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睡夢中,慕心蓮還是不舒服地抖著身子,除了額頭隱隱作痛外,好似有兩道灼人的光芒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間或夾雜著幾聲怒吼,讓她睡得極不安穩,不得不張開眼睛。


    「你——」


    一睜開眼睛,不意竟撞進一雙噴火的深沉怒眸,她嚇了一跳,很快的又閉起眼睛。


    才剛將那個煩人的女人轟走,黑風齊還來不及歛起眼眸中的惱怒,便見慕心蓮緊閉的眼簾掀了掀,隨即,漆黑如星的美眸與他對望。一瞬間,她馬上又閉了起來。


    見狀,黑風齊低咒一聲,喝道:「張開眼睛。」


    慕心蓮下意識的搖搖頭,將眼睛閉得更緊,腦海中縈繞著他剛剛殺人般的目光,那冰冷森然的眼眸,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蓮兒。」輕輕撫上她略嫌冰冷的俏顏,黑風齊沉聲令道:「我知道你醒了,張開眼睛。」


    慕心蓮仍然沒有把眼睛睜開,反而拉高被子,正想轉身躲開他嚇人的氣勢,冷不防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上她裸露的頸項。


    「不想看我,嗯?」被她抗拒的舉動激怒,黑風齊沉下臉,顧不得隱隱揪痛的心,冰冷威脅道:「看來,你想我用另一種方式喚醒你囉,睡美人!」


    即使閉著眼睛,黑風齊邪佞的聲音仍然教她心悸。


    他到底還要怎樣折磨她才甘心呢?清白被他奪了,心也被他搶了,慕心蓮實在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些什麽值得他這麽的捉弄?


    昏迷前他殘忍的指控,不住在她腦海裏回蕩,教她柔腸寸斷了。


    為什麽?為什麽在那樣嚴厲的指控後,他還不肯放過她?為什麽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無心的男人?偏偏明知道愛上黑風齊,就是將自己推向萬丈深淵,卻還像飛蛾撲火般一意孤行,真是傻瓜!


    以前爹爹老笑她有一股常人沒有的傻勁兒,總是做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傻事,而愛上黑風齊,是因為傻嗎?為什麽會跌得這麽重、這麽痛?


    「蓮兒。」


    見她依舊固執的閉緊雙眼,黑風齊受不了的坐上床鋪,大力拉開被子,將她抱進懷裏。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膽敢違抗他的命令,這初來乍到的小妮子倒做得徹底。


    黑風齊冷笑一聲,毫不憐香惜玉的侵上她的唇。


    他是一國之君,冷泠國的子民全得聽令於他,要生要死,全憑他一句話,他就不信自己沒法子讓她臣服。


    「唔……痛……」


    他的粗魯牽動了慕心蓮身上的傷,痛叫出聲,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喘著氣,她睜開了眼睛,啞聲地問:「為什麽要救我?」


    黑風齊心一擰,顧不得先前的擔憂心痛,逞強的說道:「我說過你是我的,我沒讓你死,你便不準丟下我先走。」


    「我不懂……」


    雖然他說得霸氣,隱約中似乎還傳達了什麽訊息,慕心蓮困惑的看著他。


    「你明明恨不得把我拆了吃下肚……」


    看著她迷惑的眼神,黑風齊不發一語的移了移身子,讓她倚得舒服些。


    「為什麽?你不生氣了嗎?你……願意相信我了?」


    一直聽不到黑風齊的回答,慕心蓮問得益發急了。驀然想起還在牢裏受苦的冤枉人,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說道:


    「阿三哥……」


    「夠了!」沒料到她醒來後最關切的居然還是其他人,黑風齊忍不住生起氣來。


    「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該死,為什麽她隻看得見別的男人受的苦?她不曉得他也痛苦難熬的守著她一整天嗎?


