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算輕,惹得旁邊學生紛紛抬眼望來,臉上不由自主染上點難掩的興奮和八卦。


    誰家豪門沒點秘聞趣事,隻是不敢拿到明麵上來提罷了。


    許家低調,手底下的產業並非旁人能隨便觸碰,乃至在其他方麵也位高權重,這樣一個豪門中的豪門世家,隨便透出點趣事都會令眾人好奇不已。


    林酒酒不動聲色簽完字,才微微偏頭,施舍般投給了方才說話那人一個眼神。


    看起來是個很驕縱的大小姐。


    滿臉的得意和諷刺不言而喻。


    似乎覺得自己很好地刺痛到林酒酒,下巴高傲揚起:“怎麽了?被我猜對了?”


    “李嫣,你別太過分了。”


    於然微微皺眉,跨出一小步擋在林酒酒身側,慍怒道,“許久才剛來我們學校,你別欺負她。”


    “我也沒說錯什麽吧~”


    李嫣笑吟吟地看向他身後的人,精致上揚的眼睛略有幾分天生的攻擊性,“要不然她怎麽會中途轉學呢?又不是那些暴發戶.......”


    林酒酒被一眾或善意或惡意的眼神包圍著,無聲地揉了下眉心。


    狗血虐文的世界裏,不論你跑到哪,都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她眨了下乖順的眼睛,眼底卻溢出些許的壞,唇邊彎起點溫和無害的笑,看向於然道:“沒事,人心髒的話,看什麽都是髒的。”


    反駁得很輕微,像小貓似的撓人。


    卻叫李嫣麵色一變,眉頭皺起道:“你說誰心髒?”


    林酒酒仍笑嘻嘻的,捋了下剛補過色的微卷長發,長而翹的睫毛後頭閃著星星點點的亮片:“誰應說誰。”


    李嫣:“……”


    她當即有些下不來台,嗤了聲找補道:“任你怎麽說,什麽身份就該站在什麽位置……於然,你小心別被這個私生女騙了!”


    林酒酒沒再搭理她,轉身不緊不慢進了宴會廳內。


    於然忙追上去,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嫣在後頭哼一聲跺跺腳,聽到旁邊同伴笑著說:“嫣嫣,整個學校也就你敢招惹許家的人了,你可悠著點吧!”


    李家雖然比不上許家,但也是頂頂大富大貴的階層,李嫣被慣的蠻橫無理實屬正常。


    “誰讓她搶我們嫣嫣風頭。”


    另一人笑道,“再說了,半路轉學到我們學校,能是什麽好東西,咱們可都是從高中升上來的。”


    …


    禮堂內燈光浪漫,悠揚音樂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外國古典樂隊駐紮在角落,演奏著世界名曲。


    林酒酒一進晚會就被旁邊守著的丁雨給拉走,頭腦被拽得有幾分犯暈,靠在牆邊接過侍從遞來的水想緩緩神。


    喝下去才發覺是酒。


    她喉嚨辣得發嗆,麵色微燙,腦袋更沉兩分。


    丁雨在旁邊擔憂道:“許久,你不舒服嗎?要不然還是休息一下吧?”


    “沒關係。”


    她輕搖了下頭指指相機,溫軟小臉浮現出勉強的笑意,“拍照吧。”


    丁雨幾乎要把她當作恩人來膜拜,但到底擔心她的身體不適,粗略拍了幾張就結束,扶著她坐進柔軟沙發裏,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輕呼道:“許久,你發燒了嗎?感覺有點燙。”


    “發燒?”


    一直關注著她的於然聲音驟響,擔憂地靠近幾步,“怎麽會發燒呢?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難受?”


    她皺皺眉頭,抬手也在自己額頭上貼了貼,不舒服地嘟囔出聲:“不知道……我還是回去吧。”


    反正已經簽過名,學分到手,沒必要再在這裏耗著。


    丁雨忙放下相機,想幫她聯係司機,於然就緊張兮兮地道:“我沒喝酒,我送你回家吧?休息要緊。”


    林酒酒剛要說不用,卻見有人興致衝衝地跑來喊道:“許久?導員找你,說係裏決定讓你幫忙去送花。”


    她從來學校的那一天起,就是各方寵兒。


    因著漂亮臉蛋得了不少好處,也不免要做更多分外的事情。


    導員對她多加照顧,因此有事相求不好拒絕。


    於然皺皺眉,想幫她拒絕:“許久身體不舒服,你跟導員......”


    “沒事。”


    林酒酒撐起身子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我去吧。”


    送個花而已。


    礙不了什麽事。


    她懶洋洋跟在方才的同學身後去到後台。


    導員瞧見她就笑,見她不舒服,又騰出個小房間給她,緩聲道:“先坐一會兒,待會兒人來了我們叫你,很簡單的,上台給那些明星送束花就好,還能額外加學分。”


    林酒酒細聲細語地嗯一聲,將自己摔進沙發裏,找了個靠枕抱著,腦袋更暈幾分,連帶著鼻子都有些塞住。


    天旋地轉之間,她冷得有些發顫,迷迷糊糊感覺這次燒得真有些厲害。


    早知道就不應下這門差事,回家去了。


    大概昏睡了四十分鍾,導員總算來找她,進屋就瞧見小姑娘脫了高跟鞋縮成一團,喊好幾聲才見她迷迷糊糊醒過來,臉色微微泛紅,嗓音很軟很糯:“嗯?”


    “該去獻花了。”


    導員皺皺眉擔憂道,“是生病了嗎?很快的,再堅持一下。”


    林酒酒實際困得可怕,站也站不穩,跟前隱隱有個人在晃動。


    本想說自己好像有點堅持不住,但出口又稀裏糊塗地嗯了聲,跌跌撞撞跟在後頭腦袋發燙。


    花束被塞進她手中。


    有人叮囑道:“你跟著前麵那個,送給倒數第二個人就行,記得要微笑。”


    林酒酒恍惚地看著自己手裏的花束,腦袋發怔發懵。


    不等她回神,前麵那同樣穿著禮服的同學已經朝台上走去。


    她聽見底下有歡呼聲響起,也聽見熟悉的兩個字在人海中躍動:“沈喚!!!”


    這兩個字好似極重極重的封印將她沉沉壓下。


    她本就難受的腦袋更混亂更疲憊,幾乎是被後頭那人催促著朝前,視線模糊地踩上舞台樓梯,甚至險些摔個跟頭。


    再然後,走過台上的人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她跟前晃過,味道清淺又冷淡,一如既往。


    她抬頭去看,對上一雙冷寂的、滿含疏離戲謔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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