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車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不知道是不想分散米切爾開車的注意力,還是鄧凱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半晌才聽他慢慢的道:“比方說……你知道g.a有一頭很著名的白獅吧,從非洲空運過來的。” “啊,這個我知道!黑道上很有名的,g.a的象征物。” “嗯,埃普羅很喜歡那頭白獅,為它專門建了馴養場,我們還經常過去看它。這頭獅子一度是g.a的象征物之一,當地很多報紙都報道了,還有政界要人去參觀留念。那頭白獅一直都沒有被完全馴化,經常吼叫,撞鐵欄杆,試圖攻擊人,但是埃普羅一直都對它很寬容,甚至有一次差點被它咬到,都一笑置之了。” 米切爾注意到他用的一直是過去式:“後來呢?” “……後來養了一年多吧,白獅的脾氣好了不少,很多人都以為已經養熟了,也就不那麽小心的關住它。”鄧凱文笑了一下:“這種情況持續到有一天,管理員忘記關好籠門,結果晚上白獅撞開籠子,跑了出來,毫不猶豫的逃走了。” “喲!抓回來沒有?” “抓回來了,馴養場周圍有電網。”鄧凱文突然偏過頭:“你猜白獅被抓回來以後,埃普羅做了什麽事?” 他的表情十分奇怪,米切爾有些不安的感覺:“做了什麽?” “他拿了根手腕粗的鞭子,活活把那白獅抽死了。”鄧凱文頓了頓,輕聲道:“就那麽一下一下,當著我的麵,血肉飛濺……我整整做了一星期的噩夢。” 米切爾臉色完全變了:“他幹嘛要那麽做?!隻是因為一時氣憤?!” “不,他當時完全不生氣,整個過程中他都是很冷靜的,這才是我真正感到恐懼的地方。他是真的作出了決定,為這頭白獅的逃跑行為做出了審判,然後他合理又自然的執行了審判。跟氣憤或者是其他感情因素都沒關係。後來他對我說,因為這頭白獅注定馴化不了了,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他了,所以沒用的東西沒必要留著,留著是一種資源上的浪費。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平靜,我當時卻隻覺得全身發寒。” 車廂裏沉寂了片刻,米切爾看著鄧凱文,鄧凱文望著車窗外。 “我一直以為,那白獅他養了那麽久,又曾經那樣喜歡,怎麽說也該有點感情在。誰知道埃普羅這個人,你要是以為他有感情,你就大錯特錯了。” 汽車下了高速,前方亮起紅燈,捷豹緩緩的停在馬路口。 米切爾想了很久,突然伸手拍了拍鄧凱文的肩:“那白獅雖然死了,但是你活下來了不是嗎?你已經成功離開g.a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車窗玻璃映出鄧凱文蒼白的側臉,半晌才聽他歎了口氣,說:“那隻是憑運氣罷了。” 第32章 很久以後鄧凱文才發現,每次他麵對米切爾的時候,總會不知不覺說很多話,想起很多事情。 這也許是因為米切爾在他人生中具有比較特殊的意義,他是鄧凱文現在生活中,唯一一個和他以前經曆有關的人;另一方麵,米切爾也很有談話技巧,他總能準確抓住對方的情緒,並巧妙的發問,誘使他們說出更多東西。 那天米切爾回去後,鄧凱文一直坐在客廳裏抽煙,直到腳邊滿是煙蒂,連煙頭燒著手了都沒有發覺。 他告訴米切爾說自己第一次對埃普羅心生忌憚,是因為白獅的事情,然而實際上那不是真話。 他最開始畏懼埃普羅,是剛到g.a不久。 那天埃普羅帶他去參加一個政界朋友的私人聚會,在某個夜總會裏包場。他本來不大想去,但是埃普羅說:“就當是去放鬆一下嘛。”然後就把他給拉走了。 凱文一開始還很疑惑為什麽說“就當是放鬆一下”,等到了以後才發現,參與聚會的所有人都經常在電視、報紙上出現,這些平時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紳士們,此刻手裏都挽著穿著暴露的美貌男女,吞雲吐霧大聲談笑。