    說不清心裏翻湧的究竟是什麽情緒,黑風齊鐵青著臉低吼:「你給我記清楚,你是我黑風齊的女人,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但……」


    「該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慕心蓮無意的冒犯著實惹惱了他。黑風齊顧不得她才剛清醒過來,身體還非常虛弱,抓著她的肩便一陣搖晃,晃得她幾乎再度昏死過去。


    「該死的,你到底還想怎麽樣?告訴我,你還想怎麽樣?」黑風齊咬著牙,青白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要我向你道歉?給你承諾?是不是?」


    「我……」黑風齊的蠻力搖得她眼冒金星,慕心蓮極力忍住想嘔吐的感覺,臉色蒼白的低喃:「不、不是……」


    「不是?」黑風齊冷嗤,陰狠的眼中閃過一縷悲哀。


    「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要財富、要地位,還不知足的想要男人一輩子的承諾……」


    扶著疼痛欲裂的頭,慕心蓮虛弱的喘著氣,無法選擇的倚靠著剛剛才狠狠傷害她的男人。


    「不是的,我什麽都不要。」她的聲音細如蚊蚋。


    「我隻要你愛我呀……」


    如遭電殛般的定在那兒,黑風齊向來冷靜的頭腦一下子全亂了。


    她剛剛說了什麽?她要他愛她?


    瞪著她蒼白的麵容,黑風齊宛若看到怪物一般。


    「齊,我隻要一點愛、隻要你給我的一點兒愛呀……」在他的注視下,她再也無所遁形,強忍著不適,緩緩說道:「是你把我留下的,但是,為什麽你總是傷害我?」她深深的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裏有著莫名的哀傷。


    「如果你不能愛我,為什麽不放我走?」


    被她一席話震懾住,黑風齊默默地看著她。


    他從來沒發現,原來這小女人口才這麽好。一股暖流緩緩注入他的心,他伸出手抬高她的臉。


    在他眼中,蓮兒愛哭、愛笑,脾氣倔強而勇敢,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似的,心裏想些什麽一點兒都藏不住,想不到她已經成熟到足以明了愛情,他還以為自己得等上好一段時間呢!


    「你呢?你愛我嗎?」


    固執地看著她,黑風齊沒發覺自己緊張的憋住呼吸,胸口因為等待而微微發痛。


    在他的箝製下,慕心蓮無法控製的仰高頭。看著他執拗的眼神,她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愛。」


    夠了,她不想再掙紮了,如果坦白可以讓所有事情好轉,就讓她賭一賭吧,她受夠他冷熱無常的態度了。


    明顯的感覺到黑風齊的身子僵了僵,握著她下巴的手也鬆開來,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她賭輸了嗎?


    一顆心好像要迸裂開來般,她咬著下唇,竭力忍住眼裏上升的霧氣。


    沒關係,反正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要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爾倫,她根本不會和黑風齊有交集。


    這樣結束也好,聽說,一國之君都有許多嬪妃,像黑風齊這麽出類拔萃的人,後宮佳麗一定不在少數吧?現在結束至少能讓他留下美好的印象,要是等到她年華老去才被攆出宮,那就丟臉了。


    雖然一再安慰自己,心卻不是說不痛就能不痛的。


    就要可以回家了,她該高興不是嗎?雖然和黑風齊不能有美好的結局,起碼她也愛過了;說不定,明年她也會像容兒姊姊一樣生小娃娃呢!


    略略掙開他,慕心蓮滑下身子,將自己埋入被褥中。


    「我累了。」她啞著聲音暗示他離開。


    不哭、不哭,黑風齊最受不了看人掉淚了,她不要黑風齊隻記得她哭皺一張臉的模樣。


    本以為黑風齊聽了她的話就會離開,想不到靜默了好一會兒後,他也跟著鑽進被子裏,從身後將她緊緊攬進懷裏。


    「睡覺。」


    「啊?」他溫暖的體熱包圍著她,慕心蓮錯愕的想轉身,卻動彈不得。


    「別動。」她的扭動引發了黑風齊深沉的欲望,考慮到她剛醒來身子定承受不了激烈的情愛,他隻好壓抑下來。


    「你不是說累了嗎?閉上眼睛。」


    「可是……」怎麽會這樣?難道……「你……」


    「閉嘴!」支起身子,黑風齊用最原始的方法堵住她的嘴巴。


    「難道你不曉得女人要安靜些嗎?」


    好半晌,慕心蓮才氣喘籲籲的捂住自己嘴巴,被黑風齊邪肆的動作一挑逗,這會兒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靠著他溫暖的胸膛,她腦中一片混亂。


    她的賭注究竟是輸了,還是贏了?


    「嘴巴張開。」


    「啊——」


    看著心蓮聽話的張嘴吃下最後一口鮮魚粥,黑風齊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瓷碗,溫柔地拍拍她的背。


    「吃飽了嗎?想不想再吃些什麽?」


    慕心蓮很快的搖搖頭,對他體貼的表現,始終感覺有一口鬱氣聚在胸口,不知該如何發泄。


    不是她不喜歡黑風齊待她溫柔體貼,而是她快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悶死了!


