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看到那些凍得發硬的芋頭時,眼眸一暗。為了證實是否已經凍壞了,便催動內力,直接將其捏碎。


    「還好,沒有冰碴子。」


    莫睿辰話落,阮榮生上前從他手裏捏起一個看了看,道:「這是那芋頭?奇怪,都是一樣的天氣,怎麽我家的那些都凍住了,這裏的卻沒有?難道這芋頭不會被凍住?」


    「應該不是,這裏是廚房下麵,現在天氣沒大冷,一天三餐做法,加上會燒水什麽的,應該也還算暖和。隻怕這樣下去,也會結冰。」


    莫睿辰還記得那芋頭那在手上,那冰凍的觸感。隻怕這天稍稍再冷一點的話,也得凍上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少一些吃食,就意味著,西北的百姓,可能要多死一人。阮榮生隻要一想到這些,就忍不住感到心塞。


    「來年家家戶戶都有了炕,室內的溫度相對的會高一些,到時候這些東西就好保存了。明年開始,你家家戶戶你都讓種上土豆或者地瓜,待豐收後,來年冬日有了炕和吃食,這百姓的溫飽問題,就不用發愁了!」


    阮榮生一聽這話,眼眸瞬間大亮。今年他那衙門,也盤了炕,他自然也知道那炕的好處。


    像五爺說的,這些吃食,直接放到炕邊,或者在炕上鋪上厚厚一層茅草什麽的,自然也不怕被凍壞。


    老百姓都到時候吃食有了,溫飽也解決了。那他這西北之地的百姓,日子也隻會越過越好。


    「好,種植是沒多大的問題。隻是現在條件有限,想要整個西北推廣開來的話,也得有個兩三年的緩衝時間。就那些種子,也值不少的銀子,更別說那些費時費力的盤炕了。」


    阮榮生話雖這麽說,但莫睿辰說的話,他極為讚同。全麵推廣的話,時間上看起來是長了點,但雲國建國以來,到現在幾百年了,西北一直都是這樣。


    花上兩三年,去改變幾百年來解決不了的問題,已經算是很短暫。想要西北全免富裕起來,隻怕時間還得再長一些。不過也沒關係,他還年輕,在他有生之年,定然能夠見到西北繁榮昌盛的模樣的。


    「這個我自然是曉得,種子的事情,你不必擔憂。回頭開了春,我會想辦法解決。不過,也僅限於梁家寨的人開始種。待有得多了,才會給到其他的村落。現在有了目標,咱們一步一步來。眼下這些芋頭,我將給梁家寨人的留出來放新房那邊去。剩餘的,我會趁這段時日,將其磨成粉。回頭一並給你送過去。你開始著手準備,看看其他西北其他城池的情況如何,眼下哪些地方最為需要資助的。咱們能夠補貼的糧食不多,你回頭盤算著點。」


    莫睿辰說這話的時候,心情很是無奈。這是他的子民,卻連最起碼的溫飽都沒辦法解決。隻要一想到哪些又冷又餓的百姓,他的心就揪得慌。


    其實這些都還算好,窮人家的百姓,生不起病。這種天氣,若是得了風寒,又沒辦法醫治,隻怕更容易死人,哎!


    「是,下官這就回去準備。」


    因有莫睿辰的幫襯,阮榮生走的時候,心情很是雀躍。心中更是覺得,跟著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錯。至少,他是將百姓放在心上的。


    似風看阮榮生走了,便也收拾好東西,與莫睿辰說了一聲,動身前往烷鎮。


    京城。


    錦繡自打將桃花扇寫完後,便投入了開報社中去。印刷是不用她操心了,就連發行,她也不操心。現在要做的,便是找張毅這樣的書生談談,到時候到她的報社來給她做編輯的事情。


    當然,報紙的美工,她是與莫惜鬱談過,讓她幫幫忙,這隻是暫時性的。待做大後,會招一些擅長繪畫的人來做美工。自然,排版也是需要人的。


    這日,她剛從家裏出來,便直接去了張記書肆。據她了解,這張毅經常和張誌權混在一塊。要找人,直接去張記書肆就成。


    張記書肆今兒個好生熱鬧,巧嘴書生所講的竇娥冤被印刷出來了,今日是首次發行。因此錦繡還未到張記書肆,就見門外排著兩條長長的隊伍,分為男的一隊,女的一隊。


    而男的一隊中,以書生居多,若是仔細看,還會發現其中還參雜著不少的書童和小廝。而女的一隊,一看穿著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裏的丫頭,想來也是為了自家小姐前來購書的。


    錦繡現在是錦公子的名號出名了,可沒想過要讓京城的人,都認識她那張臉。因此見到這情況,也不大聲嚷嚷自己是錦公子,隻是默默地站在人群後排隊。


    眼見就是冬月了,天氣自然是冷了不少。不過好在白日裏沒什麽風,又有太陽,倒也顯得舒適不少。


    不知是張記書肆的人對維持隊伍秩序有一套,還是前來買書的人素質偏高,整個購買的過程,也沒見人眼紅和瞎嚷嚷。


    等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輪到錦繡。她剛步入書肆,書肆裏的小二便認出她來,剛好喊人,便被她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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