戴著兔女郎頭飾的性感招待在人群中穿梭來去,不時被順手捏上一把,然後發出嬌嗔放浪的笑聲。 鄧凱文當時就尷尬了一下。 埃普羅看他那樣子,突然笑起來問:“以前沒見識過?” 凱文往後縮了縮,又搖搖頭。 “這很常見的,晚上沒事大家聚在一起放鬆一下,這種聚會最好的地方就是能隨便找小姑娘。”這個時候女招待走過他們身邊,埃普羅扶著凱文的肩膀,俯下身笑道:“她在看你。” 凱文立刻躲到他身後去,扭過臉。 埃普羅直起身,哈哈大笑起來。 結果那天晚上鄧凱文一直縮在角落裏不肯出去,埃普羅就陪他打牌,誰輸誰喝酒。不知道是鄧凱文那天手氣太好,還是埃普羅有意讓他,打了十幾局都是鄧凱文連贏,到最終結束聚會的時候,埃普羅已經喝得有點站不穩了。 這時候已經太晚,主辦人就開了房間,過來問他們要不要留宿。當時基本上所有人都留宿在了酒店裏,鄧凱文看看埃普羅,覺得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也點了點頭。 主辦人臨走時看了鄧凱文一眼,那目光含義很多,還有點曖昧的感覺。 他當時不懂,也沒放在心上,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那是因為主辦人把他當做埃普羅帶來的“男孩”了。 事實上那天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有這個誤會。因為埃普羅故意沒有介紹他,也沒有帶他去跟人打招呼,有意無意的造成和協助了這種誤會。 那場聚會之後很久,都一直有人以為他和埃普羅之間的關係不正常。而當時凱文還很小,也很少越過埃普羅接觸外邊的世界,所以一直不知道有這回事。等以後他無意中得知了,也完全回憶不起來這種傳言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因為什麽事情而開始的,所以隻能暗中尷尬了事。 埃普羅那天喝得很多,看上去也仿佛是醉了。他們帶來的人都在酒店樓下,鄧凱文沒辦法,隻能自己扶著埃普羅去房間。 誰知道他們剛進門,埃普羅突然一跤跌倒在床上,眼都不睜的低聲道:“給我倒杯水……” 凱文有點擔心的拍了拍他:“neil!你沒事吧?” “去!”埃普羅一揮手,差點把他推了個踉蹌。 凱文扶住櫃子才站穩,愣了一下,覺得這人難道真醉了不成?他仔細打量了埃普羅一會兒,覺得可能是真醉了,然後才躡手躡腳的去茶水間倒水。 這時候他還有點內疚,覺得打牌也就是玩玩的事情,弄到喝醉就有點過分了。 誰知道等他倒完水回來,就隻見埃普羅坐在床邊上,一隻手煩躁的揉按著太陽穴,一隻手撐在大腿上。凱文於是便走過去推推他,問:“你還要喝水嗎?” 埃普羅抬起頭來看他,眼底紅紅的都是血絲。那沉默的樣子不說猙獰,也起碼有幾分可怕。 鄧凱文頓時覺得氣氛說不上來的古怪,把玻璃杯往他手裏一塞:“水給你倒來了,你喝完趕緊睡覺吧,我走了。” 那一刹那間他仿佛看見埃普羅笑了一下,快得讓人分不清那是不是錯覺。 “喂,那我明天早上再……”鄧凱文話沒說完,剛轉過身,就聽見身後啪啦一聲玻璃杯摔到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了回去,重重倒在埃普羅懷裏。 “neil!”他嚇得叫了一聲,感覺自己一腳踩在了玻璃杯碎片上,慌忙把腳挪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埃普羅彎腰把他兩個膝蓋橫著一抱,幹淨利落就把他攔腰扔到了床上,動作流暢的幾乎不像是個喝醉了的人。 凱文被那一摔震得七葷八素,還沒來得及坐起身,就被埃普羅重重壓在了身上,頓時連氣都喘不過來:“neil!別玩了!你撞到我頭了!” 埃普羅一聲不吭,一隻手抓著鄧凱文的下巴,對著臉粗魯的親了下去。他身上酒氣很重,鄧凱文卻是個除了啤酒之外不沾酒精的人,當即就被熏得太陽穴疼,驚慌的叫起來:“neil!neil!