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宅是暗劍的大本營,和以前沒什麽變化,依然冷森森、死氣沉沉的,外麵沒有守衛,進入其中也基本看不到人影,偌大的宅院,空空蕩蕩,活像座鬼宅,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寒的死亡氣息。


    蕭媚人被軟禁在一間不大的廂房裏,表麵上看無人看守,可一旦她走出房間,立刻便有暗劍人員現身,將她逼退回去。


    當程山銘帶著我到時,天色已晚,不過廂房的燈還亮著,說明蕭媚人並沒有睡。


    走到近前,程山銘畢恭畢敬的為我打開房門,我大步走出房內。


    進來之後,我舉目一瞧,隻見蕭媚人正坐在桌前看書,對自己的進入連頭都未轉一下,更未多看一眼。


    我仔細打量她,這段時間沒見,蕭媚人比以前消瘦了很多,不過絕美的容貌並沒有變,反而還多出幾分叫人憐惜的病態之美。


    “媚人小姐好悠閑啊!”我走到她的身側,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書,笑吟吟地說道。


    聽聞我的話音,蕭媚人身軀一震,但立刻又恢複正常。她動作緩慢地放下手中書,抬頭看向我,慢悠悠地說道:“不知大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她話說的客氣,但態度高傲,坐在那裏動也未動。


    我感覺得到,蕭媚人對自己除了敵意就隻剩下厭惡了,我並不在意,被敵人厭惡絕對比受敵人喜歡要強得多。


    “媚人小姐這段時間住的還習慣嗎?”我隨意地問道。


    “不習慣。”蕭媚人對上我的目光,麵無表情地回道。


    她這是實話。白苗族和九黎族的差異還是很大的,九黎族濕熱,而白苗族幹燥寒冷,飲食習慣也大不相同,更主要的一點,暗宅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這座宅院更像是一隻龐大的鬼物,在時時刻刻地吸食著她的生命。


    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以及自然流露出來的那股堅定的意誌,我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我眼珠轉了轉,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這裏是暗劍專門動用酷刑、處斬刑犯的地方,聚集有無數的冤魂野鬼,本王來此都會覺得不舒服。媚人小姐何必非要留在這裏受苦呢?隻要你肯交出千機變的修煉方法,你立刻就可以離開,不然的話,媚人小姐恐怕就要在這裏呆上一輩子了,即便死了,你的屍體也會埋葬於此啊!”


    由於勁氣被封,蕭媚人已和普通人無異,無法探察周圍有無武修存在,如果我不說,她還真不知道這裏就是暗劍的老巢。


    暗劍行事作風向來心狠手辣,即便在白苗族內部,死於暗劍手上的人就已無法統計了。難怪自己會對這裏有不舒服之感,而是此處的陰氣確實太重了。


    “我非常想離開這裏,但是如果非要用千機變做交換的話,我寧願選擇困死在這裏。”蕭媚人一字一頓的將我的希望一點點擊碎。


    好個可惡的女人!我心中嘀咕一聲。


    沉吟片刻,我突然彎下腰身,貼近蕭媚人。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怕我對你用刑嗎?”


    蕭媚人根本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裏,她含笑說道:“普通的刑罰,我自然還能受得了,就算有我受不了的酷刑,我也會咬舌自盡,盡早結束自己的痛苦。”


    見我眼中閃過一道火光,蕭媚人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形,毫無畏懼的與我麵對麵而站,繼續道:“還有,希望大王以後也不要再打千機變的主意,即便我告訴你,你也學不了。”


    我冷笑著說道:“嗬嗬,你怎麽知道我學不了……”


    未等我說完,蕭媚人搖頭打斷道:“千機變乃本門祖師所創,祖師是女兒身,所創的千機變也隻有女子能學,玲瓏門已有數百年,門下弟子甚眾,大王可曾聽說過有男子學會千機變的事情嗎?”


    千機變隻有女子能學?這倒是令我大感意外,側身看了一眼後麵的程山銘。


    此時程山銘也是大皺眉頭,低頭沉思,似乎在思索有無男子使用過千機變的傳言。可是想了好一陣子,他還真未想起來有哪個男人用過千機變,一直以來,千機變的傳聞都發生在玲瓏門的女弟子身上。


    見程山銘那副喪氣的表情,我看出他已認同了蕭媚人的話。我目光一凝,眼神深邃,如同能看透人心似的直視蕭媚人的雙眼,後者並沒有躲避,抬起頭,與我默默對視,她的眼中沒有漂浮不定,沒有說謊時閃爍慌亂,有的隻是清澈見底。


