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石桌上整整一盤的糕點被我吃個精光,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我意猶未盡的擦擦嘴,歎道:“真想把你抱回家,讓你天天做給我吃。”


    夏熏玉麵一紅,羞澀地問道:“真的那麽好吃嗎?”


    “當然!”


    “可是我給皇兄吃,皇兄隻吃一塊就不再吃了。”


    我麵容一板,緩聲說道:“以後,你隻做給我一人就好。”


    說話之間,有侍女送上桂花清酒。這是特供皇宮的酒,和白苗酒比起來,和清水差不多,平時也多是女眷喝的。


    夏熏主動為我倒酒,與我對飲。我二人邊喝邊聊,亭中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我很享受和夏熏在一起的時光,沒有壓力,身心皆徹底放鬆下來,所感受到的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可能因為喝酒的關係,夏熏麵頰緋紅,美目迷離,高貴聖潔中又透出風情萬種的媚態,若非我定力過人,這時候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呢。


    微醺的夏熏輕輕靠著我的肩膀,低聲說道:“聽說,白苗軍在提亞傳回捷報了。”


    消息傳得好快啊!宮裏也都知道此事了。我仰頭把杯中酒喝幹,說道:“是啊,梧桐軍打的漂亮,挫敗了羅基主力,又解了提亞城之圍,現在,我軍在提亞已占據主動,提亞人都把我們白苗人當救星呢!”


    “可是如此一來,也就得罪了羅基人。”夏熏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區區羅基,邊荒小族,不足為慮。”我蠻不在乎地說道,而後發現夏熏的表情不自然,我問道:“你在擔心嗎?”


    “恩。”夏熏擔憂地說道:“我在想,接下來,白苗族是不是要和羅基族直接開戰了。”


    如果東夷不出兵的話,白苗族和羅基肯定會發生族戰。我也不隱瞞,說道:“很有可能。”


    “為什麽……總要打仗呢?”夏熏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仰視我,疑問道:“難道就不能不打嗎?你……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好戰呢?”


    這還是夏熏第一次對我好戰的個性流露出不滿之意。我輕輕推開夏熏,站起身形,正色說道:“並非我好戰,而是我身不由己!”


    “你是大王,你若不肯出兵,沒人可以逼你。”


    “不!時局逼人!”我雙手扶在夏熏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我要幫你打下一片廣闊的疆域,重新建立一個堅不可摧的皇族,不會再讓你背井離鄉,更不會再讓你任人欺淩。”


    可我想要的並不是這些,我隻想和你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夏熏還未來得及說出心裏話,項武快步走進涼亭,來到我身邊,低聲說道:“大王,雷震將軍在院外求見!”


    哦?雷震怎麽找到皇宮來了?我皺了皺眉頭,揚頭說道:“讓他進來。”


    “是!”


    時間不長,雷震從外麵急匆匆走了過來,進入涼亭,他目不敢斜視,低垂著頭,單膝跪地,插手施禮道:“末將參見大王、公主殿下!”


    我擺手說道:“起來吧!什麽事?”


    “大王,有遊俠來王府滋事,還打傷數名侍衛。”雷震小心翼翼地說道。


    “竟有此事?!”我凝聲問道:“對方是什麽人?”


    “還不清楚。但滋事的遊俠口口聲聲說要見大王。”雷震說道:“都衛營將士已把王府附近的街道全部封鎖,隻要大王下令,前來鬧事的遊俠一個都跑不掉。”


    我想了想,擺擺手,說道:“先不要動手,我回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說著話,我低頭對夏熏說道:“熏兒,我得先走一步了,你的桂花糕我下次再來品嚐。”


    不清楚對方是什麽人,夏熏很擔心我的安全,拉著我的衣袖,不放心地叮囑道:“小心一點啊!”


    “我知道,不必擔心。”我拍拍她的手,隨後大步向外走去。


    夏熏仍不放心地又對雷震說道:“請雷將軍務必保護好大王的安全。”


    “是!公主殿下。末將告退!”直到這個時候,雷震才敢抬頭看夏熏一眼。以前他從未見過夏熏,看清楚她的模樣,心頭亦是一震,暗道一聲好美!不敢心存旁騖,雷震躬身而退,跟隨我離開皇宮,返回王府。


    等我回到王府的時候,門外好不熱鬧,大批的士卒聚集在街道兩頭,裏三層,外三層,把王府門前的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見大王騎馬而來,人們規規矩矩的向左右退讓,閃開一條通道,我催馬穿過人群,來到王府正門前。


    這裏的士卒更多,不僅程山銘、牟讓、雲箏都在,就連沈三、沈奇這些大將也都到了。向人群中央看,有一群身穿便裝的平民,年歲有大有小,但最年輕的也有三十開外,不用仔細打量,隻是感覺他們散發出來的威壓就可判斷出他們都是武修。


    “你們是什麽人?”走上前來的我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環視眾人。


    “你又是何人?”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怒視我,震聲喝問道。


    平日裏,我沒有穿王服的習慣,衣著打扮都很隨性,充其量就像是個家境不錯的富家公子。聽聞對方的質問,周圍眾將臉色皆是一變,我倒是笑了,問道:“你們找的是誰?”


