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護衛在馬車左右的項家兄弟大皺眉頭,雙雙來到車門前,對裏麵若無其事地我說道:“大王,卡波斯和公主殿下……”在白苗族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大王的夫人和下麵的將領走在一起那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何況還是當著大王的麵。


    我對此倒是不甚介意,金璿是人,不是一件東西,當然要有自己的思想,當然會有自己的朋友。我笑嗬嗬地擺擺手,說道:“馬上要離開自己的家鄉,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與朋友道個別,說說心裏話也是很正常的。”


    項家兄弟互相看了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有時候,他們還真是琢磨不透大王的想法。


    卡波斯隨金璿走了一會,見距離馬車足夠遠了,他站定,幽幽說道:“白苗王殿下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公主又何必悶悶不樂呢?”


    “是嗎?”金璿對卡波斯的話表示懷疑,她氣呼呼地說道:“可是在結婚的當日,他竟然把我打暈了!”


    卡波斯苦笑,通過金璿身邊的侍女,他對那天的情況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他說道:“婚禮已進行,公主卻執意不嫁,這不僅是對白苗王殿下的羞辱,也會讓東夷蒙羞,讓人嘲笑我東夷是言而不信之族。”


    金璿冷哼一聲,質問道:“那刺傷艾瑞琪的事又如何解釋?”


    卡波斯正色說道:“此事諸多疑點,羅基王子究竟是被何人刺傷尚無定論,公主又怎能一口咬定是白苗王所為?”


    金璿露出凝思之色,過了片刻,她怪異地看著卡波斯,疑問道:“你什麽時候被王文超收買了?”


    卡波斯樂了,搖頭說道:“卡波斯家族世代受族王陛下厚恩,我又怎會被白苗王殿下收買呢?公主太多心了,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希望公主能在白苗族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要鬱鬱寡歡,對於不能改變的事實,就要盡量去接受,如此,也有利於兩族的結盟,不枉費族王陛下的一番苦心。”


    “所以為了兩族的結盟,我就得做出犧牲,就得做任人擺布的棋子?”


    “公主何不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有那麽討厭白苗王殿下?”


    卡波斯一句話,讓金璿久久說不出話來。


    感覺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卡波斯說道:“公主該回去了,現在公主已是白苗王的妻子,和末將單處的太久,怕會引起白苗王的不滿啊。”


    “哼,他才不會不滿呢。”嘴上這麽說,金璿還是回頭向我所在的馬車望了望,她很希望此時我能站在馬車外,看向她這邊,緊張她,隻可惜,我在馬車裏根本就沒有出來。


    金璿大失所望,有氣無力地說道:“回去。”


    卡波斯率領著萬餘東夷騎兵返回王城,我的隊伍隨即開始向邊城進發。


    回到馬車裏的金璿看著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好奇我剛才和卡波斯將軍都說了些什麽嗎?”


    我當然好奇,不過也懂得要尊重金璿的隱私,我含笑說道:“你高興就好。”


    對於如此反應的我,金璿實在高興不起來,她甚至加肯定我是為了與東夷結盟才無奈娶的她。


    我和金璿,雖然在一起相處有十多天的時間,吃住行皆在一起,但之間的誤會卻一點都沒有消除,一個認為對方心有所屬,一個則認為對方另有所圖。


    邊城。


    隊伍還未到邊城,邊城的城主李嚴已率領邊城守軍浩浩蕩蕩的迎接出來,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把我和金璿迎入邊城城內。


    一路急行,總算回到自己的部族,加上天至下午,我決定在邊城休息一天,明日再趕路。


    邊城以前隻是一座小城,與其說是城池,還不如說是軍事要塞,裏麵的居民在東夷軍連番騷擾和偷襲之下,死的死,遷的遷,最後徹底成了空城,裏麵隻有白苗軍駐紮。


    後來白苗與東夷的關係修好,邊城的地理優勢得到體現,在短短的數年裏迅發展起來,成為了兩族邊境貿易的重鎮。現在的邊城類似於錦陽,隨著大批商人的湧入,居民的急劇增加,原本的城區已不夠用,便在城牆之外大動土木,形成了一片廣闊的外城區。


    西北郡早已將邊城的擴建提報給朝廷,朝廷也批準了,此時邊城的外城區也開始修建起城牆,所以邊城顯得即熱鬧,又混亂,到處都在動工,到處都有修建,堆積如山的土、木、石隨處可見,大批的工匠是穿梭不斷。


    金璿以前來過白苗族,感覺眼前的邊城已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座毫不起眼的邊境小城了,其變化之大,猶如天壤之別。


    見她在馬車裏一會挑起這邊窗簾向外張望,一會又挑起那邊窗簾觀瞧,我體貼地笑問道:“我們騎馬入城如何?”


