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滅之體,再加上體內的龍氣,經過諸多天材地寶淬煉過的體魄,身體恢複的速度令人咋舌。


    第二天,我的手腳就已能動了,當韓凝為我檢查傷口的時候,驚奇的發現我雙臂和雙腿的斷骨竟已完全愈合,像是從未斷裂過似的,對這種現象,韓凝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第二天,我在韓戰的攙扶下已能緩緩地下塌走動,我的身體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痊愈著。


    由韓戰攙扶著走動,我對韓氏娘倆所住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這裏位於村子的最東頭,附近沒有鄰居,孤零零的小院子,裏麵三間小茅屋,冷清又偏僻,即便有村民從此路過,也多是投來鄙夷的目光,跟有甚者會衝著院子吐水口,連呼晦氣。


    難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裏韓凝和韓戰是怎麽生存下來的,日子又是怎麽過的。我的心裏對他娘倆充滿了同情。


    第三天,我已不需要攙扶,自己便可以行走。


    這幾天,我也聽人說到了一些關於韓氏娘倆的事。


    韓凝和韓戰並非依白村的人,而是從外地嫁過來的,韓凝嫁到依白村的時候就有韓戰這個孩子了,娶她的村民名叫李義,是個病夫,一直臥病在床,當然,身體好的人也絕不會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不過韓凝很倒黴,嫁到依白村的當天,不知她夫君是興奮過度還是看到她貌美如花太過激動,一口氣沒上來就一名嗚呼,喜事變成了喪事,而後,李義的父母承受不起喪子之痛,先後病故,全家就隻剩下韓凝和韓戰這對孤兒寡母,這也是娘倆掃把星之名的由來。


    而娘倆更倒黴的是,接下來趕上白苗九黎戰爭全麵爆發,先是二十萬白苗軍埋骨河東,而後四十萬九黎軍覆沒於白苗地,再後來百萬九黎軍在河東慘敗,戰爭的你死我亡,使依白村也喪事不斷,不時傳回本村壯丁在前線陣亡的噩耗。


    韓氏娘倆沒來的時候,村子裏平平靜靜,一派安詳,而他倆一嫁過來,先是夫君全家病故,而後村中從戎的子弟不斷戰死,人們心中哀傷的同時,也把憤怒發泄到無依無靠的韓凝和韓戰身上。


    村民迫娘倆搬出村子,住在最偏僻的角落,即便這樣,人們還是看著娘倆不順眼,一直都想把他倆徹底驅逐出村子。


    韓凝和韓戰被說成是掃把星,這當然是種迷信,不過她夫君全家的死,和她脫不開幹係。


    無法說清楚這種慘劇是不是被他娘倆克的,可能,這就是命吧。


    清晨,韓凝和韓戰還在睡夢中,隱隱約約嗅到一股肉香味。


    很奇怪,怎麽會突然有肉香?韓凝首先從睡夢中醒過來,她瞧瞧身邊的兒子,還是熟睡之中吧嗒嘴,她又提鼻子仔細嗅了嗅,確認是肉香沒錯,這才悄悄下了炕塌,批上一件外衣,從房中走出來。


    剛出來,就看到一名容光煥發、相貌俊秀的青年在廚房的鍋台前添柴火,而肉香就是從鍋中傳出的。


    看到她,我沒有絲毫的意外,臉上露出迷人又燦爛的笑容,輕聲說道:“夫人你醒了,再等會,雞肉就快燉好了。”


    韓凝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過了好半晌,她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誰啊?”


    “夫人不認識我了嗎?”蹲在灶台前手裏還拿著柴火的我故意做出難過的神情,黯然說道:“我就是被夫人醫救的王……方哦!”


    “你……你是王方?”韓凝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的臉,沒錯,如果把他的另半張臉遮上,確是王方,但他的另一半臉明明已經毀了,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恢複原貌?


    “可你……你……你的臉……”


    我摸了摸自己的麵頰,笑道:“傷好了,容貌自然就恢複了。”


    韓凝身子一震,搖頭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我聳肩道:“沒什麽不可能的,夫人就當我天賦異稟吧!”


    我身子的恢複能力本就夠不可思議的了,而臉上的傷痕一夜消失,連點傷疤都沒有留下,這更是讓韓凝無法理解。又過了好一會,她三步並成兩步,衝到我所在的房前,推門,炕塌上根本沒人。


    這下她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青年確是王方。


    “你……究竟是人是妖?”若在以前,打死韓凝都不會相信自己有天會問出這樣的話,但眼前的王方,實在是超出她所能理解的極限。


    我不想嚇壞自己的救命恩人,盡量讓自己笑的和藹可親、安全無害,我柔聲說道:“我當然是人。夫人應該聽說過武修吧?”


    “是的……”


    “武修的勁氣有恢複受損身體之功效。”


    “所以,你是武修?”韓凝猜測道。


    啪!我打個響指,笑讚道:“夫人聰明!”


