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上官鈺被上官嬤嬤冷落了兩天,心中憋著一股氣。不過在聽到聖旨,和送來的美人後,心中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宮裏的那個老妖婆承認了辰兒的身份。難過則是因為那八個人中,有幾個是老妖婆的人,她不知,且又不能回去看看兒子。


    夜晚,莫睿辰先是找張大夫了解了下錦繡的情況後,讓似火放風,自己帶著似風翻過牆去了錦繡的家。


    此時他無比慶幸,兩家之間並沒有開一道門出來。如若不然,那幾個女人定然能瞧出其中的貓膩來。


    錦繡知道莫睿辰回來了,便一直在等他來找自己。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張大夫受不住思琪的磨蹭,也點頭答應,會隨著她們一起去西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快到子時,還沒等到人。錦繡就推了推身邊還在寫計劃書的思琪道:「帶我出去走走吧,屋裏憋得慌。」


    莫睿辰並沒有來找她,她想,興許他是顧忌那八個美人,所以沒來。隻是心中的那股失落,讓她在隱隱不安的同時,還有些悶痛感傳來。


    自從搬家後,錦繡為了避免碰到上官鈺,就一直待在屋裏。此刻思琪聽到她這話,放下毛筆,下炕道:「早就該如此了!」


    今晚的夜色很美,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照亮了整個院子。思琪剛推錦繡出來,就道:「看看,多美?你繼續窩著,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是啊,不出來就看不到。」錦繡歎息似的回了一句。


    思琪推著輪椅,待錦繡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上官鈺房間的燈亮著,心下難免有些詫異。上官鈺向來都是早睡的,今日這個時辰,怎麽還沒歇下?


    思琪好奇之下,就推著錦繡的輪椅,悄悄地靠近錦繡的上官鈺的房間。而隱在暗處的似風,一直都注意兩人的舉動。剛想阻止,就想起主子和錦繡姑娘的關係,便沒阻撓,反而是轉另一個方向走去,免得被兩個姑娘發現。


    似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錦繡發現什麽,他在主子的生,也是很正常的。


    莫睿辰來找上官鈺,便是勸她離開這裏的。對他來說,皇姐和舅舅好不容易,才把母親弄出來。現在西北這邊的眼線隻會越來越多,她就算在妝容上動了手腳,也難保不會因熟悉的習慣等問題,露出馬腳被人發現。


    且說上官鈺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打算兒子訴苦。哪裏知道兒子一開口就和自己說離開的事,當下便惱火起來:「你不就是護著錦繡,覺得我欺負了她,所以才想讓我離開。」


    莫睿辰見到這樣的母親,有些不可思議。為何他母親會有這種想法?難道她之前表現出來喜歡錦繡,都是假的?


    他一直都知道,母親喜歡錦繡,但顧忌她的雙腿,不喜歡她做自己的兒媳婦。可現在這個表現,他是否可以任何,母親現在已經厭惡錦繡,甚至開始刁難她了?


    上官鈺見兒子不說話,還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繼續道:「媳婦有千千萬萬個,但母親隻有一個。你要她,就沒有我。她有什麽好的,一點教養都沒有。現在仗著你喜歡她,一點都不將我放在眼裏。你若是要女人,回頭我給你找。」


    「母親,你到底在胡說什麽?你看看自己現在的嘴臉。」莫睿辰直接繞過屏風,拿起桌上的銅鏡,往上官鈺眼前一照,好讓她看清,自己現在有多令人作惡。


    這是他的母親,曾經氣質萬千,渾身上下都充滿慈愛的母親。可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麵是什麽?母親猙獰著一張臉,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連在自己的麵前都是這樣了,那在錦繡的麵前,又變成什麽樣?


    莫睿辰一想到錦繡受了委屈,便心疼不已。也許,讓母親來這裏,根本就是個錯誤。


    上官鈺猛然見到鏡子中的自己,還有些不敢置信。那是她嗎?鏡子裏那個醜惡嘴臉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鏡子中的人也是。


    看到這,上官鈺愣住了,怎麽都反應不過來。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成這樣了?怎麽會那麽可怕?難怪嬤嬤說像是換了一個人,也開始疏離自己。因為那鏡子中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太可怕了,怎麽會這樣?


    莫睿辰看母親仿佛受了重大的打擊,便坐下來,握著她的手道:「母親,我知道你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但你要相信兒子的眼光,兒子覺得錦繡配得上,那就一定配得上。就算一輩子站不起來,也沒關係。兒子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不是腿。」


    上官鈺呆愣得目光轉向莫睿辰:「可是,她真的不行!」


    「誰說她不行?母親,你想她多聰明,她不僅幫我解決了西北百姓的問題,還能賺很多的銀子。兒子在落難的時候,又有誰伸手拉一把的?錦繡很聰明,那第一時報,也是她辦的,若是沒有第一時報,兒子也沒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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