    “好啊。”這正和金璿心意,她想也沒想的脫口說道。


    我令人準備兩匹戰馬,和金璿騎馬入城。李嚴生怕有意外發生,緊張的令人護住左右,防止有圍觀的平民突然衝過來,我迎娶東夷公主的事在白苗族早已傳開了,平民們也十分好奇東夷的公主到底是什麽模樣,此時駐足觀望的平民極多,擁擠在道路兩旁,排成兩條大長龍。其中既有白苗人,也有許多的東夷商人。


    邊城畢竟是邊境城池,居民與東夷人接觸較多,對金發碧眼的金璿也完全可以接受,並不覺得希奇,倒是感覺東夷的公主比想象中要漂亮得多。


    我和金璿騎馬而行,每路過一處,都會引起周圍圍觀平民的歡呼,看得出來,平民們在接受金璿的同時也十分認同兩族之間的聯姻。


    平民們的熱情令金璿連日來陰鬱的心情好轉很多,她坐在馬上,不時的向左右人群揮手致意,還從未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族王夫人,金璿的舉動是引起平民們的強烈反應,維持秩序的士卒為了頂住向前擠壓的平民,一各個都已累的滿頭大汗,苦不堪言。


    金璿一邊揮手,一邊對身旁的我低聲說道:“你的平民們可比你熱情得多。”


    我苦笑,心中暗道如果你心裏沒有那個艾瑞琪,我對你也會這麽熱情……


    在李嚴的安排下,我和金璿住進邊城的行館之內,內內外外皆有重兵護衛。


    我和金璿在東夷已完成婚禮,雖在白苗族的婚禮還沒有舉行,但名義上,金璿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不過在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是分房而睡的。對金璿,我自然不會使用強迫的手段,金璿對我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分房休息是目前都可以接受的。


    金璿房間緊鄰我的房間,安全是毋庸質疑的,但負責保護金璿的波蒂洛還是特意進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百分百的安全,這才放下心來。此時金璿正蜷腿坐在床塌上,雙手環膝,愣愣發呆。


    波蒂洛走到床前,輕聲說道:“公主,屬下已經檢查過房間,沒有問題,公主早些休息吧!”說完話,她轉身要走。金璿沒有抬頭,下巴依然抵在膝蓋上,說道:“波蒂洛?”


    她收回腳步,問道:“公主還有什麽吩咐?”


    “你說……我真的要這樣嫁給王文超嗎?”金璿喃喃地問道。


    這種問題讓波蒂洛很難回答,即便心裏有答案,也無法坦然的講出來,她隻是一名將領,對王廷之間的聯姻哪敢說三道四?她沉吟了片刻,笑道:“白苗王殿下年輕有為,又英俊隨和,和公主很般配。”


    金璿抬起頭來,眼神中透出迷離和茫然,她看著波蒂洛,喃喃說道:“但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波蒂洛默然,無言以對。


    “如果你是我,你又會怎麽做?”現在金璿對自己以後的道路確實很茫然,急需得到旁人的意見,現在她身邊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隻有波蒂洛了。


    “這……”波蒂洛不知該如何作答,正當她沉吟的時候,金璿又說道:“我要聽實話。”


    波蒂洛添了添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她才開口說道:“如果是屬下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屬下可能會選擇逃婚。”


    金璿驚訝地張大眼睛,拳頭也下意識地握緊,死死抓著裙襟。


    波蒂洛解釋道:“與其和一個不愛自己同時自己也不愛他的男人痛苦的過一輩子,屬下寧願選擇放棄一切,和自己心愛又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遠走高飛。”


    說完話,見金璿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波蒂洛忙又說道:“不過公主和屬下的身份不同,屬下可以無牽無掛的放棄一切,但公主不行,公主還背負著兩族結盟的使命!”


    她補充的後半句話還不如不補充,最讓金璿難以接受的就是她成為了使白苗族和東夷進一步結盟的棋子,現在波蒂洛又這麽說,金璿的心裏產生強烈的反彈。


    此時,波蒂洛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太合適,若是傳到白苗王的耳朵裏,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她扶著金璿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道:“公主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了,快躺下休息吧!”


    波蒂洛扶著金璿躺下,還未等她離開,金璿像彈簧似的又坐了起來,同時緊緊抓住波蒂洛的手,滿麵的認真,正色說道:“波蒂洛,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波蒂洛強作鎮靜,小聲問道:“公……公主讓屬下幫什麽?”


    “今晚,我要逃離這裏,回東夷!”金璿語氣堅定,一字一頓地說道。


    撲!波蒂洛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恨不得甩自己倆耳光。這時候金璿要是逃走了,對白苗族和東夷已不是蒙不蒙羞的問題,而是兩族會不會因此發生戰爭的問題了。波蒂洛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可、不可,公主萬萬不可……”


    “你若不肯幫我,那我就自己逃走!”金璿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毫不退縮地說道:“如果你要是敢偷偷向王文超告密,我就自殺!”


    這下波蒂洛徹底傻眼了,整個人蹲在床塌前,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久久一動不動。


    而就在這時,房門打開,從外麵又走進一人,這位是重裝騎兵的副指揮,迪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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