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項猛衝來,成百上千的羅基士卒蜂擁而至,想把項猛攔住。隻見項猛揮刀橫掃,勁氣射出,擋在他正前方的十數名羅基士卒齊齊攔腰而斷,兩截的屍體散落一地,還未等後麵的士卒反應過來,項猛催馬而至,戰馬長嘶,前蹄抬起,下落時正踏在一名羅基士卒的胸口上,那人被踢的倒飛出去,與後麵的羅基士卒撞成一團,項猛揮舞三尖兩刃刀,更加狂暴的勁氣釋放出去。


    在無數氣刃的肆虐下,數以百計的羅基士卒哀號著撲倒在血泊中,羅基軍的陣營也隨之被打開一個大豁口。白苗騎兵們趁機而上,順著敵軍陣營的豁口,如一把尖刀似的直插進去。


    項猛盯上的那名羅基將領不是旁人,正是艾德,見敵軍的一支騎兵向自己這邊衝來,他暗叫一聲不好,喝令周圍的將領們,頂上前阻攔。在他的命令下,三名羅基將領催馬迎上白苗騎兵,三人齊放勁氣,衝在前麵的白苗騎兵見勢不好,急忙撥馬閃躲,但即便如此,還是有數十人中招落馬。


    三名羅基將領還想繼續釋放勁氣,忽聽白苗騎兵中有人大吼一聲,如猛虎下山一般直衝出來。三人心頭一驚,紛紛舉目觀望,最靠前的那名將領隻看到一團黑影飄到進來,接著,脖子一涼,再往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原來直衝過來的項猛已幹脆利落的把他項上人頭一刀斬掉。另外兩名將領眼睜睜看到同伴慘死於對方刀下,又驚又怒,雙雙喊喝一聲,分從左右夾擊項猛。


    他二人出槍快,項猛的刀也不慢,後者揮刀迎戰二將。三個人,三匹馬,如走馬燈似的不停打轉,場內叮叮當當武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艾德很清楚自己手下武將的實力,三個人,剛上去便被對方斬殺一位,剩下的兩位也被對方逼得手忙腳亂,險象還生,估計再打下去,用不了幾個回合,都得亡於敵將刀下。


    他咬了咬牙關,轉身形向身旁的侍衛勾勾手指,侍衛立刻會意,急忙遞過去一張精鋼弓和精鋼箭。艾德握弓在手,另隻手夾住鋼箭,抖手之間,對準戰團中的項猛,抽冷子就是一箭。


    這一箭,快得超乎人的想像,如同閃電一般,而且這樣的距離,即便是眼睜睜看著他把箭射過來都未必能閃躲開,何況項猛現在正與兩名敵將惡戰。


    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鋼箭已經飛到他的近前,也就是項猛,危急時刻,盡量的把頭偏了偏,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鋼箭是擦著他的麵頰飛過,半張麵頰在轉瞬之間被鮮血染紅。


    艾德的一箭雖未命中項猛的麵門,卻在他臉上劃開一條兩寸長的血口子。


    項猛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惡虧,恨透了暗中放冷箭的敵將,他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他手中的戰刀隨之光芒大盛,射出霞光萬道,灌注了勁氣的三尖兩刃刀惡狠狠的向身旁的一名羅基將領當頭砸去。


    那將領倒是想閃躲,但項猛的刀太快了,其中還夾雜著雷霆萬鈞的壓力,他感覺自己就算避開了對方的刀鋒,也得被無形的壓力壓垮。他硬著頭皮,運足全力,橫起長槍招架,隻聽哢嚓一聲巨響,這一記重刀,直接把那名羅基將領連人帶馬的砸沒了,地上隻留下一大灘血肉,其中還有一把扭曲成‘u’形的銀槍。與此同時,周圍的羅基軍和白苗軍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之感,步兵們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騎兵們也是連人帶馬的被橫推出好遠。


    驚世駭俗又無與倫比的一刀。項猛坐在馬上,渾身是血,半張臉也是紅的,濃眉豎立,虎目圓睜,大嘴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其狀和厲鬼無異。他扭頭又看向另一名羅基將領,哇呀呀怪叫一聲,三尖兩刃刀又舉了起來。


    剩下的那位羅基將領看到這副模樣的項猛,直嚇的魂不附體,身子本能的向後一仰,撲通一聲,他順著馬尾直接翻滾下戰馬,項猛也不理他,催馬向暗劍傷人的艾德衝去。


    羅基將領尚且被項猛嚇的不敢戰,摔下戰馬,羅基士卒們又哪敢去抵其鋒芒,人們完全是下意識反應的紛紛退讓,如此一來,正好給項猛讓開一條通道,他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奔向了艾德。


    艾德來不及細想,隻得再次抽出一根鋼箭,抬手射向項猛。這回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但想再傷到項猛,已然不可能了。等鋼箭飛到近前,項猛把三尖兩刃刀向外一揮,當,刀鋒正磕在鋼箭上,鋼箭在空中打下旋飛向一旁。


    哎呀,好厲害的白苗將!艾德回手還想再抽一箭,可是手裏空空,隻抓到一團空氣,他回頭一瞧,鼻子都快氣歪了,原來為他拿箭的侍衛也哆哆嗦嗦滿臉驚恐地嚇退出好遠。


    該死的!他心中咒罵一聲,扔掉手中的長弓,抓住一旁戰馬的鞍子,飛身上馬,撥轉馬頭想要跑。


    但這時候項猛已衝到他的近前,手中的戰刀也順勢向他刺去。


    項猛的出刀本就又快又狠,現在再加上戰馬的慣性,其力道更是加倍。


    艾德還沒有來得及躲閃,三尖兩刃刀已狠狠地刺在他的後心處。


    撲哧!


