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蓮按照虞悅的嘴型重新描述了一遍她剛才的話。


    詞匯在腦海中形成,她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虞悅她說的是:傻逼。


    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霍蓮氣得都要哭了。


    她從小到大受霍延年寵愛,上貴族學校,學的高等禮儀,哪裏像虞悅這樣張口閉口都是髒話。


    低調的大眾裏,霍澍手中把玩著佛珠淡淡一笑:“走吧,小陳。”


    陳安升起車玻璃:“老板去哪兒?”


    “梁遠博不是在槐安路那裏開派對嗎?”


    -


    虞悅一到美容院門口便看到了一臉疲憊的周梨:“你怎麽了?”


    周梨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了:“有個學生在宿舍抽煙,點著了被褥,整棟樓差點兒都燒了,我處理了一個星期。”


    虞悅:“這孩子真虎。”


    周梨:“可不嘛?你給我講講孟冉沁那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說說笑笑進了美容院。


    美容院在榮大附近,周五下午的學生很多,虞悅和周梨聽著他們說八卦。


    “顧肆真的要和中越合作?”


    “對啊,他自己說的,合同都簽了。”


    “真是好運氣啊,那可是中越啊,我聽說他們老板很帥。”


    兩個女生的話題從商業性很快轉向娛樂性。


    “確實聽說過,不知道結婚了沒?”


    “那麽大一家公司,老板不得50多歲?”


    “老男人才香呢。”


    虞悅心道,霍澍才不老呢,她閉著眼,技師的手緩緩掠過她的後背,酥酥麻麻。


    隨後按住後脖子使勁兒按壓,這感覺像是被禁錮住。


    霍澍今天也是這樣。


    她的頭埋在枕頭裏,趕緊停止想象。


    旁邊的周梨接了個電話就要走。


    虞悅叫住她:“你幹嘛去?”


    周梨扯掉臉上的麵膜:“一個學生在槐安路派出所,聚眾鬥毆。”


    虞悅起身:“我和你一起吧。”


    晚上八點,二人開車到了槐安路派出所。


    虞悅先是看到了一輛低調的大眾,眉心突突地跳。


    周梨人已經進去了。


    她走在最前麵問警察:“你好,我找一下蔣俊陽。”


    虞悅呼了一口氣,估計裏麵是大型修羅場。


    進去一看,霍澍果然坐在長椅上,旁邊還有玩兒手機的梁遠博,以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幾個大學生詹子遇也在其中。


    這個場景格外詼諧,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虞悅跟了霍澍這麽多年,她倒是進過m國的警局,霍澍一般都是來撈人的。


    派出所的警察指了指後麵:“現在是需要你們協商。”


    周梨回頭一看,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的學生得罪了自家老公的人。


    虞悅已經走在霍澍麵前。


    一道陰影下來,霍澍抬起頭,勾起一抹玩兒味的笑,沒說話。


    梁遠博挪了挪屁股,拍拍旁邊的位置:“來,虞悅,坐這兒。”


    虞悅哪裏敢坐:“老板,你怎麽在這裏?”


    霍澍還沒開口,蔣俊陽大叫起來:“是他們耍賴。”


    周梨一巴掌拍在蔣俊陽腦袋上:“你吼什麽?不要命了?”


    梁遠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小朋友們,你們不僅輸錢了,還掀翻了我的桌子,那張桌子五十萬。”


    蔣俊陽捂著腦袋:“五十萬?你坑人吧。”


    他旁邊的詹子遇拉住他,示意他安靜。


    虞悅坐在老板身邊:“究竟怎麽回事啊?”


    梁遠博這才娓娓道來。


    他組織了一個派對不論是誰搶到票都可以來玩兒,酒水免費。


    虞悅:“老板你不通知我?”


    霍澍冷笑一聲:“下班你就不見了。”


    派對現場大家即興玩兒兩把,不玩兒錢,但梁遠博手段高,贏他們輕而易舉,瞬間找到了那種逗小雞仔的感覺。


    正好傅時君過來了,蔣俊陽就是因為周梨結婚要跳樓的那個。


    他當即認為他們一夥故意坑人,掀了桌子衝上去就要打傅時君。


    周梨聽到後走過來:“傅時君呢?”


    霍澍臉不紅心不跳撒謊:“醫院呢。”


    蔣俊陽不服氣:“放屁。”他一說話,嘴角的傷口扯得流出血。


    詹子遇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幕,他記得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虞悅的監護人。


    僅僅一晚上他就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參差。


    他們因為不敢給父母打電話所以叫來了老師。


    而旁邊的兩個男人好像來派出所度假一樣。


    最後詹子遇花錢賠了桌子錢,這事兒才算和解。


    出了派出所的門,梁遠博拿著五十萬的欠條彈了彈:“都不夠買酒。”


    霍澍笑了笑,這家夥還在挖苦這群大學生。


    周梨叫蔣俊陽打車回去,自己打算去傅時君那兒。


    梁淵博晃動手中的欠條:“拜拜嫂子。”


    門口剩下虞悅和霍澍,她問:“小陳呢?”


    “回家去了。”


    “那我們呢?”


    “回家。”


    詹子遇又一次看到他們離開。


    今晚的事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兒,等人走後,他拍了拍腦袋。


    靠!


    他們哪裏是針對蔣俊陽?


    那個男人明顯衝著他來的。


    僅僅是因為那次酒吧他和虞悅說話嗎?


    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


    顧肆的廣告拍攝很順利,他會跳舞,加上企劃部采用“新”作為關鍵詞,主打一個年輕人。


    小夥子長得帥,拍攝的時候也認真,攝影師很滿意。


    錢度心滿意足地離開,虞助果然有眼光。


    顧肆放下水追過來:“錢總監,我想問怎麽可以見到虞助?”


    錢度眼神晦暗不明:“員工餐廳。”


    顧肆一連蹲了幾天都沒有見到虞悅。


    下班後,他在大廳看到一抹靚影。


    她黑色的連衣裙,裙擺搖曳,身段優美,不知道在和旁邊的男人說什麽?


    時不時笑一笑。


    錢度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麽呢?”


    顧肆尷尬地撓撓頭:“虞助身邊的人是誰啊?”


    錢度冷冷道:“那是給你開工資的人,對了,你可別打虞助的主意。”


    顧肆不解:“為什麽?”


    錢度:“你小子真想打虞助的主意?”


    顧肆:“我有追求別人的權利啊。”


    錢度好言相勸:“孩子,你要是不想你的職業生涯毀於一旦,你就安靜地做好的你本職工作。”


    雖然沒太聽懂,但顧肆明白了,虞悅是個危險人物。


    “阿嚏!”


    電梯裏虞悅打了個噴嚏。


    霍澍合上文件:“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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