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傳來笑嘻嘻的催促聲:「新郎官,快掀蓋頭吧,我們等著看新娘子呢。」


    徐令檢從思緒中醒過來,目光在屋中女眷身上一掃,沒看到紀清漪,卻毫不例外看到許多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的眼神,他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那秤杆去挑蓋頭。


    眾人瞪大了眼睛,隻見盛裝打扮的孟靜玉容顏美麗,一身的端莊之氣,那張臉雖然塗脂抹米分卻明顯可以看出好好的,別說毀容了,連一個小小的疤痕都沒有。


    陳寶靈心裏暗道「晦氣」,失望地看了孟靜玉一眼。


    滿室的女眷這才反應過來,一連聲地誇新娘子長得好看,徐令琛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笑容。


    這些無知婦人,真當自己是傻子會娶個毀容的世子妃嗎?


    他日後必然是要走到高處的,孟靜玉身份高貴又有賢良淑德的名聲在外,有她相助,奪位必會事半功倍。


    從前她對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自打賜婚的聖旨下過之後,她就變了。那天去長寧侯府,她主動現身,讓他相看,可見是在乎這門親事的。兩個月前他過生辰,她還特意讓人送了一個荷包給他。


    所以,不管女人如何驕傲,一旦成親便會認命,她從前不喜自己,婚事定下之後,還不是變了。


    過了今晚,她也一定會跟卿卿一樣,對他溫柔以待,低眉順眼地服侍自己。


    徐令檢越想越覺得滿意。


    喜婆讓新人坐床,女眷們魚貫而出。


    廡廊下,孟靜玉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擔心。


    小姐的事情一直被瞞著,磕磕絆絆終於嫁了進來,可紙包不住火,馬上就要敗露了,也不知周王世子會如何……


    兩人正說著話,隻聽到屋裏一聲冷哼,簾子一掀,徐令檢鐵青著臉色走了出來。


    徐令檢掀簾子的時候太過用力,那水晶簾子打在門框上,發出劈啪的響聲,好似打在人心頭一般,讓那兩個丫鬟忍不住心頭一跳。


    喜婆不知何故,打疊著精神迎上去:「世子,坐床的時間還不夠……」


    徐令檢正欲衝出門去外院,聽了喜婆這句話,戛然止住了腳步。


    孟家!孟靜玉!竟然連起手來騙他。


    他以為自己娶了一個長袖善舞的高門貴女,誰知娶的卻是一個不能說話的啞巴!


    傳言沒錯,樓外樓失火孟靜玉的確在,她沒有被毀容,卻被熏壞了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他要的是個賢良淑德能助他一臂之力的賢妻,而不是一個隻能藏頭露尾不能帶出去的啞巴。


    明天他就要帶孟靜玉進宮了,屆時孟靜玉是啞巴的事情必然人盡皆知,他徐令檢也就徹頭徹尾成為了一個笑話。


    孟家竟然將他當成傻瓜一樣騙的團團轉,孟靜玉也是可惡,竟然幫著孟家。


    怪不得她會性情大變,他以為是賜婚的緣故,原來她知道她是個廢物,知道她以後絕無可能嫁入高門做宗婦,所以才用盡手段欺瞞他!


    可惡!可惡至極!


    他被人耍了,偏偏還不能找人算賬。


    坐床,嗬嗬,孟靜玉這種心思卑鄙齷齪的賤人,他見到她都覺得惡心。


    時間沒到,徐令檢不能抬腳就走,可讓他回去坐床,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他站在明堂,麵色陰沉,一語不發。


    喜婆這麽多年參加的婚禮也不少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隻滿臉的尷尬。


    至於孟靜玉從娘家帶來的兩個丫鬟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恨不能變成透明人。


    ……


    陳寶靈一臉鬱悶地跟紀清漪說孟靜玉臉好好的呢,根本沒毀容。


    紀清漪略感詫異。


    既然孟靜玉沒毀容,當初謠言滿天飛的時候怎麽不出來解釋一下,便是皇後也不能任由旁人詆毀孟靜玉啊,怎麽想都不符合邏輯啊。


    兩人正說著話,陳寶靈突然臉色一白,扶著桌子幹嘔起來,紀清漪嚇了一大跳:「寶靈,你怎麽了,是不是著涼了?」


    「我沒事,可能是出門的時候吃太多東西了,瞧你嚇的。」陳寶靈笑著站了起來:「走,我們也該回去了。」


    剛說出這一句,她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紀清漪驚得魂飛天外,一把將陳寶靈抱住,忙喚了丫鬟去叫人。


    前麵宴席還未散,她們兩個是借著出來透氣的借口出來的,聽說陳寶靈昏過去了,壽春大長公主立馬遣了身邊的婆子過來,剛巧今天宴席上有一位太醫,立馬被請來給陳寶靈看病。


    顧向明臉色發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病了呢,待太醫診脈之後,他立馬上前,聲音有幾分顫抖:「太醫,她怎麽樣了?」


    太醫一捋胡須,嗬嗬一笑:「顧二爺不必擔心,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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