    韓凝心中暗噓了口氣,頓了片刻,還是走到我近前,彎下腰身,將鍋蓋打開,瞧瞧裏麵清燉的雞肉,疑問道:“哪裏來得雞?”


    我說道:“早上我起來散步的時候在村子裏揀到的。”


    韓凝聽後,粉紅的小臉立刻變的煞白,她急聲說道:“這……這怎麽可以?快快快送回去,不然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拿什麽陪給人家?”


    “不會有人找上門了。”


    “為什麽?”韓凝怔怔地看著他。


    我笑吟吟道:“因為村中的人都走光了。”


    “走光了?上……上哪去了?”


    我做出無可奉告的表情,攤手道:“我怎麽知道?早上去村裏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顯然昨天晚上都搬走了,可能……”我笑眯眯地伸手指指天上,說道:“可能都搬天上去了吧?”


    韓凝傻眼了,村民一夜之間都搬走了?這怎麽可能?怎麽自己才睡了一覺,就有天翻地覆之感?她不確定地疑問道:“公……公子沒有騙我吧?”


    我看眼鍋中的雞肉,感覺還得等會才能好,我抓住韓凝的手,說道:“既然你不信,我帶你去看。”


    韓凝的手並不光滑,或許因為經過幹活的關係,顯得有些粗糙,我特意把她的手抬起來,上麵有不少細細的疤痕。


    “這是怎麽弄的?”


    “公子……”這裏雖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但一個婦女被男人如此抓著手,總不是件光彩的事。韓凝滿麵漲紅,用力的收回手,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自愧雙手的醜陋,她窘迫地說道:“公……公子請自重。”


    我先是一愣,伸出去的手僵了片刻還是收了回來,不以為意的笑笑,再次問道:“手上為何會有這麽多的傷痕?”


    “是……是去山中采藥時刮傷的。”


    聽聞這話,我心中頓是一暖,同時生出愧疚之意。


    生怕我會誤會,韓凝忙又解釋道:“不止是為公子采藥,以前我也經常入山采藥,一是留為己用,二是讓戰兒拿到城裏換些家用。”


    “哦,是這樣。”我陪著韓凝邊向村中走邊問道:“夫人,你恨白苗人嗎?”


    不明白我為何會突然這麽問,韓凝搖搖頭,反問道:“白苗人長的很可恨嗎?”


    我仰麵而笑,問道:“夫人覺得在下長的可恨嗎?”


    “當然不,公子很……”韓凝頓住,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驚訝道:“公子是白苗人?”


    “嗬嗬,夫人果然機敏聰慧。”我正色說道:“既然村裏的人都死……都搬走了,夫人和戰兒也不要再留在這裏了,隨我去白苗族吧,我會照顧你們娘倆,不讓你二人再吃一點苦。”


    我或許殘忍無情,但也是極重恩情的人,如果沒有韓氏娘倆,現在的我早已葬身魚腹,我不知自己怎麽做才能回報二人這麽大的恩情,我隻能盡自己所能,給他娘倆最好最舒適的生活。


    對於村中居民一夜消失的事,韓凝一時間還是無法消化,她喃喃說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一下子都搬走呢?”


    而事實勝於雄辯,當她和我進入村裏的時候,整座村子,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僅沒有人聲,連雞鳴狗叫都沒有,偌大的依白村,仿佛一夜間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死地。


    第一家沒人,第二家沒人,第三家第四家……統統都沒人,就連屯長家都是空空如也,正如我所說,村裏的人都搬走了,連家中的牲畜也都一並帶走,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人們如此倉促的全部離開?


    韓凝百思不得其解。


    不僅她不解,依白村村民無故消失之事在九黎族也成了無頭的懸案。


    在村子逛了一圈,連半條人影都沒發現,韓凝稱不上難過,但多少有些落寞,隨我又返回家中。


    路上。我笑問道:“夫人還未答複我到底願不願意隨我回白苗族?”


    “公子為何執意要帶我和戰兒去白苗族?”


    “照顧你們,答報夫人和戰兒的救命之恩。”


    “我不想因救公子一命而成為公子的累贅。”


    “不會是累贅。”我正色道:“我是真心實意想這麽做的,我可以保證,在白苗族會給你娘倆最安逸最舒適的環境,我想,這也更利於戰兒的成長。”


    我的話令韓凝怦然心動,不過她與我畢竟是素昧平生,之間還談不上熟悉,冒然隨我去往人生地不熟的白苗族,她的心裏也多少有些沒底。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我笑了,說道:“夫人請放心,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絕不會害你和戰兒。”


    被我說中心事,韓凝很不好意思,她連連搖頭說道:“公子誤會了,我絕沒有猜疑公子的意思。”


    “既然如此,夫人還猶豫什麽呢?現在白苗族已是天子腳下,不再是邊荒蠻地,夫人到了這邊,很快就能適應的。”


    聽得出來,我是真心邀請她去往白苗族,韓凝笑了,一直以來,除了親人,再沒有誰對她如此好過。她點頭應道:“那就煩勞公子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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