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確定是事實的荊揚卻在這種情況下重新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 隻有夢裏的霍一清才會原諒他,才會願意繼續和他親密接觸。 他珍惜著這個和真實如此相近的夢境。 他將霍一清的衣服脫了下來,虔誠地在上麵落下一個又一個吻,從額頭到腳尖沒有放過一個地方。 門口一陣傳來喧鬧聲,荊揚並沒有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霍一清的身上。 突然門被踹開,荊揚還沒看清來人就從床上被揪了下來,栽倒在地上。 荊揚踉踉蹌蹌地爬起來,看見來人已經往床上的霍一清方向走了過去,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抱住了那人的腰,他這時隻有蠻勁。 來人把荊揚從身上甩了下來,揪住他的衣領一個拳頭對著他的臉砸了下來。☆、結束 來人把荊揚從身上甩了下來,揪住他的衣領一個拳頭對著他的臉砸了下來。 荊揚反應不及,臉上就遭受了重重一擊。荊揚的腦子發脹,吐出口裏的唾液和血。他現在腦子裏隻有憤怒,誰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和一清。 他也揮拳像來人的臉打去。 他雖然醉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一身蠻力,不管不顧也不怕受傷。來人並不像他,反應迅速,一個偏頭就讓拳頭落了空。不過荊揚也不是好惹的,手順勢跟著一偏,也蹭到了來人的額骨。 兩個人都被徹底激怒了,不管不顧地互相拳打腳踢。 荊揚是因為酒精上腦,加上霍一清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氣鬱。 他一想到這裏,心裏就更加著急,拳頭更是像雨點一樣打到來人的身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家大少爺,荊揚的未來大舅子方紹祺。 他聽說霍一寧被荊揚帶走了,急忙開著車衝了過來。他對荊揚和霍一清的事情大概也知道一點,思忖著荊揚說不定就是把霍一寧當成霍一清了,這樣一想,覺得霍一寧的處境更加危險。一進門看到荊揚壓在霍一寧的身上亂親,衣服都快脫光了。 心裏一團火就蹭了上來,他追求了霍一寧這麽多天,連根手指頭都沒碰到,最多不過是接個吻,荊揚居然抱著霍一寧又摟又親。當下也沒想那麽多,一個拳頭就上來了。 男人的本性裏就帶著暴力因子,熱勁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 但是荊揚並不是好惹的,比起一直養尊處優的方紹祺來,荊揚母親嚴厲的教導下學過一些防身的本事,就算現在喝醉了,也比方紹祺強了去了。 方紹祺也就是剛開始占了荊揚沒注意的便宜,之後荊揚一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下風。 荊揚的血性也被他激了上來,這麽多天的抑鬱總算找到一個發泄口。他不停地憑著本能攻擊著,方紹祺到後來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荊揚最後抬起腳把狠狠踢到了牆角,方紹祺撞到了牆然後打了幾個滾,徹底躺在地上沒有聲息了。 霍一寧這時已經把衣服穿戴整齊,走到方紹祺的麵前蹲下來,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摸上他頸上的動脈,他抬起頭對荊揚說:“你還不快點叫救護車,準備讓他死嗎?” 荊揚臉上淤青血跡混成一片,安靜下來之後酒也醒了不少,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那張熟悉的臉,“方紹祺?霍……一寧。” 霍一寧自己拿出手機不慌不忙地打給醫院,請他們派救護車過來。 荊揚還沉浸在不是一清的巨大落差中,神情恍惚。 霍一寧把電話放了下來,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方紹祺,皺著眉伸手摸了摸他嘴角的裂痕,眼神有些複雜,又把手收回來,恢複成原來不緊不慢的表情。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荊揚有氣無力地問,幾乎站立不住。 霍一寧微笑著說:“不是你抱著我過來的嗎?” “你故意的。” 霍一寧說:“對,我就是故意的。”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和荊揚平視,氣勢逼人,“現在你想折磨完我哥哥之後就皆大歡喜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結婚?我告訴你,不可能。” 荊揚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他把方紹祺打成那樣,方家人是怎麽都不會再和荊家聯姻了。 他突然有點想笑,而且他也真的笑出來了,釋然地說:“其實我應該感謝你,這下他們就沒法逼我了。” 霍一寧想起剛才荊揚把他當成霍一清的時候,不停地說自己不會結婚。 他握了握拳頭,戚然說:“我一直以為你可以給我哥哥幸福的。明明他那麽愛你,這麽多年,除了你他沒有把心交給我任何一個人。他每天都拿著手機看你的短信,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會露出笑容。你也很愛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荊揚退後一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霍一清突然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十六歲那年,我哥哥打了我一巴掌,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他罵我不知羞恥。我被他嚇壞了,從那一天開始他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整天跟男人廝混在一起。” “他不肯告訴我,我也不理解他,我鄙視他,不肯認他當哥哥,和同學走在大街上都不肯叫他。他一定很難過,但是他從來都不說,還是一副無所謂嘻嘻哈哈的樣子。” 霍一寧閉上眼睛把腦袋埋到膝蓋裏,哽咽地說:“我到底做了些什麽呀。” 荊揚踉踉蹌蹌地走到霍一寧旁邊,安慰他說:“你哥哥會原諒你的。” 霍一寧搖了搖頭說:“他從來沒有怪過我,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抬起頭一雙忿恨的眼睛盯著荊揚,“你為什麽、為什麽要像我一樣傷他的心?” 荊揚慘然一笑,“誰知道呢,我一定瘋了。” 霍一清不需要原諒霍一寧,因為他是他弟弟,永遠愛護的弟弟。他根本沒有怪過霍一寧,可是自己呢。 已經沒有機會再挽回了。 救護車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霍一寧把眼睛裏的濕潤咽了下去站了起來,脆弱隻有剛才的一瞬間。 皺著眉把方紹祺的送上救護車,霍一寧重新回到房間,把手上的東西交給荊揚。 “這個是我哥哥留下來的,你自己看看吧。” 荊揚看了一眼,是霍一清的手機。他沒有帶走這個,難怪怎麽打電話都沒有人接,還真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