    該死的!看不出破綻,我心裏咒罵一聲,猛的一甩袍袖,冷冰冰地說道:“你就準備在這裏呆一輩子吧!”說完話,我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看著我終於收回灼人的目光,向外走去,蕭媚人長長噓了口氣,別看她表麵鎮靜,實際上貼身的內衣都快被汗水濕透了。


    她剛才是那番話是半真半不確定。千機變確實是玲瓏門的開門鼻祖所創,而且還立下苛刻的門規,千機變傳女不傳男,也正因為這樣,玲瓏門一直都是陰盛陽衰,曆代門主皆為女子。至於男人到底能不能學會千機變,蕭媚人還真不知道,也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雖然她不願意呆在暗劍的老巢裏過一輩子,但總比把千機變的修煉方法傳於白苗族要強得多。


    就在我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身形突然又頓住,好像想起什麽,轉身走了回來,目光在蕭媚人身上轉來轉去。


    不知道我又在打什麽鬼主意,蕭媚人被我那種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地倒退一步,雙臂抬起,自然而然地擋在胸前。


    對她的防備姿態,我嗤之以鼻,回到蕭媚人麵前,伸手夾起一縷秀發,把玩的同時還故意放到鼻下嗅了嗅,邪笑道:“好香啊!”


    蕭媚人回想起在河東時我對她的侮辱,臉色頓時一變,她想把頭發拉回來,可我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夾的緊緊的。


    她氣憤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瞧著她氣呼呼的小臉,我笑的越發開心,慢悠悠地說道:“既然千機變不能被男子所學,我留下你又有何用?或者說,你的價值就隻剩下你的身體了。”說著話,我還不懷好意地將她身子掃視了一遍。


    “你……”蕭媚人又羞又氣,掙拖不開我,目光慌亂地向程山銘看去。


    程山銘雖然是暗劍的首腦,但對她還是不錯的,自被軟禁在暗宅以來,程山銘對她一直都很客氣,沒有任何非禮的舉動。


    當然沒有漏過她求助的眼神,程山銘暗歎口氣,大王若真想占有蕭媚人,他又能有什麽辦法?不過她那慌亂的眼神、流露痛苦的小臉,卻讓程山銘沒來由地生出一絲心疼。


    深吸口氣,他拱手說道:“大王……”


    我側頭,睨著程山銘,疑問道:“有事?”


    “哦……沒、沒事!”程山銘垂下頭來。


    我聳肩一笑,繼續把玩著蕭媚人的頭發,幽幽問道:“玲瓏門的修煉方法應該也非常適合女子修煉吧?”


    不明白我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我的貼近令蕭媚人顯得心神不寧,她點點頭,故作鎮定地答道:“是這樣的。”


    我眼珠轉了轉,說道:“本王準備效仿九黎族,在王城成立武道學院,招收的學員不受限製,自然也是有男有女了,不知媚人小姐願不願意將貴門的修煉方法傳授給學院裏的女學員啊?”


    萬萬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蕭媚人和程山銘同是一怔。前者正色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千機變我是無論如何……”


    我打斷道:“你隻需傳授貴門的修煉方法即可,至於千機變嘛,本王不勉強你。”


    見蕭媚人麵露疑色,我笑嗬嗬道:“不想一輩子困在這裏,做武道學院的老師是最佳選擇,如何?”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本王現在就要你的答案。”


    “你……”蕭媚人握了握拳頭,沉吟片刻後,把心一橫,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隻要離開暗劍的老巢,住在相對寬鬆的武道學院,逃脫的機會也將大增。


    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我仰麵而笑,邊向外走邊揮手道:“別想逃走,你會派人盯著你的,另外,你的那個同伴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你逃了,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讓她生不如死。”說完話,我已走出廂房,留下呆站在房內的蕭媚人。


    我由程山銘陪伴,走出暗宅。到了外麵,我突然開口問道:“程山銘,你喜歡她?”


    程山銘當然知道我說的‘她’是指誰,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答道:“不!屬下隻是還時常把她當成那個足智多謀的袁方,對她並沒有其他的……”


    “最好沒有!”我停下腳步,轉身正視程山銘,說道:“別的女人都可以,但蕭媚人不行,千機變的威脅太大,甚至能攪亂整座王城,除非她肯真心投順白苗,不然的話,你也就別再她身上浪費心思了。”


    程山銘臉色頓變,拱手施禮道:“屬下不敢!”


    “在蕭媚人擔任武道學院老師的這段時間,你負責派人盯緊她,除了學院裏的學員,不能讓她與任何人有接觸。”


    “大王何不幹脆殺了她,以絕後患?”


    我背著手,幽幽感歎道:“那實在太可惜了!我讓她去武道學院,還是希望能感化她。”


    “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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