……” 埃普羅一偏頭親到了他嘴唇上,連舌頭都伸進口腔中用力攪動。 鄧凱文當時就懵了,眼前都看不見東西,想合攏牙關又閉不上嘴巴,恍惚間覺得有濕濕的水跡從嘴角流出來,後來才反應過來那是來不及吞咽的唾液。 跟很多中學時代就戀愛經驗一大把的男孩不同,在洛杉磯的三年他對班上的女同學沒有任何感覺,唯一稍有春心萌動的那次,對象是班上的橄欖球隊長米切爾·蘭德斯。而且那是少年時代相當純潔的心理傾慕,剛有萌芽就被毫不留情的掐斷了。 一個成熟男性的帶有強烈情欲暗示的吻,對他來說還很陌生,甚至有點可怕。 埃普羅輕易解開了鄧凱文的襯衣扣,把手伸到他衣服底下去,在少年細膩的皮膚上重重摩挲著,直到掌心粗糙的老繭讓鄧凱文疼得叫了起來。 這可憐的孩子已經嚇呆了,連反抗都沒有章法,隻知道胡亂把埃普羅往後推,那手顫抖得沒有一點力氣,輕而易舉就被埃普羅抓住手腕反折了回去。 “neil,neil你放開我……”凱文哽咽著小聲叫,突然那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neil!” 埃普羅伏在他柔軟溫熱的頸窩中,無聲的笑了一下。 他的手剛才無聲無息解開了凱文的牛仔褲扣子,輕輕滑進了內褲中,然後握住了少年稚嫩的性器。那東西還溫馴而柔軟,沒有經曆人事,甚至因為撫摸而驚嚇得蜷縮了起來。 埃普羅沒有因為這個就輕易放棄,他一邊親吻著鄧凱文修長的側頸,一邊在手上用力摩挲著,技巧性的刺激前端,連兩個小球都沒有放過。刺激就仿佛電流一樣從身體深處爆發,那根備受驚嚇的小東西慢慢抬起了頭,很快埃普羅便感覺到身下少年掙紮的動靜小了,到最後甚至因為快感和渴求,發出了恍惚的喘息聲。 那喘息就像春藥一般,埃普羅用力閉上眼,感覺到欲望在心裏燒灼,身下膨脹堅硬得發痛。 那確實是鄧凱文這輩子第一次高潮,堅持的時間很短,十幾秒就不行了,伏在埃普羅懷裏哽咽著射了出來。那時他頸側涼浸浸的皮膚都燒高了溫度,也不知道是難為情,還是埃普羅不斷噬咬舔舐而造成的。 後來鄧凱文已經回憶不起當初的感覺,因為他當時很恍惚,就仿佛做夢一般。本來他還不確定埃普羅是不是真醉了,還徒勞的想喚醒他;到這時候他就沒精力去想這個了,他本人都飄飄忽忽仿佛躺在雲端上一般,連埃普羅什麽時候把他衣服整個褪下來都不知道。 那樣子實在非常可愛,埃普羅忍不住俯下身,親吻他冷汗涔涔的額頭。 凱文打了個哆嗦,喘息和哽咽的聲音就像小貓一樣輕微,半晌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到埃普羅把炙熱堅硬的欲望抵在他大腿間,他才觸電一樣驚醒過來,沙啞虛弱的叫了一聲:“埃普羅!” 那是他第一次這麽叫埃普羅的姓,聲音中充滿了強撐出來的掙紮。他聲音雖然很小而且不連續,但是他叫的不是neil,這一點本身就給了埃普羅一種嚴重的警示。 埃普羅動作停頓了幾秒鍾,仿佛在思考到底這個手到底是下還是不下。 很快少年大腿內側溫軟細膩的觸感就讓他再次難以克製起來,他試探性的磨蹭了一下,立刻感覺到懷裏這孩子僵硬成一團。 他笑了一下,猛的伸手用力把少年的腰抱起來,然後抵在他大腿內側,大幅度動作起來。 可憐的凱文當時都嚇呆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感覺自己大腿皮膚疼得要命,火辣辣的摩擦感讓他躲都躲不開。 他當時隻覺得時間漫長仿佛永無盡頭,事後回憶起來,記憶又是一片朦朧不清,仿佛那過程眨眼間就過去了。直到最終埃普羅把他緊緊一勒,連續幾下急促動作,然後突然射了出來,那潮濕的熱流才把他猛然驚醒。 他就像是被燙到的小動物一樣痛叫起來,拚命往後蜷縮。但是埃普羅緊緊把他按在床上,幾乎勒得他喘不過來氣,能退縮的空間也實在有限。他甚至都沒掙紮兩下就被狠狠捏住了,埃普羅一隻手扳開他的牙,強行把舌頭伸進去掃蕩,發出細微而淫靡的水聲。 那高潮仿佛漫長得可怕,到最終鄧凱文的神經都完全麻木了。 