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樣。”    蘇陌言這樣說著,好像隻會說這樣一句話。    看著他麵無表情地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安睿揚了揚眉,緩緩開口,“即使這樣,我還是想試著追求你。”    蘇陌言腳步一滯。    “你也並不年輕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冒險。”安睿淡淡地道,嗓音低沉,好像暗夜裏惑人的魔鬼,“我們不去冒險,隻是一個嚐試。”    蘇陌言捂住嘴巴,麵色有些鬆動。    “我會對你好。”安睿目光微微亮起,急忙再接再勵。    蘇陌言轉過身,向他衝過來。    然後,再次擦身而過,直奔馬桶。    “嘔——”    難聞的酒氣霎時間彌漫四周,告白被無情踐踏的安色狼,這晚終於臉色全黑。    蕭世跟罕健架著吐到腿軟的蘇陌言走出網球club,胡渣男捧著自己的豬頭嚎叫著要去k歌雪恥,被罕健用自己天誅地滅的歌喉再次秒殺。    告別時,蕭世看著安睿青黑的臉色,由衷地微笑道,“今晚過得很愉快,不過我真的覺得我嶽父跟你不是同路人。”    安睿扯了扯唇角,“也許以後會是。”    蕭世皮笑肉不笑地道,“嶽母這種東西,還是雌性來做比較好。”    安睿冷笑,“我比雌性差很多?”    蕭世挑眉,“我嶽母能給我生個小舅子,你能麽?”    “……”    安睿的拳頭在背後狠狠捏了兩下。    罕健攔到了計程車,在路邊招呼蕭世上車。    蕭世頷首告別,轉過身,笑容立刻垮成嗜血的詛咒——想做我嶽母,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姿色!    原以為上了車這折騰的一夜就終於可以過去了,卻沒想到蘇陌言卻又來了精神。    蕭世對司機道,“清風街16號。”    蘇陌言僵直了身體,突然道,“不,去xx酒店。”    蕭世怔了怔,“去那裏做什麽?”    蘇陌言吐得渾身無力,晚上打網球更是體力透支,額上密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靠在沙發椅背上,緩緩地道,“不回家。”    “……”    蕭世靜默一秒,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罕健跟陌言相遇的情況也已經聽說了,猜也猜得到蘇陌言是想給自己和蘇娜一個兩人相處的空間才借口說是與人相約,但沒想到他會在意到這種程度。    隻想著女兒回來他也會高興,可是真到了相處的時候,很多事情果然還是顯得不太方便。    這樣想來,自己跟蘇娜兩個人,似乎都隻顧自己的感受了。    罕健等得焦急,從前座探出頭來,“到底去哪裏?”    蕭世看著蘇陌言,深深地歎了口氣,磨牙道,“去你家。”        第十六章        罕健帶著蕭世兩人垂頭喪氣地往自己的小店裏走,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抗戰時期帶鬼子進村的漢奸。    “罕健……漢奸……我靠啊。”他鬱悶地看了眼黑峻峻的閣樓窗子,很好,那小狼崽子大概已經睡了……“我的小閣樓裏隻有兩間房,我睡一間小狼崽子睡一間,連沙發都沒有,你嶽父睡哪裏?地毯?”    “你敢。”蕭世踢了他屁股一腳,哼道,“你去跟小廚師擠一擠,臥室給陌言。”    “……”    兄弟是用來幹什麽的?兩肋插刀嘛!雖然也有可能是插屁股……想到那小狼崽子笑起來陰森森的樣子,罕健的腿就有點發顫。    鬱悶間就到達了閣樓門口,他回頭將手指在唇間點了點,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後小心翼翼地開門——    裏麵一片黑暗,小廚師的房間連點聲音都沒有。    竟然不在!    罕健鬆了口氣,啪地打開客廳閃亮的燈,大搖大擺地晃了進去,一揮手,“今晚爺的臥室讓給你了!”    刺目的燈光閃得蘇陌言微微皺眉,頭腦也清醒了一點,環顧四周,塞得亂七八糟的小房間,花裏胡哨的裝飾,他揉了揉抽痛的眉心,“這是酒店?”    蕭世不放心地扶著他,頓了頓,謹慎地道,“對,這裏是酒店。”    蘇陌言靜默一下,皺眉道,“浴室在哪裏?我去洗澡。”    罕健誠惶誠恐地指了個方向。    蘇陌言威嚴地走了過去。    “我說,我就算帶個長相不錯的熟女也好啊,可為什麽偏偏帶個長相不錯的大叔回家過夜啊?”待蘇陌言關上浴室門,罕健無力地扶額,“你呢?待會就回家去?”    “嗯,娜娜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蕭世抱歉地笑笑,“謝了。”    罕健撇嘴,斜眼道,“你這嶽父待你真的很不錯了,你之前還說他討厭你?”    “也不是……”蕭世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至今也沒有真正了解過蘇陌言,一時找不到解釋的說辭。    說話間浴室門刷地被拉開,蘇陌言圍著一條純白柔軟的浴巾淡定地走了出來。    修長的腿,腰線纖細,肌肉勻稱地帖服,濕潤的黑發上,水珠蠱惑地順著白皙肌膚蜿蜒而下……就男人而言,還是挺漂亮的……    罕健直愣愣地眨眼,突然蹦起來捂住眼睛躲到窗簾後麵,一開口又是發嗲,“哈尼~他、他他他沒穿褲子!他竟然沒穿褲子!”    “……”    蕭世黑線地看著蘇陌言坦然圍著浴巾坐在椅子上,隱約袒露出一點腿間的陰影溝壑,頭疼地歎氣,自顧自地走到罕健的衣櫃前翻翻找找,頭也不抬地道,“我記得你上次買了家有賤狗的係列內褲……”    罕健聲嘶力竭,“送人了!”    “唔,那騷包ck?”    “穿過的!”    “……”蕭世從裏麵扯出唯一一條嶄新的內褲,透過三角洞看向淡定的嶽父大人,抽搐了唇角,“總不能穿這個吧?”    左手食指勾著一根繩,右手食指也勾著一根繩,下麵襠部也隻有一根繩……這是一條,極其yd的情趣丁字褲-_-    罕健從窗簾後麵鑽出來,看了眼嶽父大人,靦腆羞澀地點了點頭,“人家不介意……”    蕭世狠狠剜了他一眼,把丁字褲甩在他臉上,“你去吃屎。”    沒有內褲可真是個問題。    蘇陌言稍有潔癖,總不能光溜溜的屁股貼在罕健那肮髒的床單上……    嘖,光是想象都很惡心。    蘇陌言揉了揉眉心,保持圍著浴巾的裸體造型淡定起身,嚴肅地道,“我困了。”說完便不客氣地走向罕健的房間。    “等一下。”蕭世一把將那條丁字褲從罕健的手裏搶回來,急忙過去攔他,“那什麽……你要不要穿上內褲……”    蘇陌言看了那三條細繩一眼,麵無表情地接過,當著他的麵彎腰開始穿。    寂靜的夜裏,罕健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顯得尤其刺耳。    蕭世痛苦地拍了下額頭,把人往房間裏推,“進裏麵去再穿啊……”    沒等他進門,蘇陌言已經穿好了,蕭世一邊仗著高大的身材把門口遮住,一邊瞪眼警告罕健不準亂看。    直瞪到罕健脫了衣服鑽進小神廚的臥室去,他才鬆了口氣,緩緩回過頭來——    蘇陌言刷地把浴巾扯了下來,背對他爬上床。    蕭世驚恐地瞪大了眼。    雪白雪白的……兩團,黑色的細繩緊緊勒進了深邃的臀溝裏,伴著上床的動作煽情地擺動……    蕭世飛快地眨眼數次,僵硬地退後一步,哆嗦著手指頭去摸門框邊的壁燈開關,“晚、晚晚晚晚晚安!”    啪。    燈光滅掉,房間裏一片漆黑。    “別關燈。”蘇陌言疲憊的嗓音響起,蕭世深吸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一直屏住呼吸了。    “哦,別關燈。”蕭世呆滯地點頭,然後乖乖地把壁燈打開。    昏黃柔和的光暈下,蘇陌言裹著被子,把頭埋進了枕頭裏,“晚安。”    回到家裏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蘇娜已經睡著了。    蕭世輕手輕腳地洗澡,換睡衣,然後在她熟睡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聽到蘇娜不滿地咕噥一聲,才自己爬上床來。    夏天的冷水澡讓他的四肢冰涼,不小心觸到蘇娜的身體,讓她微微有些不舒服,更加往床腳縮去。    這讓想要將妻子攬進懷裏的蕭世有點無奈,看她亂七八糟的睡相,也隻能寵溺地笑笑,然後枕著手臂試圖入睡。    卻怎麽也睡不著。    “娜娜。”蕭世忍不住戳了戳酣睡的蘇娜,“陌言為什麽要開著燈睡覺?”    蘇娜一隻爪子扒住他的嘴巴,聲音黏黏呼呼的,不耐煩地道,“好像是……小時候鄉下的太奶奶晚上去看戲,把他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忘了回來……等出來以後就這樣了……”    蕭世皺了皺眉,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有點同情,有點感慨。    作為長輩對待孩子卻那樣不慎重,實在是讓人難免有些忿忿,尤其對方還是那個在自己眼裏完美無缺又強大的嶽父大人,根本無法想象對方會有一天露出軟弱的表情。    “老公。”蘇娜微微清醒了一點,再不嫌他的身體涼,往他懷裏湊了湊,“有件事情……”    “嗯?”    蘇娜抿了抿唇,大眼睛撲閃兩下,緩緩地閉上了,脫口而出的事情卻又不想說出來,改口道,“我在甘肅的時候,很想念你。”    蕭世笑起來,親了親她的發旋,“我也是。”    聽著蘇娜輕緩勻稱的呼吸,蕭世對著空洞洞的黑暗再次發起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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