頭看見荊揚挪揄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欲蓋彌彰地低下頭繼續喝自己的粥。 又聽見荊揚沉穩的聲音,“先把客廳臥室和浴室裝修好,其他的可以慢慢來。再買一些家電,你看還要一些什麽?” 霍一清抬起頭也沒再開玩笑,“你……是認真的?” 荊揚微笑,“你覺得呢?” 霍一清覺得自己的臉在微微發燙,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是你的房子,我也沒有錢裝修。” 荊揚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們去看一套新的房子,錢我先付,一人一半,以後你再還給我。”霍一清還要再說,荊揚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沉聲道:“你能不能不要逃避?” 霍一清看了荊揚一會兒,小聲說:“我隻是想說,新房子先別買了,先裝修這個,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荊揚聽完時候把霍一清的手放開,輕聲道:“有沒有弄疼你?” 霍一清握了握手腕,瞪著荊揚,“暴力傾向。” 荊揚皺了皺眉,伸手拉霍一清的手,“真弄疼了?”霍一清把手縮回來,“沒事兒。”荊揚不相信地看著他,霍一清笑了笑,“真沒事兒,要有事我肯定給你看,讓你後悔內疚。” 他這麽一開玩笑,荊揚也笑了。 “等會兒在家休息,還是出去轉一轉?”荊揚問。 霍一清支著下巴看著荊揚,“你一天怎麽這麽閑呢,都不用上班嗎?” 荊揚說:“我這周已經連上了五天了,昨天今天都是周末。” 霍一清不去學校也不上班,所以日子也記不清。聽荊揚這麽說,那他那些天守在樓下都是上了班之後才來的,難怪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荊揚說:“不管了,我要睡覺,你去買菜給我做飯。” 荊揚笑著說:“早就買好了,等會兒給你做,你先去睡一會兒。” 荊揚星期一早上要早起去公司,霍一清看著他臉上的胡茬,在洗漱間裏翻了翻,問道:“剃須刀在哪裏?”荊揚正刷著牙,也幫著翻了兩下沒找到。 “這樣也不錯,還可以用胡子紮你。”說完霍一清就被荊揚抓到懷裏,用胡子蹭了兩下。霍一清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肉麻。” “我先去公司,你要出去就開車庫裏的那輛黑色的。” “嗯。”☆、驚變 “這樣也不錯,還可以用胡子紮你。”說完霍一清就被荊揚抓到懷裏,用胡子蹭了兩下。霍一清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肉麻。” “我先去公司,你要出去就開車庫裏的那輛黑色的。” “嗯。” “對了。”荊揚剛走出去又從外麵冒出個頭,“你把行李什麽的都搬過來吧,我下班之後去幫你搬也行。”霍一清說:“不用你了,我自己去搬就行了,大晚上的多麻煩,我白天慢慢搬多走幾趟就行了。” 荊揚點了點頭,“那也行。” 荊揚走了之後,霍一清又回去睡了一會兒,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他剛才起來的時候都有一種遊魂的感覺,腿不是自己的,像在地上飄一樣。 睡到中午才重新起來收拾了一下,下了一碗麵條吃了。到停車場拿了車子,開回了自己的那間小公寓。天氣依舊晴朗,霍一清神清氣爽地走在公寓前的小路上。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好像隻要等會兒拿著行李離開了這裏,就拋掉了身上所有的負擔,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 這種錯覺讓他鬆懈。 他登上電梯坐到了頂樓,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房間裏有人。 意識到這一點,霍一清把門一把推開,看見霍一寧正對著他筆直的坐在沙發上。霍一清吐出一口氣,“你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裏想嚇死人嗎?” 霍一寧沒說話,眼光有些閃爍。 霍一清有些奇怪,再一偏頭發現霍明正站在另一側,像毒蛇一樣冷冷看著他。霍一清瞳孔緊縮,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穩住了身形,霍一清快步走到霍一寧的麵前,將他掩在自己的身後,露出一個微笑,“您怎麽來了?” 霍明衝他曖昧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霍一清把霍一寧的目光擋住,對霍明說:“稍等一下。”霍明衝他點點頭,然後轉過頭來把霍一寧從沙發上拉起來,往門外推,“你先回去。” 霍一寧坐得很穩,很平靜地說:“不。” 霍一清一愣,回頭看了霍明一眼,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正對著自己,一會兒又瞥著霍一寧。霍一清很驚慌,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拿出作為兄長的威嚴,沉著臉對霍一寧說:“今天是星期一,你怎麽不上課,還不快點回去!” 霍一寧抬頭看著他,眼睛衝血,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忍耐。 霍一清心有不忍,輕聲懇求了起來,“你先回去,就當哥求你了。”霍一清這句求你一說,霍一寧就軟化了,他垂下頭閉了閉眼睛,站了起來徑直走出門,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看著霍一寧出門,霍一清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霍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讓霍一清覺得毛骨悚然。 “他真是一點都不像我,太幹淨了。讓人忍不住地想去摧毀蹂躪。”霍明靠在牆上隨意地說道。 霍一清怒視著霍明,咬牙切齒地說:“您不要忘了您的承諾。” 霍明笑了,“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他已經慢慢走到了霍一清的麵前,挑起了他的下巴,“像我。” 霍一清一個哆嗦,打了一個寒戰,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像霍明一樣卑鄙無恥,喪盡天良。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您找我什麽事?” 霍明的手已經伸向了霍一清的脖子,霍一清不敢動隻能任他把玩。 忽然喉嚨一陣緊縮,霍一清已經被掐住脖子按在了牆上。後腦勺碰到堅硬的牆壁,霍一清覺得腦袋一懵,頭上的疼痛還沒有緩過來,那雙手已經越來越緊,霍一清瞪大了雙眼,手無措地揮了起來。 要死了嗎?窒息的痛苦讓他頭腦一片空白,最後霍一寧和荊揚的臉在他麵前閃過,他的眼裏全是絕望。 這個時候霍明放開了他。霍一清雙目無神地跌坐在地上,輕輕地咳了起來。 霍明又隨意地踢了霍一清一腳,讓他隻能蜷縮在牆角。 霍明瞥了他一眼,坐到了沙發上。 “上次的晚宴,你去哪了?” 霍一清還沒緩過神來,頭腦一片空白。霍明用腳點起他的頭,“我在問你話。”霍一清咳了兩聲,嘶啞著聲音說:“沒去哪,燈掉下來之後,我就去了您告訴我的房間。” 霍明嗤笑了一聲,“燈掉下來的時候時候你在哪?” 霍一清全身發冷,他知道霍明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不能承認,“我不記得了,當時人很多,挺亂的。” 霍明淡淡地說:“撒謊也沒用,我已經知道了。” 霍一清搖頭,“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霍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先破壞了我們的約定,那麽也就不要怪我不守諾言。”霍一清仍然在地上拚命地搖頭,“我不知道您到底在說什麽?” 霍明揪起他的頭發,讓霍一清不得不麵對麵地看著他,“我再說一遍,你已經破壞了我們的約定。”霍一清愣住了,然後被丟到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霍一清從地上爬了過來,死死抓住霍明的褲腳,“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救陸翊的,我隻是下意識的這麽做了。我去殺了他好不好,我現在就去。不要碰一寧,他什麽都不知道,您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