    一刀下去,直接把艾德刺了個透心涼,刀鋒由後心入,從前心出,艾德慘叫一聲,當場氣絕,整個人掛到了項猛的戰刀上。


    嘩——項猛斬殺了羅基軍主將艾德,周圍的羅基軍頓時間亂成一團,人們叫喊連連,很快,全軍都知道己方的主將已經陣亡,前方苦戰的羅基將士們也無心再戰,許多人讓掉武器,調頭就往回跑。


    群龍失首的羅基軍兵敗如山倒,大批的士卒向後敗逃,他們是向瓦爾鎮跑的,在人們的潛意識裏,還當瓦爾鎮是他們的據點。可是他們還沒跑出多遠,就和後麵殺上來的三萬白苗軍碰了個正著。


    看到前方的羅基軍如一盤散沙的向自己這邊狂奔過來,白苗軍上下的將士們都笑了,人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人要走運的時候,躺在家裏都能被天上掉下來的寶砸到。


    不用二話,白苗軍列好戰陣,把道路堵的嚴實合縫,過來一個敵軍殺一個,過來一對殺一雙,站在原地,以逸待勞,過來多少殺多少。


    仗打到現在,可苦了這支駐守在瓦爾鎮的羅基軍,主將陣亡,前後又皆有敵軍,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人們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了。


    羅基軍雖然會在打不過敵人的時候選擇逃走,但此時已陷入絕境,羅基軍卻無一人投降,被逼的無處可逃的羅基軍紛紛揀起剛才扔掉的武器,成群的向白苗陣營衝殺過去。


    他們這亂成一團的衝殺對經驗豐富的白苗軍根本不構成威脅,迎接他們的不是箭雨,就是冰冷的刀鋒。


    在兩支白苗軍的前後夾擊之下,三萬羅基軍徹底土崩瓦解,連同主將艾德在內,幾乎全部陣亡。


    等最後一名羅基士卒倒地,兩支白苗軍也順利匯合到一處,這後殺上來的三萬白苗軍全是天山軍派來的援兵,領軍的是天山軍第三營隊的營隊長胡含,與他同來的除了第三營隊,還有天山軍第六、第七兩個營隊。


    沒有見到關湯,秦陽把率軍的胡含叫到近前,問道:“胡將軍,關將軍現在可在瓦爾鎮?”


    “沒有。”胡含正色說道:“關將軍北上去截殺敵軍了。”


    “啊?”聽聞這話,秦陽和梧桐軍眾將同是一愣,北上截殺敵軍?他是去截殺哪門子的敵軍?秦陽的第一反應是:“難道,羅基又派來援軍進入提亞了?”


    胡含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我軍並未得到這方麵的情報。關將軍說,我軍與梧桐軍兄弟匯合之後,必能挫敗敵軍主力,而敵軍一旦敗逃,必會往北跑,所以關將軍率領兩萬兄弟先一步北上,等在那裏,截斷敵軍的退路!”


    呦!秦陽還真沒想到關湯能算計得這麽深遠,連羅基主力戰敗後會向北退都想到了,這一點倒是和秦陽不謀而合。


    秦陽也認為羅基軍一旦落敗,不可能再回提亞城外的連營,隻能向北撤退,不過現在他手下的兵力有限,無力分兵去阻攔,而且在他看來,過去一兩萬人也沒什麽用,未必能截得住羅基的敗兵。


    不過關湯既然已經去了,秦陽也不好再派人把他叫回來,也就由他了。


    梧桐軍和天山軍的援兵兵合一處,調轉回頭,迎擊後方追來的羅基主力。


    此時羅基軍的主力還不知道瓦爾鎮的三萬將士已全軍覆沒,阿莫紮自然也不清楚他的兄弟艾德已被項猛斬殺,看到前方的白苗軍調轉回頭,阿莫紮誤以為白苗軍是看到撤退的道路被己方軍隊堵截住,無路可走,所以才被迫回頭,和己方決戰。


    他心中冷笑,白苗軍若是硬衝艾德所率的三萬大軍,或許還有突圍的可能,回頭和自己決戰,簡直是自尋死路。他不慌不忙的下令,全軍列陣,準備迎敵,而後又令卡馬爾和佐伊二將率領萬餘名騎兵在旁觀戰,等到兩軍拚殺到膠著之時,再全力衝殺白苗軍的陣營。


    梧桐軍主力匯合三萬的天山軍將士和羅基軍主力在瓦爾鎮附近拉開陣勢,大戰一觸即發。白苗軍方麵最先吹響進攻的號角,戰鼓擂動,轟隆震天,梧桐軍作為主力在前,天山軍作為策應在後,整體陣營一齊前壓,向對麵推進。


    白苗軍率先發動起進攻,羅基軍不落人後,阿莫紮隨之也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兩軍將士在推進的過程中,不停的射出箭陣,密壓壓的箭雨在空中來回穿梭,不停的落進對方的陣營當中。


    兩軍還未接觸到一起,各自陣營中的慘叫聲就已此起彼伏,許多士卒都是在走動之時被流矢射中,仰麵摔倒。


    雙方的箭射一直都未停止過,即便是兩軍的先頭部隊已觸碰到一起,展開了短兵交接的肉搏戰,後方的箭支還是在不斷的飛射進對方的陣營裏。


    這是一場戰團與戰團之間的正麵碰撞,沒有偷機取巧,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就是兩軍整體戰力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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