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場的前輩加上附帶的一隻洛大嘴,統共六個,場所定在陳導家。  季歸鶴在去s市前,已經找人按照十幾個前輩的喜好,分別買了禮物,甚至還有徐臨的,盛洵的,洛遙沅的,江眠的阮軻的,一個沒落下。  因此得知去的前輩名單後,他不慌不忙、非常從容地挑了提前準備的禮物出來。  沈棠:“……”  沈棠終於發現自己男朋友的心思有多沉穩縝密了。  幾人早在討論組裏聊熟了,有了不錯的開頭,見麵的氣氛也相當融洽,隻是陳導臉色不太好。他是真正看到沈棠和季歸鶴在劇組裏互撅蹄子的,誰知一轉身,這倆居然勾搭到一塊兒去了。  好在季歸鶴是個非常拿得出手的男朋友,以前輩們挑剔的目光,也說不出壞來,比沈棠這個當事人還滿意,並給予善意的祝福。  陳導瞎哼哼:“……我說,內小孩兒啊,就算領不到證,既然公開了,就大大方方的,堂堂正正地辦個婚宴,我們等著邀請函呢。”  沈棠微笑著應了,回頭一看,發現季歸鶴和洛遙沅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麽,半晌,季歸鶴神奇地掏出洛遙沅的寫真集,遞過去讓她簽名。  沈棠:“???”  沈棠憋了一晚,回去時依舊滿心茫然,忍不住問:“你什麽時候成大嘴的粉絲了?”  難道是看她機場解圍的身姿格外英勇?  季歸鶴意味深長:“是大姐。”  沈棠:“……你在開什麽玩笑。”  大姐那麽不食人間煙火,看起來像是會追星的人嗎?  季歸鶴也不解釋,笑眯眯地道:“打個賭?”  “賭什麽?”  季歸鶴沉吟片刻:“你在上麵表現不錯,就賭……你再在上麵一次吧。”  沈棠大怒:“去你的!”  第八十三章 結局  見過沈棠的那幫前輩後, 季歸鶴的兄弟朋友們也聞風回來, 元旦過後, 大家找時間在沈棠家裏聚了聚。  這其中有不少在錢誌文的事情上出手相助的,沈棠內心感激,挨個敬酒, 喝趴一屋。  一屋人剛開始還調侃著叫大嫂, 喝趴一半後已經成了“壯士”,最後一個倒下前,氣若遊絲地喊了聲“大哥”。  沈棠滿意收手,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 抱著兩個空酒瓶坐在茶幾上,看著一屋七倒八歪的人傻樂。  季歸鶴沒喝多酒, 把沈棠提下來放到沙發上躺好,挨個叫來司機代駕把一地的醉鬼送回去, 順便打電話讓鍾點工明早來收拾亂糟糟的客廳。倆人回來後, 就住在沈棠這個買了沒臨幸過的雙層複式公寓裏, 離楓紅灣居近, 屋子沒之前的大,房間不多,裝不下這滿屋醉鬼。  好容易把最後一個也扛出去了,季歸鶴回來一看, 媳婦兒不見了。  略微一驚後,季歸鶴迅速鎮定下來,循著蛛絲馬跡, 最後在沙發角落裏把低聲呻吟著的沈棠給扒了出來,歎了口氣,剝去在地上滾髒的衣服,抱上樓去洗幹淨享用。  出櫃風波還沒過去,負麵新聞依舊頗多,不過如今網絡訊息流傳太快,風雲變幻,瞬息無蹤,天大的事情擱幾天半個月,熱潮也會越來越低,人們隻會漸漸淡忘麻木。  隻是網絡上漸漸冒出了許多聲音:  沈棠和季歸鶴是不是涼了?  以後都不能上節目拍劇了吧?  出了這麽大的醜聞,公司還不雪藏?  最後一錘定音:這麽久沒出現,肯定是被雪藏了。  有人歎惜扼腕也有人幸災樂禍,那架勢,仿佛沈棠和季歸鶴不是出櫃了,而是殉情了。  徐臨怒發衝冠:滾你大爺,我崽紅著呢!  秦微麵色不虞:胡說八道,我就沒帶過糊的明星!  於是在沈棠和季歸鶴沉浸兩人世界,幾乎快忘記自己是個明星時,分別接到了一通電話。  徐臨嚴肅地下達指令:“崽,你該工作了。”  