    “大王!”壯漢斬金截鐵地說道。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含笑說道。


    “我們要見大王,你算個什……”他話到一半,猛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麵露驚訝,張大嘴巴,手指我道:“你……你是大王?”


    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沒錯!”


    這十數名遊俠相互看看,臉上皆是將信將疑之色,一時間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這時候,項家兄弟大喝道:“見到大王,還不施禮?”


    我自己這麽說,他們還可能不信,但白苗將領也這麽說,可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十數名遊俠身子一震,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齊齊叩首,說道:“小人拜見大王!”


    聽口音,這些遊俠都是白苗人,而且還能向自己施禮,看起來也不像是有惡意。我暗歎口氣,揚頭說道:“都起來吧!”


    “我等有冤,還望大王明示!”眾遊俠都未起身,最中間的那名中年人腦袋依舊叩在地上,大聲說道。


    有冤?我還從來沒碰過這種事,滿腦子的莫名其妙,有冤情,不找當地的城主、縣首、郡首,來找自己幹什麽?我皺著眉頭說道:“先起來再說。”說著,我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身邊的侍從,邊向王府內走邊說道:“聽說你們剛剛打傷了人?”


    中年人抬頭,看向我的背影,說道:“我等要見大王伸冤,可他們不準!”


    “那你們就可以把人打傷嗎?”我頭也不回地說道:“誰打傷的人,去自領二十板子。你們中的頭領可以進王府,有冤說冤,有事說事,本王會細聽。”


    事情鬧得這麽大,這十數名遊俠早就豁出去了,以為他們這些人誰都活不成,沒想到大王真的肯接見他們,而且對他們的懲罰隻是二十板子,這讓眾人既意外又驚喜。


    為首的中年人急忙從地上爬起,正想往王府裏進,阿三阿四雙雙上前把他攔住。二人向左右的侍衛努努嘴,立刻有數人上前,把中年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搜查一遍,在他身上連枚銅錢都未留,全部搜走,這才放行。


    中年人顯然對此極為不滿,但他咬牙忍住沒有發作,在阿三阿四等一幹侍衛的引領下,進入王府,在王府的大堂裏見到我。


    我慵懶的居中而坐,身子偏向一旁,單手支著頭側,開口問道:“你是誰?又有什麽冤情?”


    “回大王,小人名叫張通,是嶺東馬會會長。小人的冤,正是原自於大王!”中年人相貌粗曠,性子也直爽,像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道:“朝廷和遊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現在,大王卻插手遊俠之事,公開扶植逍遙門,意推逍遙門門主張棟為遊俠盟主,號令四方,一旦有人不從,逍遙門和朝廷便聯手誅之。就在不久之前,嶺東的風品堂堂主周衝代表嶺東遊俠站出來表示不滿,結果三日之後,周衝就慘死於家中,全家老小連同門下弟子五十餘口無一生還,大王這是不給我們遊俠活路啊,我們的冤情不來找大王,又去找誰呢?”


    在中年人張通說話的時候,程山銘像幽靈似的由外麵無聲無息地飄了進來,站於大堂裏最不起眼的角落,目光深邃,默默地注視著張通,不過他的手已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我一邊聽著張通的話,一邊舉目望向角落裏的程山銘,後者對上我的目光後,立刻垂下頭,言下之意,張通說的都是實情,此事也確是暗劍所為。


    唉!我暗暗搖頭,我是讓暗劍助張棟一臂之力,但不是這麽大張旗鼓地助他,要除掉誰,要拔掉哪些刺,也應該秘密去進行,現在倒好,把遊俠的不滿和矛頭都引到自己身上了。這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其實還真不是暗劍四處張揚,暗劍行事向來低調,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張揚此事的人是張棟。張棟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兩,他想號令群雄,根本沒幾個勢力會聽他的,他主動打出朝廷的旗號,是想逼迫眾派能主動倒向他,結果形成了兩極化,一部分勢力懾於朝廷的插手,確實向張棟表示了臣服,而另一部分勢力則是十分不滿,也甚為看不起張棟,這部分也是目前白苗遊俠界的主流。


    等張通說完,我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說道:“對於風品堂的事,本王很難過,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本王還得去詳細調查,不過,推舉張棟為盟主之事不會更改,非常時期,本王有十足的理由也必須得插手你們遊俠內部的事。”


    說來說去,大王還是不想給遊俠活路啊!張通急的眼睛都快紅了,咧開大嘴,急聲叫道:“大王……”


    我擺擺手,打斷他下麵的話,問道:“張會長可曾聽說過逆白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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