他大腿內側柔嫩的皮已經被磨破,精液流過時帶來略微的刺痛,肌肉因為屈辱和緊張而痙攣不止。那痛苦和恐懼是如此明顯,以至於埃普羅都有點不忍心起來,恍惚間有種自己在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一般的感覺。 人都是這樣的,越禁忌越罪惡,就越能刺激極致的快感。就仿佛開在深淵中的罌粟,雖然知道伸出手就是萬劫不複,但是仍然勾引人們放縱欲望,盡情沉淪。 埃普羅伸出手,把受盡驚嚇的凱文重重摟進懷裏。 …… 鄧凱文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過神來的,酒店房間溫度開得很高,但是他卻全身發涼。埃普羅一動不動的伏在他身上,頭埋在他頸窩裏,發出均勻沉重的呼吸聲,仿佛已經睡著了。 他不知道埃普羅那酒瘋是不是已經發完了,會不會馬上再醒來發作一次。 他小心的推了推埃普羅,看對方沒有動靜,於是立刻顫抖著掙紮起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埃普羅身下抽出手腳。 這時候他腦子一片混亂,連自己做什麽都不知道,爬起來的時候他手肘在床頭狠狠撞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立刻僵硬了,小心翼翼觀察埃普羅的動靜。 埃普羅背對著他,呼吸低沉而有規律,沒有任何驚醒的跡象。 鄧凱文閉住呼吸停頓了一會兒,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顫抖著手套上衣服褲子,匆忙中連手肘的刺痛都沒有發覺。 他大腿間還粘膩膩的,未幹的精液已經變涼,那感覺簡直要把這孩子的膽都給嚇破。他匆匆扣上腰帶,襯衣扣子扣了幾次都沒對準,便胡亂用外套一裹,連滾帶爬的衝出門。 如果他這時還有神智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發出的動靜有多麽大,關門時的聲音又多麽響。 在他身後,埃普羅一直盯著他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然後又落荒而逃的衝出門。直到看著門板咣當一聲關上了,他才突然笑了起來。 懷裏仿佛還殘存著少年肌膚滑嫩的觸感,讓人稍微一想就心旌搖曳。 還太小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 急不得啊,還是個孩子呢…… 那天晚上鄧凱文一夜沒睡,在自己房間裏不停的洗澡,洗到淩晨才躺到床上,迷迷糊糊朦朧了一會兒。 然後大清早上就有人來敲門,說要回g.a去,埃普羅派人來叫醒他。 這可憐的孩子立刻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膽戰心驚的在房間裏躲了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就像一隻尾巴毛都豎起來的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的跨出房門。誰知道剛出門就看見埃普羅站在走廊上等他,臉上的笑容溫和從容:“怎麽磨蹭這麽長時間?樓下車已經在等了。” 鄧凱文立刻一縮頭,雖然表情強裝鎮定,目光卻明明白白的寫出了驚恐。 埃普羅視若不見,笑著問:“怎麽精神這麽差,你昨晚幹什麽去了?沒睡覺嗎?” “……”凱文緊緊抿著嘴唇,警惕的望著這個男人。 埃普羅大步走過來,凱文一擰身想躲,結果沒躲成,被埃普羅一把抓住手腕往樓下帶,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真困的話在車上睡一覺吧。早上有個會要開,咱們還得趕時間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