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一清特別悠閑地哼著歌,搓著自己的床單。 當然,也是沈凜的。 他的屁股對著門口,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直到那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麽?” “啊啊啊啊啊!”霍一清把手裏的床單一丟,濺得自己和沈凜一身的泡沫。 沈凜伸手把沾到頭發上的泡沫甩下來,正好彈到霍一清的臉上。霍一清往後一縮,忿恨地看著沈凜。 沈凜無視他的眼神,伸頭瞅了一眼,“你這是在幹什麽?” 霍一清也顧不上臉上的泡沫了,慌忙地解釋:“我看床單很久沒洗了,所以把它拆了洗一洗。” 沈凜問:“為什麽要手洗,不用洗衣機?” “那是因為……因為洗衣機不好用了。對,它壞了。” 沈凜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壞了,沒有啊,剛才我還看見張媽在洗呢。” “是嗎?剛剛我去洗的時候就壞了啊,怎麽會這麽倒黴,嗬嗬。”霍一清先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然後對上沈凜的眼神又痿了。 沈凜沉痛又同情地看著他:“是嗎?那也太倒黴了。嗬嗬。” 嗬嗬,嗬嗬你個毛線! 嗬嗬。 霍一清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我是覺得這麽好的料子,要是用機洗還不得廢了,所以幹脆就手洗了。” 沈凜“哦”了一聲說:“不過你到底為什麽要洗床單?” 霍一清沒好氣地說:“剛才不是說過了,覺得有點髒了。” 沈凜又“哦”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倆的大床,然後興致勃勃地對霍一清說:“既然髒了的話,不如連被套枕套一起洗了吧!” 霍一清:“……” 他默默地背過身去撅起屁股拿起床單,狠狠地在搓衣板上搓了起來。 沈凜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等霍一清把床單被套枕套還有什麽套全部都洗完的時候,已經快累趴下了。把它們曬到外麵之後像條死狗一樣地回了臥室。 沈凜悠然自得的看著書,偶爾看看電腦,再打幾個電話。 霍一清恨恨地瞪著他,沈凜完全不在意,裝作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霍一清瞪得眼睛都疼了,眨了兩下把眼睛大小恢複原樣,然後賭氣地坐到床上,床被他使勁一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沈凜要再想裝沒看見也不行了,所以他轉過來慰問霍一清:“洗完了,累不累?” 霍一清語氣酸酸地說:“不累。哪裏有你辛苦,我就是個出賣體力勞動的。” 沈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書和上,推著輪椅滑到床邊,問:“你昨晚是不是夢見我了?” 霍一清嚇了一跳,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鎮定下來之後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怎麽可能?” 反正死也不能承認。 沈凜說:“沒有,可是我聽見你喊我的名字了,在睡夢中。” 霍一清盡量維持自己的麵部表情,回憶了一下那個夢,他有喊過沈凜嗎? 答案是:有。而且還喊了很多聲。 當然了,那啥那啥的時候不喊名字多不好! 難道真的喊出聲來了,不可能吧。 霍一清的腦海已經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最後還是決定:死不承認! 他伸長脖子鄙視地看了一眼沈凜,“你聽錯了吧,還是產生幻覺了,該不會是你自己做夢,以為是現實吧。” 沈凜看他眼睛已經快長到頭頂上了,很是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 他還是忍住了,說:“大概我昨天真的聽錯了。”他皺了皺眉,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我好像還聽到什麽‘不要在洗漱台上’” 霍一清心裏一跳。 完了,真的喊出聲來了。 他對昨天晚上的夢記憶非常深,因為很真實,就像真的一樣。他記得夢裏的每一個細節,其中有一個情節就是沈凜要求他坐到洗漱台上對著鏡子。 據說夢是一個人意識的延伸。 莫非每天都在想些這些事嗎? 天,好丟臉。還把沈凜也想象得那麽猥.瑣。 他滿臉糾結地閉上眼睛。 沈凜靠近他一點,湊到他耳邊,“什麽不要在洗漱台上?” 霍一清把眼睛睜開一點,沈凜的一張臉就在眼前,“嗬嗬,大概是刷牙吧。” “不在洗漱台上刷牙,你要對著馬桶刷牙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