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率先來到桑莫斯的馬車前,我翻身下馬的同時,桑莫斯也招呼身邊的侍從攙扶他起來,緩緩走下馬車。


    “白苗王殿下,好久不見了……咳咳……”桑莫斯還沒說上一句話,便開始咳嗽起來。


    我暗皺眉頭,跨前兩步,拱手說道:“族王陛下身體欠佳,應該在王宮內休息。”


    “哎?”桑莫斯擺了擺手,連吞了幾口吐沫,才把咳嗽止住,而後說道:“那可不是我東夷的待客之道。本來我應該親自去邊境迎接白苗王,可是……咳咳……最近我身子虛弱,大夫也說經不起長途跋涉,對白苗王有怠慢之處,白苗王可務必諒解啊!”


    桑莫斯雖然重病纏身,但熱情又平易近人的性情並沒有改變,這讓我心生幾分感動。我又跨前一步,單手托住桑莫斯的胳膊,看他顫巍巍搖搖欲墜的身子,我還真怕他突然昏迷倒地。


    “族王陛下太客氣了,好好保重身體才是緊要的。”托住桑莫斯胳膊的同時,我的心也震動了一下。


    我還未來得及細想,有一人從人群裏快步走出來,攙住桑莫斯另一邊的胳膊,語氣透著關切,說道:“父王還是快回車上休息吧!”


    我目光一轉,出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我要迎親的對象,東夷的長公主——金璿。


    金璿並沒有穿寬鬆的公主衣裙,而是一身合體又貼身的性感打扮,白衣白褲白靴白手套,腰間挎劍,背披白色的披風,烏黑的秀發幹練的盤起,看上去英氣勃、風姿颯爽,好不迷人。隻是她這身打扮更像是要出征打仗,不太像來歡迎自己的未婚夫的。


    我與金璿已許久未見,再次碰麵,我眼睛一亮,心忍不住出一聲讚歎。我微微頷點頭,輕聲說道:“公主殿下。”


    “哼!”金璿隻冷冷冰冰地哼了一聲,目光在我身上都未多停留半秒,冷淡的掃過,而後攙著桑莫斯的胳膊,轉身向馬車走去。


    我麵露迷茫之色,我和金璿雖談不上關係親密,但相處的一直都很融洽,怎麽再次相見時她對自己的態度變的如此冷漠。突然之間我想到卡波斯對自己說的話,金璿和羅基王子艾瑞琪關係親密,難道,她是在怪自己的提親破壞了她和艾瑞琪的好事?


    我正琢磨著,人群又走出一人,這人身材高大,衣著華麗又精美,不到三十的年歲,相貌英俊,五官深刻,是那種讓人看一眼便很難忘記的俊美青年。他走到桑莫斯的另一邊,殷勤的伸手相攙,說道:“伯父身體不適,本就不該出宮的。”


    這名青年,正是在傳言與金璿關係親密的羅基王子——艾瑞琪。由於東夷和羅基是邦聯之族,兩族的族王又一向以兄弟相稱,所以艾瑞琪親密的稱桑莫斯為伯父。


    看著金璿和艾瑞琪一人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桑莫斯上馬車,我突然覺得金璿、艾瑞琪、桑莫斯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甚至我根本就不應該來東夷。


    此情此景,也令東夷的貴族傳出幾聲低低的嗤笑,笑聲不大,卻也夠我聽的清清楚楚的了,也令我更覺得尷尬。


    卡波斯悄悄走到我的身後,低聲提醒道:“公主殿下可是你的未婚妻。”


    言下之意,是要我趕快過去,把礙事的艾瑞琪踢開。從內心來講,卡波斯非常希望我和金璿能走到一起,他也甚為看好東夷與白苗族的聯姻,這會讓東夷得到最大的利益,若是與羅基聯姻,東夷並不會生太大的改變。


    我也想過去,可看著緩緩走向馬車的三人,我又覺得自己無縫可插。


    我還在琢磨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東夷貴族的人群走出一群青年貴族,他們齊齊擁到我近前,一各個咧嘴而笑,紛紛施貴族之禮,道:“白苗王殿下!”


    我舉目一瞧,好嘛,都是老熟人,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一一念道:“奧尼爾、詹姆斯、鄧肯……”


    這些青年貴族,都是當初增援我的青年將領們,現在他們有些已是子爵,還有些已貴為伯爵,都成為東夷年輕將領的佼佼者。


    聽到我準確無誤的叫出自己這些人的名字,這些青年將領們更是興奮,尤其是奧尼爾,開懷大笑,說道:“我就說嘛,白苗王殿下是不會忘記我們的。”


    其他的青年將領也都樂的開心,一各個露出兩排小白牙。


    奧尼爾靠近我,回頭向馬車那邊瞄了一眼,低聲說道:“白苗王殿下不必擔心,公主殿下和艾瑞琪沒有什麽。”


    哦?我心一動,知道奧尼爾這些青年貴族和金璿的關係一直都是很親近的,對於金璿的情況,他們自然也最為了解。我沒有接話,隻是疑惑地看著奧尼爾,聽他解釋。


    “公主殿下雖和艾瑞琪沒什麽,但生你的氣卻是真的。”


    “為什麽?”


    “因為你食言了。”


    “食言?”