在大家都忙得底朝天的時候,這倆居然那麽滋潤,沒道理啊。  沈棠慚愧:“……”  秦微比較迂回:“歸鶴,季總覺得你該工作了。”  季歸鶴厚臉皮:“……哦。”  於是沈棠赴往外市彩排,季歸鶴恢複正常工作狀態。  兩人再次活躍到公眾麵前,狠狠給了那些陰陽怪氣的人一巴掌。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縱然某些人開始有了考量,但人氣熱度和本身實力才最重要,大部分決策人選擇忽視兩人的“瑕疵”。  隻是尋常的工作人員難免戴上有色眼鏡,匆匆路過時誰都要看沈棠一眼,仿佛他是哪個星球來的怪物,目光怪異,竊竊私語。  方好問氣得牙癢,很想將以前套麻袋打季歸鶴的夢想轉到這些人身上。  沈棠倒是不在意。  這都誰?  他認識嗎?  不認識,關他屁事。  沈棠的心思除了工作,都在季歸鶴身上。  出櫃之後,倆人一直黏糊在一起,乍然分離,頗為不舍,沈棠上次嚐到這種不舍分離的滋味,還是十八九歲開始獨立,拒絕徐臨跟著他到處跑時。夢轉夜回,偶爾摔下床把自己砸醒時,都會有點悵然若失。  不過沈棠堅持“當一個不打擾對方的完美情人”原則,知道季歸鶴也忙,謹慎克製地傳達自己的思念,誰知半個月後,他輾轉到另一座城市,剛到酒店安頓下來,就收到季歸鶴的視頻請求,那張熟悉的俊美麵孔上神情嚴肅:“歲歲,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沈棠一頭霧水:“啊?”  季歸鶴委屈控訴:“你對我冷暴力了整整半個月!”  沈棠:“……”  季歸鶴:“整整十五天,才十通電話,四十五條短信,短信內容分別是‘早,我去工作了’,‘中午好,在吃午飯’,和‘晚安’。”  沈棠一回想還真是,努力想為自己澄清:“我想這樣就不會打擾你工作……”  季歸鶴麵無表情:“你不和我聯係才是打擾工作,害我整天滿腦子裏都是你。”  季某人隨口一說都像情話,沈棠耳根微熱,發現自己這種不和季歸鶴商量,就斷定對雙方好的行為確實不妙,想了想,軟聲認錯:“對不起。”  季歸鶴挑眉:“認錯態度不夠誠懇。”  沈棠輕咳:“我可能得除夕前才能回去——這段時間,我會好好‘打擾’你的。”  說打擾就打擾,絕不含糊。  方好問作為最近的旁觀者,驚奇地發現沈棠的態度越來越放鬆,工作狀態比以往更好,麵對質疑的目光,態度也更加坦然。  這樣下來,那些若有若無的怪異注視和風言風語都慢慢退卻,至少不會再自討沒趣地現眼了。  沈棠跑了幾個城市,南北四處飛,趕在春節前結束工作,散夥前給每個員工都包了個不小的紅包,額外給了方好問個大的。  方好問一直懷疑自己在失業的邊緣徘徊著,驟然接到大紅包,簡直屁滾尿流,抱著沈棠的大腿就嚎:“沈哥,我為您上過刀山下過火海,這輩子都是您的人了,您可千萬不能不要我啊!”  哪兒還有這種活不多上司沒啥壞脾氣工資還高的工作啊!  沈棠嘶了口氣,趕緊踹開他,往後跳了幾步,警惕地盯著隨時可能再撲過來的方好問:“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是有夫之夫,叫人看到了我怎麽解釋。”  方好問的一腔悲痛差點噎了:“……您準備辭退我了嗎?”  沈棠更納悶了:“我辭退你幹嘛?難得有個還算省心的。”  以前的助理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別有心思,要麽到外頭嘴碎,徐臨一發現就踹人,不容半點瑕疵,方好問雖然嘴碎得很,膽子又小,不過關鍵時候還是挺靠得住的,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確認鐵飯碗還在,方好問鬆了口氣,抱著大紅包,歡天喜地跑出休息室給陳涉打電話分享好消息。  