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一聲麻煩,我閃到城門洞裏,擋住正要擁出來的九黎軍。


    “殺――”


    隨著叫聲,兩名手持長矛的九黎士卒向我直刺過去。我微微側身,躲開兩根長矛的鋒芒,不等對方收回,我手臂一夾,將兩根長矛夾於肋下,腰身用力扭動,喝道:“撒手!”


    兩名九黎士卒倒也聽話,手中的長矛被我硬生生地奪了去。我抓住雙矛,回手向前一推,隻聽撲撲兩聲,雙矛的矛尾將後麵衝上來的兩名九黎士卒刺個正著。九黎士卒數量眾多,倒下兩個人,則衝上來更多的人。


    我飛身縱起,腦袋都快頂到城門洞的頂端,人在半空中連踢三腳,三名九黎士卒皆是下顎中招,怪叫著翻倒在地,沒等爬起,就被後麵衝上來的同袍踩到腳下。


    沒有雙刀在手的我依舊銳不可擋,九黎士卒手中的武器就是我的武器,在眾多敵人的攻擊下,我時而用槍,時而用劍,時而又用刀,隻要是九黎士卒會用的武器,我都能使用。


    時間不長,城門洞裏被我殺死殺傷的九黎士卒已有三十多號,原本堵在城門洞裏的我已經頂進要塞內部。


    進入要塞裏,空間豁然開闊,有利於人數眾多的九黎士卒展開圍攻,但也有利於我身法的施展。


    我奪過一名九黎士卒的戰刀,拎刀而站,青龍劍氣轟然爆發。


    “殺啊――”


    九黎軍依仗人多勢眾,對我展開瘋狂的圍攻。我站在那裏,大刀上下翻飛,衝過來一個,砍倒一個,衝來兩個,砍倒一雙。


    就這麽硬碰硬的和九黎士卒交手,眨眼工夫,又有二十多人死於我的刀下。


    要塞裏的九黎士卒總共才有三百人左右,被我砍殺五、六十號,剩下的九黎士卒不敢再冒然上前進攻,不由自主地紛紛後退。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放箭!射殺敵賊!”


    這話提醒了九黎軍,士卒們紛紛後退,許多人爬到土牆上,撚弓搭箭,對準了場內的我。


    “射——”


    隨著殺豬般的號叫聲,九黎士卒們齊齊放箭,上百支雕翎飛羽從四麵八方向我這一點飛射過來。


    撲、撲、撲!


    箭矢一點沒浪費,全部射到地麵上,再看我,已不見了蹤影,正當九黎士卒們大感莫名其妙,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左方的土牆上慘叫聲起,原本站於要塞內的我不知何時已上到城頭,對那裏的九黎士卒展開瘋狂的砍殺。


    就在我一走一過之間,站於牆上的三十多名敵人無一幸免,全部死於我的大刀下。


    當九黎士卒們急急將箭頭轉變方向,再要放箭的時候,我的身影又消失不見,右側的土牆上傳出瀕死的嚎叫聲。


    要塞裏的三百名九黎士卒,拿身法詭異飄忽不定又出手犀利狠毒的我毫無辦法,傷不到我分毫不說,九黎士卒反而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此戰,我一個人,變成了三百九黎士卒的噩夢。


    戰至最後,三百人已剩下不到三十人,殘存的九黎士卒已徹底被我嚇破了膽,再無心戀戰,紛紛丟棄武器,尖叫連連的向要塞外跑去。


    他們的速度哪裏能快得過瞬間移動的咫尺天涯,我閃到逃兵之中,大刀掄開,幾刀下去,兩位數的敵人就隻剩下個位數了。


    殘存的幾名九黎士卒嚇的連逃跑的力氣都已失去,渾身抖動著,哆哆嗦嗦地看著我。


    我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容,用手中的大刀在幾人的腦袋上輕輕敲了敲。


    我沒有用力,但幾名九黎士卒卻嚇的鬼叫不斷,其中有個膽小的,直接被嚇的暈死過去。


    我聳聳肩,嗤笑出聲,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幾個還保持清醒的九黎士卒顫巍巍地搖搖頭。


    “我是王文超。你們回去,告訴林翰一聲,讓他洗幹淨脖子等著我,我隨時會去寧陽取他的腦袋。”我將手中大刀隨意的一扔,喝道:“滾吧!”


    幾名死裏逃生的九黎士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孤身一人就搗毀己方整座要塞的青年竟然會是白苗王王文超?而且向來心狠手辣的王文超這回竟然把自己饒了?


    人們想跑,但又不敢跑,或者說發軟的雙腿已不受他們的指揮,幾人渾身顫抖著站起原地,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


    我挑起眉毛,沉聲說道:“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話之間,我抬起胳膊。


    幾個九黎士卒媽呀的怪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要塞外跑去。


    看到等在城門外的程山銘、韓凝、韓戰三人時,九黎士卒又發出一陣尖叫,抱著腦袋,落荒而逃。


    對於要塞內的戰鬥,程山銘幾人並沒有看清楚,現在聽裏麵已沒了動靜,這才拉著馬匹向裏麵走去。


    近來之後,別說韓凝、韓戰臉色變了,就連程山銘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不大的要塞,裏麵到處都是屍體,橫七豎八,鋪了滿地,掛了滿牆,和先前山匪的死狀差不多。


    我站在要塞的中央,等程山銘等人走到近前後,接過自己的馬匹,舉目向後方望了望,悠悠說道:“狼煙已起,用不了多久九黎的大隊人馬就會殺到,真想留下來再戰一場!”


