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對付徐望這樣的人,虞悅的方法簡單又直接。


    流氓對紳士。


    她在社會上待得久,什麽手段都用過,說話粗俗就會逼得人節節敗退。


    周梨在一邊用盡全力想了想這輩子所有難過的事情,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虞悅倒是鎮定自若,“徐先生還有什麽事情嗎?”


    她沒有聊下去的心情。


    徐望用手緊握拐杖,“回不回徐家你自己最好考慮清楚,就不打擾了。”


    虞悅站起來,伸出手,“徐先生有吃回頭草的習慣嗎?”


    這句話把人問住了。


    又是什麽意思?


    虞悅知道他不懂,解釋給他聽,“有一句話叫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曾經他們選擇放棄虞悅,如今為了自身的利益重新找回她,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美事兒?


    徐望沒有說話,帶人出去。


    與此同時,整個大廳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周梨鬆開手,“這陣仗,我以為在演香港電影。”


    太古惑仔了。


    虞悅攥住她的手,“別害怕,小場麵。”


    他們正要上樓。


    霍澍在後麵叫住虞悅,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傅時君。


    周梨不可置信,“你怎麽來了?”


    傅時君,“我過來辦公事。”


    前台將房卡遞給傅時君,要帶著他上樓。


    傅時君擺擺手,“我和他們一起。”


    四個人在小小的電梯裏格外擁擠。


    周梨和傅時君膩歪在一起。


    霍澍伸手捏著虞悅的耳垂,“剛才徐望來幹什麽了?”


    虞悅若無其事地說:“讓我回徐家,你說說哪有這麽好的事兒?無非是看上了我的聰明才智。”


    霍澍被她的幽默逗笑,“別嘴貧,回去好好給我說說。”


    他們兩個肆無忌憚地秀恩愛,可把傅時君羨慕壞了。


    他和周梨結婚早,因為職業比較傳統,兩人談戀愛也是循規蹈矩,在公開場合,從來不會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傅時君嘖嘖幾聲,“我說你們行了啊,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霍澍回頭翻了個白眼,“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


    出了電梯,他們各自回了房間。


    一進去,虞悅努了努鼻子,“你去寺廟了?”


    霍澍手指輕輕刮蹭她的鼻梁,“要不說你是小狗呢。”


    他將胳膊遞過去,“再聞聞還有什麽其他的味道?”


    虞悅毫不避諱地湊上去,“還有汽車的味道,牛排的味道,你還和傅時君出去吃飯了。”


    她一臉認真,像個小偵探想要探索出秘密。


    霍澍捏著她的鼻尖,“好了,別聞了。”


    聞得他上頭,蹭過來蹭過去的。


    霍澍摟著她的腰,額頭抵著虞悅的額頭,彼此之間在呼吸各自身上的味道。


    薄唇輕輕觸碰,仿佛要黏在一起,又像是若即若離。


    虞悅問他,“你今天去寺廟幹什麽了?”


    霍澍身心疲憊,借著她的身體汲取更多能量,“你親我一口,我告訴你。”


    虞悅廢話不多說,將剛才的若即若離拉近,唇齒觸碰,曖昧不清。


    終於等到兩人氣喘籲籲,霍澍才說:“讓你父親和徐望說一說,不要總是將你牽扯進來。”


    他要讓徐望明白,利用虞悅他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虞悅知道霍澍是為了她,心中更是喜悅。


    她伸出舌頭,舌尖劃過霍澍的耳垂,像是激起了身體裏最原始的欲望。


    青天白日之下,窗簾緊閉。


    一直到晚上,傅時君叫霍澍出去吃飯,二人才出來。


    傅時君和霍澍走在前麵。


    周梨和虞悅在後麵。


    “你脖子上怎麽啦?”周梨明知故問。


    虞悅倒是坦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還是一個已婚人士,你問我?”


    周梨“惱羞成怒”,“虞悅,你太直接了。”


    她的性格向來如此,因為直接也招人喜歡,而不是拐彎抹角。


    兩個女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周梨清了清嗓子,小聲問虞悅,“感覺如何?”


    虞悅,“挺好的。”


    周梨又咳嗽一聲,“我之前聽席重說,霍澍不找女朋友就是暴殄天物,所以……”


    她話沒說完,地方就到了。


    虞悅故意逗她,“是傅時君不行嗎?”


    前麵的傅時君剛好停下,這話也正好被他聽到。


    他看了一眼周梨,又看了一眼虞悅,默不作聲。


    一頓飯吃得也算是驚心動魄。


    虞悅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被突然衝出來的幾個黑衣人帶走。


    她並沒有掙紮,反而淡定地上了車。


    虞悅的眼神在幾個身上掃了一下,“徐先生讓你們來的?”


    前麵的人沒有說話。


    虞悅絮絮叨叨,“如果可以的話,給我老板打個電話,否則他會著急的。”


    她知道如果霍澍找不到她會發瘋的。


    之前虞悅被學校裏的男生追,甚至有男生發瘋到綁架她。


    霍澍把那個男生差點打殘廢了,最後也隻是給錢草草了事。


    那是虞悅第一次見到他打人。


    平時溫文爾雅,甚至有點吊兒郎當的霍澍,那個時候看起來確實像一個瘋子。


    前麵的人依舊沒有說話。


    虞悅生氣道:“我說你們綁架人的時候能不能換一身行頭?今天下午去酒店的時候你們不就穿得這一身西裝嗎?”


    這時候前麵的人才轉過頭來,一臉不耐煩,“虞小姐,你能安靜一會兒嗎?”


    虞悅歎了一口氣,靠在車窗上,生無可戀。


    她活動了一下手,上麵被麻繩綁著,稍微一動搓得手腕生疼。


    從餐廳開車到深水灣得一個多小時。


    虞悅看著熟悉的路無比鎮定。


    到了目的地,保鏢將她拉下車,很是粗魯


    虞悅故意說:“你等著吧,等我成了這家的大小姐,我一定把你開了。”


    那人也隻是冷笑,沒有說話,似乎在嘲諷虞悅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深水灣燈火通明,徐望坐在最中間,周圍空無一人。


    他像是王者,睥睨之態。


    曾經的商業帝王,每個人手上都會沾染一點腥風血雨,不能保證自己完全幹淨。


    虞悅被按著坐在沙發上,率先開口,“您是覺得您綁了我霍澍就會給您開放內陸的通道?”


    究竟是誰天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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