沈棠沒有立刻回a市,他遣散了保鏢和助理,自個兒去了趟隔壁市,等了半天,拿到訂做的東西,才動身趕回去。  以前的小區外已經沒有狗仔天天蹲著打牌開黑了,沈棠和季歸鶴卻都不想再搬家。  那個高級住宅小區的安保係統不比之前的差,除了房子小點沒什麽缺點,足夠兩人一塊兒生活,這段時間沈棠在外,季歸鶴結束工作回來,繼續琢磨裝飾,爭取把冷冰冰的樣板房改造成溫暖的小家。  沈棠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他沒有告訴季歸鶴回來的確切時間,進屋開燈,家裏靜悄悄的,卻已經煥然一新。  屋內燈光柔和,漸次驅散一室寂靜的黑暗,地上是柔軟的純羊毛地毯,沙發布換成了溫暖的橘色,柔軟的抱枕七零八落,牆上隨便買來的裝飾畫被替換成季歸鶴以前的油畫作品,屋內多了不少生機勃勃的綠植。  沈棠微微怔愣,輕輕關上門,把大衣掛到衣帽架上,換上鞋往樓上走。靠樓梯的那片牆刷成了淡藍色,從下至上,已經掛滿了一牆的相框。  一路看去,基本都是季歸鶴光明正大地偷拍的,還有徐臨手裏才有的他小時候的照片,兩人的合照也有不少,還有沈棠拍的那些構圖神奇、畫麵模糊的照片,掛出來頗為破壞氣氛。  沈棠撫了撫那張殺青後的合照,不由笑了起來,盯了片刻,恍然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季歸鶴正倚在樓梯扶手旁,含笑看著他:“歡迎回家。”  話畢,張開雙臂,衝他眨了眨眼。  沈棠頓了頓,三兩步跑過去,一頭撞進他的懷裏。  隔天一早,季媽媽就打電話過來,催著兩人去楓紅灣居,家裏在準備年夜飯。  徐臨居然被季明昭說動了,帶著另一個家屬——盛總,也來季家過年。  多年生意場上照麵,大家也算相熟,季爸爸雖然早就知道,看到盛總跟徐臨一塊兒出現時,一張直男臉還是忍不住皺起來,被季媽媽狠狠捅了捅,才收斂起來。  老太太年紀越大越看得開,心懷開闊,隻樂嗬嗬的:“熱鬧點好,熱鬧點好。”  沈棠去了趟廚房,收到大廚之一季歸鶴投喂的鹵雞腿,叼著走出來,低頭就見季小萌仰頭看著他。  沈棠:“……”  沈棠思考片刻,又進屋去,趁著其他兩個幫忙的廚師不注意,啄了季歸鶴一口,為季小萌換到了另一隻雞腿。  倆人湊在一塊兒啃著,笑眯眯地你問我答。  季豆豆有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度,絲毫不被家裏的熱鬧氣息撼動,淡定地拿著份報紙在看。  徐臨跟季明昭許久不見,到前花園裏說話去了,盛總胸襟開闊,不跟季小鳥那般愛吃醋,隨他去了,和季爸爸聊了幾句,話匣子打開,開始分析最近的股市行情。  隻有被扔到廚房裏跟著做年夜飯的季歸鶴不太滿意,時不時冒出腦袋,見季小萌裝乖賣傻地黏著沈棠,臉一下黑了,拿著帕子擦擦手,走出來問:“寒假作業寫完了?”  季小萌冷嗤:“早就寫完了。”  “巧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季魔頭微微一笑,“你的新年禮物是五公斤作業冊,都放你屋裏了,既然作業寫完了,就去解決那些吧。”  季小萌:“……”  季小萌又要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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