    自從她表白後,黑風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好得不得了,讓她毫不懷疑黑風齊其實也是愛她的。


    管理一個國家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何其多,他還能每天抽出時間來陪她吃飯、聊天,教她想不感動都不行;而且那張冷冰冰的俊臉也逐漸解凍,偶爾她還能發現凝在他嘴邊的微笑呢!雖然絕大部分開口說話的人是她,但是令她臉紅心跳的熱吻可就是黑風齊的工作囉!


    瞥他一眼,慕心蓮毫不意外的看見黑風齊站起身來欲扶她躺下休息。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她自動的矮下身子。


    唉,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她真擔心自己還記不記得怎麽走路?


    意外的,她並沒有如預料躺進柔軟的被褥中,反而倚進一堵溫暖的懷抱。


    「怎麽歎氣了?」


    小心翼翼的環著她,黑風齊像是抱著易碎的珍寶般,眼裏淨是溫柔疼惜,不複見往昔的冷淡。


    慕心蓮這次不小心落馬受傷,終於讓黑風齊認清了自己的心,這輩子他是不準備放手了,她吐露的愛語是一大關鍵;當然,他也有自信可以用自己的愛來感動她,將她留在冷泠國,拴在他身邊。


    他愛她、渴望她!


    既然認定了她,黑風齊寧可強迫自己改變,也不願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哪兒不舒服?」


    抬頭看黑風齊一眼,慕心蓮雖覺詫異,還是很快的搖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還是……不喜歡我陪你?」


    「才不呢!」聞言,慕心蓮很快的抬起頭反駁他,往他懷裏鑽了鑽。


    「人家隻是有點兒悶。」


    低頭看著她慵懶的模樣,黑風齊心兒一縮。


    他向來寡言,除了洽談國事外,少有和人閑聊的經驗,難怪心蓮會覺得悶了。


    黯然的拿開放在他腰上的手,黑風齊輕輕推開她。


    「我找人進來陪你聊聊。」


    愕然地看著他自床榻起身,突然失去溫暖的依靠,慕心蓮連忙坐直身子,伸手拉住他。


    「齊!」見他回頭,她無限委屈的垂下眼睛,不知怎的,竟紅了眼眶。


    「你不理我了嗎?」


    看她眼中含淚,小臉楚楚可憐的仰高看他,黑風齊沒來由的震動了一下,不假思索的馬上將她緊緊摟在胸前,盡他所能溫柔地安慰道:


    「我怎麽可能不理你呢?」


    「可你又……」


    「我隻是想找人來陪你說話解悶兒。」


    「你不喜歡和我說話嗎?」聞言,慕心蓮的臉垮了一半。


    她還以為經過這些天她和黑風齊的關係改進不少呢,原來隻是她自作多情。


    黑風齊皺了皺眉,不解問道:「怎麽這麽想?」


    「是你先說要找人來的嘛,八成是我太煩人了……」她黯然的噘起小嘴。


    「傻瓜,我是擔心我不善言詞,把你悶壞了。」


    「才不呢!」她把頭埋進他懷裏,「我喜歡和你說話,我喜歡你陪我。」


    一番撒嬌後,她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粉嫩的小臉因他強健地心跳聲嫣紅了。


    她還是不習慣和人如此接近,但是,每每靠著黑風齊,就覺得好舒服、好安全,彷佛有什麽天大的事發生都不用擔心,他強壯的臂膀自會為她擋住一切。


    即使害羞,慕心蓮可沒忘記這幾日來一直想說出口的要求。她欲言又止地看著黑風齊。


    「你可……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被她突來的熱情搞得心癢難耐,黑風齊為她孱弱的身子隱忍住欲望,僵硬的環著她,聲音喑啞地道:「說。」


    「你會答應我嗎?」直覺他一定會拒絕,所以,慕心蓮執意先得到他的應允。


    皺起眉,黑風齊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這小妮子居然敢跟他討價還價?看來,自己真是太寵她了。


    「你……」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又拿那種嚇死人的眼睛瞪她。慕心蓮識時務的揮揮手,還是不敢太過囂張。她悄聲道:「我……我想問你,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不行!」


    黑風齊想都沒想便出聲拒絕,引起慕心蓮激烈的反彈。


    「為什麽?」


    撇開頭,黑風齊說不出自己是擔心她的身體尚未完全康複,所以才不準她出去,然而,他的霸道卻讓慕心蓮不滿極了。


    「為麽我不能出去?你想把我像犯人一樣關起來嗎?」黑風齊這幾日的嬌寵讓她全然忘了自己的處境,火爆的質問。


    「你——」


    這得寸進尺的的小家夥!黑風齊在聽到她的話後臉色霎時鐵青,雙拳不自覺的緊握。


    該死,他真的把她寵得不知節製了,居然敢爬到他頭上撒野?對他不敬也就算了,居然還妄自誤解他的心意!


