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眼神在徐望身上掃視一遍。


    審視又似不屑。


    徐望有沒有徹底洗白,虞悅不知道。但這人背後一定有勢力能夠支撐他將人綁過來。


    短短幾天時間內,霍澍就將原本合作的局麵攪得天翻地覆。


    誰都要發展,給彼此留一條活路不行嗎?


    徐望靠在沙發上,依舊是一臉嚴肅的模樣,“什麽事都好說,隻要他不趕盡殺絕。”


    麵前的這個女子是他的親孫女。


    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甚至一度,他很討厭這個孫女。


    虞悅也學著他的模樣,像是在自己家,悠閑自在,“隻要他不趕盡殺絕,你就可以放了我?”


    徐望點了點頭。


    虞悅昂起脖子,把腦袋遞過去,“那你快點動手吧。”


    霍澍是不會被他人威脅的。


    他向來勝券在握。


    徐望被這樣的胡攪蠻纏給整不明白了。


    他心裏氣急,不明白這個親孫女在外麵這些年究竟學了什麽。


    如此粗俗。


    二人之間正在對峙,客廳裏的電話響了。


    保鏢接起來遞給徐望,“是霍澍的電話。”


    徐望打開免提。


    霍澍應該在外麵,還有風吹的聲音,他聲音冷靜沒有絲毫溫度,“人你帶在哪兒去了?”


    徐望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和麵前這個女子沒法溝通,但和霍澍卻有辦法。


    他並不打算拐彎抹角,“我不相信你一個搞科技的可以將榕城所有房產壟斷。”


    霍澍站在露台的地方,一眼望下去,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燈火通明,他並沒有出發去找虞悅。


    傅時君和周梨坐在餐廳裏麵,二人正在說話,霍澍也不打算出發去救人。


    他向服務員要了一隻煙,點燃,抽了一口,“那您真是天真了,我這個人道德感不強,但就是點子多。”


    他如此自信,將別人打擊得一無是處。


    這是一場心理戰,徐望處於下風有些著急。


    “所以說,這個人對你不重要?”徐望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虞悅伸手拿起桌上的瓜子,淡定地磕起來。


    心理戰,霍澍一向都是王者,可多虧了john。


    煙霧繚繞,霧中誰也看不清楚霍澍的臉,“她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對你們應該比較重要。”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個人我不在乎,你們要殺要掛隨便,但是你們想要在榕城闖出一條路,沒門兒。


    徐望緊緊握著話筒,門口是匆匆回來的徐智輝。


    他沒有出聲,站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對話。


    虞悅聳了聳肩,看吧,根本沒用。


    徐望冷笑一聲,“你在和我打心理戰?小夥子,你有點天真啊。”


    他吃得鹽要比霍澍吃得米都多。


    這小子怎麽敢的?


    霍澍撚滅煙頭,“我沒有和你打心理戰,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你兒子在寺廟祈福,你打打殺殺不太好吧。”


    他采用迂回戰術,讓徐望看到一線生機,看到他霍澍還是在意虞悅的。


    讓徐望自我懷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徐望咳嗽一聲,保鏢就遞過水,他抿了一口,“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如果你想要這個人,那就帶著你的誠意來,否則我有的是辦法。”


    畢竟是在他的地盤,還是要聽他的。


    霍澍盯著被掛斷的電話,手背青筋暴起。


    沒想到徐家竟然這麽卑鄙。


    他推開天台的門走出來,傅時君問:“怎麽樣了?”


    霍澍坐下轉動手機,手機在桌麵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要我給他一條活路。”


    傅時君笑得坦蕩,“這些人還真有意思,他威脅你,還想得到好處?他以為你是斯德哥爾摩嗎?”


    徐望對霍澍的傷害已經造成,甚至綁架了他最在乎的人。


    霍澍就算是想盡辦法也不會給他一條活路。


    一開始給他們相認的機會,但對方並不理睬他的好意,甚至覺得他們在攀龍附鳳。


    目光短淺的人怎麽會有更長久的發展呢?


    周梨聽得雲裏霧裏,“現在是什麽情況?那我們怎麽辦?這地方是人家的,萬一虞悅真出事兒了呢?”


    她是真急。


    爹不疼,娘不愛也就算了,結果還要被親生爺爺利用。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傅時君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霍澍自有辦法。”


    他外表看起來溫潤儒雅,是個乖孩子,但實際上的霍澍鬼點子最多,他能這麽淡定一定是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霍澍放下手中的手機,“依我看,那老頭不一定能鬥得過虞悅。”


    再說了,後麵還有一個徐智明,一切都未可知。


    深水灣內,虞悅吃完了全部的瓜子,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我睡在哪兒?還是上次睡得地方?”


    徐望被她的厚臉皮驚訝到,氣得笑出了聲,“你真是跟你的母親一模一樣。”


    虞悅冷冷道:“我的母親,你真正了解過她嗎?”


    那天去寺廟聽徐智明說了一切,她才明白為何他會念念不忘如此之久。


    有些人長相溫柔,但內心卻堅強,虞傲姍不僅僅擁有美麗的外表,更有一顆堅毅的心。


    徐望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虞傲姍。


    在他眼中,貧民窟出來的人為了向上爬什麽事都可以做出來。


    在他的眼中,虞傲姍就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一個借機上位的女人。


    徐望看了一眼時間,“她來找過我幾次,我能不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嗎?”


    第一印象就不好的人,他怎麽會喜歡?


    虞悅不想與他說話,打了個哈欠,“我現在能去睡覺嗎?”


    徐望也想眼不見心不煩,他擺擺手,示意保鏢將人帶下去。


    徐智輝跟出來,讓保鏢解開虞悅手上的繩子。


    保鏢左右為難,“她會逃跑的。”


    徐智輝怒道:“那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解開她的手腕你們就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嗎?”


    保鏢被喝斥,趕緊上前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虞悅活動了筋骨,揉了揉手腕,“徐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徐智輝心疼地看著她,“你爺爺從小生活富裕,沒有吃過什麽苦,也不理解你的這種思想。”


    太過於隨意而超脫了徐望的“不以規矩不成方圓”的理念,他自然不喜歡麵前的這個姑娘。


    虞悅扭頭,“一個成功的老板,一定是體驗過基層人民的生活,才能夠知道要往哪方麵發展,如何留住人才。”


    現如今,徐望地產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合理性的意見,足以說明大家拿著錢不幹實事,而基層人員拿著普通的工資,更不會費盡心思沒事兒找事兒。


    不像中越,他們一直有一個宣傳標語。


    “中越大舞台,有膽你就來,刀尖上起舞,說出你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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