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朱嗣炯。


    他冷笑道,「羅氏,我並非征求你的同意,既不願和離,我就給你一紙休書,我倒要看看,羅家如何報複我!」


    懶怠再與她說,朱嗣炯推門而出。


    這會兒功夫,親兵已拿到了沈樂之的供詞,朱嗣炯掃了一眼,詫異道,「無人指使?情不自禁?」


    一個下九流的優伶,不怕砍頭和郡王妃私通,羅氏有這麽大的魅力?


    朱嗣炯將信將疑。


    「爺!」萬碧從廊橋那邊匆匆而來,一臉的凝重,遞給他幾頁紙,「娉婷的供詞。」


    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羅筱嫿與沈樂之何時何地相會,其中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甚至連二人的穿戴都記了個仔細。


    「娉婷說了,她願意回羅家作證。」萬碧歎道,「貼身的丫鬟都恨不得她倒黴,羅二小姐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朱嗣炯攬過她,「以後再不用提羅氏,咱們回家!」


    翌日東方剛蒙蒙發亮,羅筱嫿就被塞上馬車,連同一紙休書和綁得粽子般的沈樂之,齊齊送到了羅家。


    朱嗣炯和寧王說了緣由,王妃那裏,隻輕描淡寫說了句「不守婦道」。


    休妻一事來的突然,但王妃很快接受,她已不滿羅氏這個兒媳,兒子休妻倒趁了她的心意,忙著給大小兒子挑媳婦去了。


    王妃一番動作,再加上有心人渲染,不出三日,靖江郡王休妻一事就在京城傳開了,一反常態無人說他寵妾滅妻,人們津津樂道的是,貴婦人和紅戲子間的風流韻事。


    羅家無人發聲,羅太夫人病倒了,羅致煥告假侍疾。


    他看著飄飄蕩蕩失魂落魄的女兒,捏著休書的手微微顫抖,腮旁肌肉抽搐幾下,眼中閃過殺氣,朱嗣炯,你等著!


    寧王府少了羅筱嫿,小雅幾個樂滋滋的,朱嗣炯和萬碧卻並不顯得輕鬆,沈樂之當真無人指使?


    端看誰能從中得利。


    朱嗣炯與羅家反目,於誰有利?


    朱嗣熾和朱嗣炎!羅家必會投靠其中一人。


    表麵上看,是石瑩將戲班子引進來的,這很容易讓人想到朱嗣熾。


    但朱嗣熾從山東回來後就失了聖心。


    羅筱嫿頻頻出現異樣也是差不多的時間。


    以往安安靜靜躲在嫡子的身影後,宛若隱形人的朱嗣炎,開始不聲不響地發出光彩。


    萬碧額頭突突直跳,她從朱嗣炯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屋裏很靜,靜得連廊下輕手輕腳走路的丫鬟的動靜都聽得到。


    「一尺布,尚可縫,一鬥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朱嗣炯緩緩說,「阿碧,我這一退一試,果真試出他了。」


    萬碧見他心情不暢,柔聲勸道,「但凡天家的人,有幾個對那位子沒想頭?君臣天差地別,這是小可的事?大利當頭,人情自然要往後放!」


    她這幾句話一下鎮住了朱嗣炯,「我的阿碧想得如此透徹,倒讓我汗顏。也罷,知道總比不知強,早早做防備就不怕他什麽。」


    他情緒好轉,萬碧也跟著心情開朗起來,微蹙的眉頭舒展,抿嘴輕笑,宛若雨後初霽,配著滿頰紅暈,眼波流轉,真是豔若桃李,便是日日見她的朱嗣炯都不由得一呆。


    「阿碧,你怎的這麽好看。」朱嗣炯將手伸入她小衣內,輕揉慢撚,幾下撩撥得萬碧嬌喘籲籲,就要化成了一汪水。


    興致上來,也不管白日黑夜,朱嗣炯撩袍直入其內。


    他來勢洶洶,萬碧幾乎承受不住,摟著他的脖子道,「爺,又不是毛頭小子,還如此性急,……你快些……哎哎,不是!今日當真有事,……我約了人!」


    朱嗣炯咬著她耳朵,「今日不讓我鬆快了,誰來我也不停,都轟出去!」


    他雖強硬,但萬碧自有妙招,幾下動作,朱嗣炯便早早完事了。


    恨得他連連跺腳,「不算不算,再來一次。」


    萬碧換了身衣服,嘻嘻笑道,「豆#豆#網。人差不多要來了,爺,煩你看顧睿兒。」


    來人正是李重生,百般無聊坐在花廳喝茶,見了萬碧先發了一通牢騷,怪她讓自己等那麽久。


    萬碧哄了他幾句,就著人去請蔣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蔣氏就到了,萬碧囑咐李重生幾句,避了出去。


    李重生給她診了半天脈,皺著眉頭說,「什麽毛病都沒有,看什麽看?」


    蔣氏賠著笑說,「進門兩年,一直無所出……」


    「讓你男人瞧病去!」李重生沒好氣說道,「生不出孩子不見得是女人的毛病。」


    蔣氏霎時臉色大變,寒涼天氣,額頭竟冒了汗,她穩穩神,正要再打探下,萬碧卻推門而入,後麵跟著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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