    自己的用心良苦被人踐踏,黑風齊陰鬱的瞪著她,不發一語。


    氣歸氣,慕心蓮可沒忘記這兒是誰在作主。看見黑風齊的臉沉了下來,她心兒一揪,懊惱的咬緊下唇。


    難怪容兒姊姊老說她衝動,瞧,她又壞事了。


    原本祥和的氣氛消失了,再這麽親密的靠著黑風齊感覺似乎有點兒奇怪,她咬著唇輕輕的推開他。


    她這一離開,黑風齊的臉色更是難看。


    可惡,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嗎?


    怒瞪著心蓮,黑風齊滿腔怒氣欲發,卻又怕不小心失手錯傷了她,悶得他幾乎抓狂。


    「我……」再被他這麽瞪下去,她八成要結冰了。不怕、不怕,她本來就有自由的權利,黑風齊不能這麽不講理,把她成天關在屋子裏。鼓起勇氣,她小聲地說:「你為什麽不準我出去走走?」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哪來那麽多理由?」黑風齊暴躁的低吼,在心裏罵了幾百句該死!


    「我要知道為什麽?」要比固執她可不輸人。


    「該死,看來這幾天的好日子讓你忘了誰才是主子!」


    他不由分說的抓過她,低下頭懲罰似的狠狠吻她。


    唇上傳來的刺痛,讓慕心蓮不住掙紮,卻掙不開他鐵鉗似的箝製。好不容易黑風齊放開她,她馬上跳著腳口不擇言大叫:


    「暴君、無賴,我最討厭你啦!」


    「你說什麽?」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竟得到這樣的評語,向來讓人奉承慣了的黑風齊哪受得了。不怒反笑,他陰沉的看著她,眼裏有著巨大的怒氣。


    「很好,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就是這樣,如果我沒做得再徹底些,不就讓你失望了?」


    大手一伸,心蓮身上薄軟的衣裳應聲而破。


    「你——」


    慕心蓮尖叫一聲,又羞又慌用手遮掩著裸露的肩頭,一顆心因他眼中許久不見的狂怒緊緊揪著。


    「怎麽?說不出話了?我壞得不夠徹底嗎?」


    他伸出手,不容她逃跑地將她拉到身前,有力的雙腿緊緊固定住她,一手拉高她四處舞動的小手,一手毫不留情的爬上她圓潤的山峰。


    「呃……」他奇大的手勁弄痛了她,慕心蓮忍不住蹙起秀眉,頻頻呼痛。


    老天,她幾乎忘了這個男人耍起狠來有多駭人!


    她一邊使勁的扭動身子,一邊閃躲他眼神裏的殺人氣焰。


    她一點兒都不懷疑黑風齊要她粉身碎骨的意念。


    原本隻是想好好懲罰一下她,黑風齊卻反而被心蓮柔美的身子及芳香的氣味很快激起他要她的欲望。


    他有多久沒有和她歡愛了?既然她一心想離開這兒,就別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顧她痛苦的低呼,黑風齊伸出手很快的剝掉她身上其餘的衣裳,低下頭,正欲好好品嚐她的甜美之際,沒料到竟掬了滿手晶瑩的淚水。


    錯愕的停下來,他忿忿的低咒了聲。


    可惡,這女人是水做的嗎?動不動就流淚,怕冷泠國缺水呀?


    罵歸罵,黑風齊還是僵硬地將她摟進懷裏,讓溫熱的胸膛熨燙她的冰冷。


    「別哭了,把衣服穿上!」


    「嗚……」她抽抽噎噎的接過衣裳,讓支離破碎的衣服勉強遮住春光。


    「壞蛋,每次都隻會這樣欺負我……」


    壞蛋?敢情這小妮子還沒受夠教訓?


