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介意的是這個!


    萬碧心中一暖,「許是沒有問的必要,無論誰來看,這是做夢都要笑醒的好親事!」


    朱嗣炯有些後怕,這麽大的事情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應該是母親封了口,要不是表兄過來一通渾說,下個月自己一走,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佯裝輕鬆說,「既已解決,就別想這煩心事!說說咱們的,下個月我要去京西大營,開春才回來。」


    萬碧很是詫異,「過年也不回嗎?這辦的什麽差?」


    朱嗣炯鎖著眉頭,慢慢給她解釋,「涉及到朝堂,太孫想從平王手裏奪點兵權,說服了皇爺爺,讓我去京西大營探探底。」


    京西大營是齊王帶來的老底兒,跟著齊王一路血雨腥風打進了京城,情意深厚不說,更是用無數銀子喂飽了的,想從這裏撬開豁口,無異於虎口奪食。


    「不能不去?」


    「我也不想去,但太孫近來對我有些疏遠,若是再拒絕,他必會疑心我投靠了平王。」朱嗣炯耐心解釋,「襄陽伯府仗著是咱們府的親家,到處宣揚和我關係親密,他家是平王心腹,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太孫就有點信以為真。」


    和襄陽伯府關係好,這也有人信?萬碧扶額歎道,「咱們不站隊不行嗎?」


    「不行!」朱嗣炯斬釘截鐵說道,「我不能讓平王登基!」


    三少爺是怕襄陽伯府得勢,馬風再來找自己晦氣,萬碧鼻子一酸,「爺才十四!」


    「十四不小了,皇爺爺十四歲的時候都領兵打仗了!阿碧,這一去小半年,我隻是放心不下你。」


    「爺不必擔心我,上次那個算命的不是說了嗎,我天生運道好,一輩子有貴人相助,必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朱嗣炯低頭在她耳畔輕語,「你的貴人就是我!」


    他的氣息很灼熱,萬碧覺得腮邊癢癢的,不由就紅了臉,嬌嗔道,「爺,當心人看見!」


    她目含春水,嬌昵柔媚,口似檀香,豔麗姿態更勝往常,朱嗣炯覺得心中似有團火在燒,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翻身就將她壓在塌上,「這屋裏哪有別人?」


    朱嗣炯雙臂環在左右,牢牢圈住了她。


    萬碧的心簌簌亂跳,不知如何是好,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的臉。


    「阿碧,看著我。」


    他很少用這樣命令的語氣說話,萬碧不由一怔,愣愣地抬眼望過去。


    他的目光溫柔似水,好似一汪清泉,緩緩流入她的心田。


    濕熱的吻,溫柔地印在她的額頭、眉梢,如同一根羽毛,拂過臉頰,覆在她柔嫩的唇上。


    雖是朝夕相處,但如此親密的動作還是第一次。


    萬碧無法呼吸,無法思考,覺得自己好似飄蕩在空中的花兒,隨著風勢,越飛越高,漸漸不知置身何處……


    許久,朱嗣炯才放開她,在她鴉黑的鬢角輕柔一吻,「阿碧,我也喜歡你。」


    萬碧還沒回過神來,星眼微餳,腮邊桃色如暈,紅豔豔的香唇微張,就像那沾了露水的玫瑰般惹人憐愛。


    朱嗣炯喉嚨動了下,扯過錦被將她蓋了個嚴實,「爺要留著!」


    萬碧躲在被中吃吃地笑起來。


    想起還有王夢成那檔子事兒,朱嗣炯不由頭疼,安頓好萬碧就奔到了母親的正院。


    王妃的院子一片雞飛狗跳,王夢成正在抱頭鼠竄。


    親事說定,王夫人本來挺高興,結果兒子不知又抽什麽風,堅決不成親了,氣得她抄起掃帚追著兒子一頓打。


    朱嗣炯默默地擋在王夢的逃跑必經之路上,在他低頭狂奔,無暇顧及其他之時,輕勾腳尖,用了三分巧勁,將他摔了個十分嚴重的狗啃泥,觀賞片刻表兄的狼狽模樣後,施施然離去,來到母親的屋子。


    王妃也很鬱悶,萬碧沒送出去,白高興了!


    見兒子一臉了然,王妃心有惴惴,這個打小不和她親近的兒子,恐怕要因此和她生出更大的隔閡。


    「母親大概已經知道我要去京西大營當差的事情。」


    原來是這事,王妃立刻一臉喜色,「我兒才十四歲就能替皇上辦差,這可是露了大臉了,看誰還敢說我寧王府無人!」


    朱嗣炯卻道,「這個差事棘手,辦好了,沒有功勞;辦不好,隻怕兒子此後都不能在京城呆著了。」


    王妃嚇得一愣一愣的,又聽他說,「兒子要一心一意去辦差,不能有後顧之憂,母親,兒子最大的擔憂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王妃眉毛跳跳,「你說的是萬碧?」


    「母親,表哥這事純屬他自己瞎胡鬧,怨不得阿碧。」


    提起這事王妃就來氣,「蒼蠅不叮無縫蛋,那萬碧什麽貨色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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