    “當初你不是向公主殿下承諾過,成為白苗王後會再來東夷嗎?結果你一直都沒有來。”奧尼爾輕歎口氣,說道:“等待人的滋味並不好受,何況,公主殿下一等就是兩年多。”


    我默然。是的,我當初確實做過這樣的承諾,隻是成為白苗王之後,我比以前更忙,實在抽不出空閑來。這些話對奧尼爾說沒有用,隻能找機會向金璿解釋了。不過,得知金璿和艾瑞琪的關係並不像卡波斯說的那麽親密,這讓我多少鬆了口氣。


    我們還在交談,普洛斯慢悠悠地走過來,臉上皮笑肉不笑。


    看到他過來了,奧尼爾等人急忙向兩邊退讓,同時擔憂地看眼我。普洛斯是桑莫斯的親兄弟,貴為公爵,也是東夷除了桑莫斯外地位最高、最具實權的人,奧尼爾這些青年貴族們對普洛斯還是頗為忌憚的。


    普洛斯在我麵前站定,上下打量我幾眼,笑道:“白苗王殿下,我們可好久不見了。”他是在笑,但他的笑容卻給人一種冰冷之感。


    我對上普洛斯的目光,這個老頭子還是像以前那麽討人厭!我的笑容也溫暖不到哪去,慢悠悠地說道:“公爵閣下身體依然健朗,可喜可賀。”


    能聽得出來我話的嘲諷之意,普洛斯臉色微沉,而後笑道:“白苗王殿下千裏迢迢而來,恐怕要失望而歸了。”


    “哦?不知公爵閣下此話怎講?”


    普洛斯特意回頭瞧瞧,此時金璿和艾瑞琪正扶桑莫斯上馬車,他麵露得意地說道:“白苗王殿下也看到了,公主和艾瑞琪王子情投意合,我想以白苗王殿下的身份,不至於橫刀奪愛,強人所難吧?”


    早就知道這個普洛斯公爵看自己眼眶子青,堅決反對自己和金璿的婚事,所以對於普洛斯直截了當的說詞,我一點都不意外,含笑說道:“我想公爵閣下是誤會了,同意這門婚事的是族王陛下,如果族王陛下不同意,我自然也無法把公主帶走嘍。”


    普洛斯目光一凝,臉上的笑容消失,嘴角冷冷挑起,說道:“王兄會反對的!”說完話,他又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直至普洛斯走遠,奧尼爾等人才重新圍攏過來,低聲勸道:“白苗王殿下不必太在意公爵大人的話……”


    我聳肩說道:“我當然不介意,何況你們的公爵大人一點都沒有變,他一如既往的看我不順眼。”


    聽聞此話,奧尼爾等人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別看我表麵上輕鬆,還有心情開玩笑,實際上我也有不安之感。最令我擔憂的就是桑莫斯的身體,看他的氣色,似乎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如果桑莫斯病死,那自己和金璿的婚事也就如普洛斯之願,沒有可能了。


    想要把金璿帶回白苗族,就必須得趁快,否則夜長夢多,還不知道會生什麽狀況呢!想到這裏,我眼射出精光,回身上馬,雙腳一磕馬鐙,催馬向前,來到族王的馬車前。先是看眼又癱軟在馬車內的桑莫斯,然後彎下腰身,把手伸向金璿。


    不明白我要幹什麽,金璿和一旁的艾瑞琪雙雙皺眉看著我。


    我柔聲說道:“金璿公主,我載你進城。”


    很明顯,我是在邀請金璿共乘一騎。


    艾瑞琪聞言,臉色頓時一變,想也未想,搶先抓住金璿的手腕,並把她向自己的身後拉,看他的模樣,像是在保護自己深愛的寶貝不讓別人搶走似的。而金璿則玉麵微紅,語氣依舊冰冷地說道:“我有自己騎……”


    她話還未說完,我已輕舒猿腰,伸展臂膀,一把摟住金璿的腰身,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馬上。


    通過與東夷的交鋒,我明白一個道理,要征服東夷人,就得把自己變的比東夷人更加野蠻。


    我沒理會金璿的拒絕,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馬上,這突然的舉動讓金璿驚呼出聲,也引來周圍人群的一片吸氣聲,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艾瑞琪,他依舊抓著金璿的手腕,隻是臉色已難看到了極點。


    癱軟在馬車裏的桑莫斯此時也睜開眼睛,看著強行把金璿擁入懷的我,老頭子的臉上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白苗王怎能對公主殿下無禮?”艾瑞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他和我有見過麵,那時候是在羅基,兩族達成秘盟。本來艾瑞琪對我的印象很好,並有心與之深交,不過他對我的好感在得知我欲娶金璿之後便蕩然無存,尤其是桑莫斯還同意了這門婚事,這讓艾瑞琪對我又恨又心生妒忌。


    安坐在馬上的我瞧瞧艾瑞琪,再看看不停掙紮的金璿,哼笑一聲,眯縫著眼睛說道:“無禮的應該是你吧!別忘了,公主殿下是我的未婚妻,你該放手了。”我一語雙關,一是讓艾瑞琪別著死抓著金璿的腕子不鬆手,二也是在警告他以後別再糾纏金璿。


    在艾瑞琪小的時候,就已立誌要娶金璿為妻,一直以來,他對金璿也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態,甚至早就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妻子,現在另一個男人要把金璿奪走,他哪肯放手?他把金璿的手腕扣得更牢更緊,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放手的。”


    聽聞這話,我的雙眼突然射出攝人魂魄的精光,目光如刀,刺在艾瑞琪的臉上,聲音也冰冷到了極點,一字一頓地說道:“本王令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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