    黑風齊揚起眉,卻在看到她淚眼婆娑的小媳婦兒模樣時,硬生生的將到口的怒吼咽了下去。


    「夠了,別哭了。」


    「嗚……」


    「蓮兒,我說別哭了!」


    「嗚……」彷佛沒聽到他的低喝,慕心蓮一個勁兒低頭痛哭,哭得黑風齊心煩意躁,也哭得他心疼不已。


    她究竟要哭到什麽時候?他大可以揮袖而去,讓她一個人在這兒哭個痛快,但是,不知怎地,他的屁股就像被釘在床上一般,一動也不動。


    被她的哭聲攪得心頭難受,黑風齊終於挫敗的低吼:「好了,好了,你贏了!」


    慕心蓮愕然的抬頭看他。


    粗魯地抹上她濕淥淥的臉,黑風齊惱怒地說道:「夠了,你贏了!隻要在宮裏,隨你愛走到哪兒去都行,本王不管了!」


    「真……真的?」


    「本王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黑風齊瞪著她,彷佛這個決定和他有仇似的。


    「現在,本王命令你不準哭了。」


    「嗯。」突來的驚喜讓慕心蓮高興地笑了開來。


    黑風齊瞪著她,不懂自己怎麽會對一張又是淚又是笑的臉著迷!


    看她七手八腳的抹著臉上的淚水,黑風齊一伸手,索性再把她攬進懷裏,低下頭用唇吻乾她的淚。


    「從沒看過比你更愛哭的人了。」黑風齊一邊溫存的吻著她,一邊語意模糊不清的咕噥著:「我看,哪天冷泠國缺水,就送你去賑災好了。」


    「啊?」呆呆地看著他,慕心蓮一點兒都聽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懂?」


    搖搖頭,慕心蓮傻氣的偏頭看他,唇上的胭脂被吃掉大半,淩亂的衣裳更顯出她獨特的嫵媚。


    「你在打啞謎嗎?」


    黑風齊終於克製不了的封住她微張的小嘴,盡興後才啞聲道:「本王讓你好好發揮,用淚水替災民灌溉呀!」


    慕心蓮總算聽懂了。她不依的瞪大眼,「討厭,又取笑我!」


    賴在他懷裏,她滿足的歎了一口氣,「真好,終於可以出去走走了,不曉得白球兒怎麽樣了?」


    「不準騎馬!」開玩笑,黑風齊可不想自找麻煩,讓自己再嚐試一次心驚膽跳的感覺。


    「否則,就不準你出去。」


    看他一眼,知道黑風齊說得認真,慕心蓮暗歎一口氣,隻得「暫時」屈服。


    「好吧,那就隻好委屈白球兒囉,可是,你可不可以找人帶它去遛達遛達,否則,它一定會跟我一樣,成天無所事事,變成小胖妞兒。」


    瞧她的明眸慧黠地閃了閃,黑風齊心中強忍住笑意,故意伸出手在她身上亂摸一通。


    「不會呀,穠纖合宜,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本王從沒看過像你這麽惹火的小妖精呢!」


    慕心蓮扭動著身子閃躲他的大手,好一會,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怎麽?這樣就投降了?」黑風齊愛憐地看著她紅霞滿布的俏臉,輕佻地握緊她的腰。


    「本王還以為你閑賦已久,儲存了許多正待發泄的精力呢!」


    聽出他口氣裏的暗示,慕心蓮羞得連腳指頭都紅了,卻還是嬌聲應道:「我是呀,所以,我現在就要出去玩了。」


    身子一轉,她還來不及溜出黑風齊的懷抱,便被他從後頭拉住。


    「不換件衣服嗎?本王可不許別人看見你的身子。」


    他張狂的話,讓慕心蓮更是害羞。


    大沙豬!


    她在心裏暗暗罵了句,才巧笑倩兮的轉過身。


    「我正要去換衣服嘛,齊,你別拉著我。」


    「別麻煩了。」聞言,黑風齊突然不懷好意的揚揚眉,翻轉身子將她壓進床褥中。


    「你這身裝扮美極了,讓本王好好欣賞一下,我再陪你逛逛吧。」


    語音方歇,他單手俐落的解開床幔,一瞬間,便將身下的人兒剝得精光。


    看著她姣美的身軀,黑風齊喉際發出低吼,迫不及待的也脫去自己身上多餘的衣物。


    這媚人的女妖,注定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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