    程山銘咧嘴,正色說道:“大哥已多日未回大營,積壓的事務一定繁多,大哥還是應以大局為重,先回大營再說吧!”


    我知道程山銘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淡然一笑,並未堅持,縱身上馬,揮手說道:“回營!”


    在我離營的這段期間,南方戰事又發生了變化。


    魏塵率領九黎西邊軍奉蚩俊之命南下,前去與青丘軍作戰,但以鄭適為首的平原軍窮追不舍,不管不顧的深入九黎族腹地,大有不把魏塵一部殲滅不罷休的架勢。


    深知平原軍作戰的凶狠,魏塵不敢與其硬拚,說是奉命南下,實際上就是被迫南逃。


    魏塵先是率部由河西郡南下逃入武曲郡,休整還未到一天,後方探馬回報,平原軍已追殺上來。魏塵無奈,隻得傳令全軍,起營拔寨,繼續南下。


    可能河西大營一戰,魏塵真被平原軍嚇破了膽,他每逃入一城,隻要一聽平原軍殺到,連抵抗都不抵抗,棄城便跑,連帶著,城中的地方軍也跟著魏塵跑。


    魏塵是進一城,平原軍就攻一城。


    西邊軍在魏塵的率領下如同喪家之犬,先是南下進入武曲郡,又西逃進入淮陰郡,最後再繼續南下跑到佳尚郡。


    最後,九黎族西邊軍連入七城,也連棄七城。


    平原軍雖然成功攻破七城,但並不分兵占領,破城之後,充其量就是在城中搜刮補給,然後直接穿城而過,緊追西邊軍不放。


    鄭適也早已打定了主意,魏塵丟給自己再大的甜頭他也不要,這回就是要一鼓作氣致魏塵一部於死地。


    佳尚郡的形式太複雜了,九黎地方軍主力、九黎軍主力還有白苗族的梧桐軍全聚於此,三方的交戰本就進入膠著狀態,現在隨著魏塵一部再進來,後麵還跟著平原軍,佳尚郡的形式就更加混亂了。


    全郡各地,到處都有戰團,有時候就算迎麵碰上了都分不清楚那是敵軍還是友軍。


    按照魏塵的意思,在佳尚郡也不能停,南方因為已被青丘軍占領,不能繼續南下,應改變方向,向西進發,回西邊軍的老家。


    不過這時候他的部下們和他出現了意見分歧。


    西邊軍受平原軍的追殺,戰不敢戰,南逃,那還可以說是奉王命南下增援,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佳尚郡,若不交戰,再向西逃,可就要被冠上臨陣脫逃的罪名了,魏塵或許不在乎,但西邊軍的眾將可在乎,魏塵或許不要臉麵,但西邊軍的將士們還要臉麵呢。


    當魏塵傳令西去的時候,全軍眾將領齊齊找上門來,人們的意見大致分成兩種,一種是己方與佳尚郡的地方軍匯合一處,與白苗、青丘聯軍決一死戰;第二種意見是不與佳尚郡的地方軍匯合,獨自與後麵追來的平原軍展開決戰。


    反正不管是哪種意見,本質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能西逃,要留在佳尚郡死戰到底。


    並非西邊軍眾將不知天高地厚,而是這逃亡下來,眾人的心裏都憋滿了怨氣,寧願戰死,也不想再逃了。


    另外西邊軍在逃亡中收攏了大量的地方散軍,僅僅是連棄七城,跟隨他們一同逃亡的地方城軍就有七萬多人,現在全軍上下,兵力已接近二十五之眾,而後麵追殺的平原軍才區區十萬人,二十五萬對十萬,即便對方作戰再凶狠,己方也未必會落敗。


    魏塵不是沒想過與佳尚郡地方士卒合一處,但如果合兵,那麽就要麵臨青丘軍、梧桐軍、平原軍的三麵圍攻,形式不容樂觀,如果獨自與平原軍展開決戰,即便己方有二十五萬之眾,但他心裏仍是沒底。


    他還想力排眾議,堅持西逃,不過西邊軍的眾將都不幹了,最後甚至演變到逼宮的地步,要麽魏塵自己西逃,要麽留在佳尚郡作戰,總之要跑,西邊軍是不跟他走了,要戰,西邊軍全軍依舊聽從他的指揮。


    事情到了這一步,魏塵也沒轍了,他並不怕死,之所以西逃,是想為九黎族留下一支生力軍,但現在全軍將士都不願意跟他逃走,魏塵又哪能自己跑路?權衡利弊,沒有辦法,他也隻好選擇留下,並決定與平原軍一決雌雄。


    雙方的決戰地點選定在佳尚郡西北方的春曉平原。


    此戰也是白苗九黎之戰中最為著名的春曉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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