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喊話,沈奇、程山銘等人已在後麵看得清清楚楚,隨著箭支飛過,項家兄弟、阿三阿四搶步上前,第一時間分站於我的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將我擋於其中,而沈奇和程山銘二人則以咫尺天涯閃進路邊的酒樓裏,弩箭正是從酒樓的二樓射下來的。


    同一時間,街道上已然大亂,隻聽人喊馬嘶,尖叫聲四起,驚慌失措的人群四散奔逃,項家兄弟和阿三阿四得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能勉強站住,不被周圍亂成一團的人群擠開。


    這時,閻西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從我身下爬出來,抽出佩劍,一邊打量四周一邊疑聲問道:“王楓,你得罪了什麽人?對方竟然都追殺到了王城?”


    這應該就是刺客的高明之處吧!我心中冷笑,既然刺客能在此地設伏,說明對方早已認出自己的身份,而他們不在路上動手,偏偏選擇在繁華熱鬧的王城,其目的很簡單,就是在自己已認為絕對安全,精神放鬆的時候突下殺手,如此成功的機會也更大。這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道。


    我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閻門主怎知刺客是衝著我來的?也許對方要殺的是你呢!別忘了,在萊陽的時候就已有過先例。”


    我這麽說讓閻西無法反駁,後者皺起眉頭,心中也忍不住暗暗嘀咕,難道刺客真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正琢磨著,酒樓裏已傳出激烈的打鬥之聲,顯然沈奇和程山銘二人已與藏於其中的刺客交上手了。


    閻西對自己的四名手下甩頭說道:“進酒樓,助興苗堂的兄弟一臂之力,務必把刺客統統拿下!”


    “是!”


    四名修羅門門徒齊齊應了一聲,拎著兵器,大步流星衝進酒樓裏。


    現在街道上完全陷入混亂當中,項家兄弟和阿三阿四也被奔跑的人群撞得連連搖晃,項武說道:“大……公子,這裏大亂了,我們先撤到路邊吧……啊……”他話還沒有說完,在他近前的人群裏突然刺出一劍,項武毫無防備,被這一劍正中小腹。


    好在對方的劍身不夠長,距離又較遠,不然以此劍的力道,得把項武的身軀刺穿。後者痛叫出聲,身子一陣搖晃,可他硬是咬著牙關沒有倒下,並回手衝著人群揮出一劍。


    在他麵前的數名平民被他一劍斬成兩截,人們臉上還帶著驚訝,身子卻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嘩——這一下人群更亂,而在慌亂的人群裏,又有冷劍刺出,項武用自己的身軀死死護住我,隨著撲撲兩聲悶響,他的大腿和肋下又各中一劍。


    說來慢,而實際上項武連中三劍隻是眨眼工夫的事,那麽剛猛的項武也受不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下。


    “項武!”我急忙伸手把身負重傷的項武接住,還沒來得及查看他的傷勢,無數的平民已擁擠過來。


    前麵的平民已看到渾身是血的項武,不想往前擠,躲還來不及呢,可是後麵強大的推力卻推著他們不由自主地撲過來。


    數名平民收力不住,直接壓到項武的身上,我見狀,眼睛都紅了,抓著項武的雙肩,將他從人群底下硬拽出來。


    就在我拉扯項武的時候,人群中又有長劍刺去,直取我的眉心。


    我的反應極快,而且知道人群裏混有刺客,已加足了小心,見有冷劍刺來,我微微後仰,抬起手來,在長劍刺中我的一瞬間,一把把劍身狠狠抓住。


    “你看你能躲到哪去!”我冷喝一聲,用力回收手臂,隻聽人群裏傳出啊的一聲驚叫,一名身穿麻衣麻褲和普通平民無異的青年從人群裏跌了出來。


    這青年沒想到我能把他刺出去的長劍抓到,更沒想到我力氣如此之大,竟能把他硬帶出來。


    他受其拉力,一頭栽到我的腳下,不等他從地上爬起,我舉手就是一拳,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拳。


    那青年倒是想閃躲,但我的拳頭太快,根本沒給他閃躲的時間。就聽啪的一聲脆響,我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青年的腦袋上。


    青年的頭顱應聲而碎,被我的重拳砸了個稀把爛。即便是早已見慣死傷的閻西,在旁也被我冷酷無情的出手嚇了一跳。


    我沒管那些,抱起項武,邊後退邊提醒道:“刺客混在人群裏,大家小心!”我話音才剛落,人群中哢嚓一聲傳出機簧的彈動聲,接著,三支連弩一連串的飛射過來,正中我的腦門。


    即便是有勁氣護體,受其衝力,我還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腦袋被弩箭撞得混漿漿的,這還多虧我身體夠強壯,不然如此近的距離,以弩箭強大的力道得把我的頸骨挫折。


    現在的情況太混亂,殺手混於人群當中,又是暗刺長劍,又是抽冷子放弩箭,令人防不勝防,連我都難免不被擊中。


    為了自保,我也豁出去了,單手擎住項武,另隻手抽出鋼刀,緊接著,衝著周圍的人群連揮數刀。這幾刀都是融入勁氣的,隨著刀鋒劃過長空,勁氣激射而出,狹長的勁氣飛入人群裏,引來慘叫聲一片。


    閻西見狀,一個箭步衝到我近前,死死抓住我持刀的手臂,大聲喝道:“你瘋了?怎能濫殺無辜?”


    此時我的眼睛都紅了,吼道:“我知道誰是平民誰是刺客?我的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這裏的人統統償命!”


    閻西驚訝地看著我,她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看重手下,現在雙目快要噴出火來的我和平日裏笑嗬嗬地我完全是兩個人。


    我一揮臂膀,把閻西甩開,不過我終究還是沒有再向人群揮刀,而是大喝道:“誰再向我靠近,殺無赦!”


    我一口氣連斬數十人,周圍的平民們都嚇傻了,哪還有人敢往我這裏跑?人們拚了命的向兩旁擠,避我如避瘟神一般。


    平民們讓開了,這終於給了我移動的空間,我拖著項武快速退到路邊的牆根底下,靠牆而戰,環視周圍。


    隨著平民們紛紛逃離,很快,街道上變的空無一人,就連混於平民中的刺客們也都逃的無影蹤。


    我把項武交給項彪,並叮囑道:“快看看項武的傷勢怎麽樣?”


    三哥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生死未補,項彪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接過項武,低頭仔細查看他的傷勢。


    這時候,忽聽對麵酒樓的二樓嘩啦一聲脆響,緊接著一人撞開窗戶,從二樓重重摔落在街道上。


    那人正準備站起身,樓上又蹦下來一位,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程山銘。


    程山銘下落的時候雙腿彎曲,在落地前的一瞬間雙膝正砸在那人的後背,隻聽啪的一聲,那人爬起過半的身軀又被砸躺在地上,再也沒能站起來。程山銘低頭看了看,確認此人已昏迷過去,單手將其提起,向我那邊走去。


    “大王,酒樓裏共有三名刺客,這是其中的一個,另外兩個也逃不掉……”說話的時候,他看到渾身是血的項武,心頭一震,驚問道:“項武受傷了?”


    “中了刺客的偷襲!”我咬牙回了一句,接著說道:“立刻傳令,封鎖全城,動用所有能用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給我揪出來!”


    “是!”程山銘急急答應一聲。


    閻西在旁聽得直皺眉,封鎖全城,好大的口氣啊,這裏可是王城,別說他隻是遊俠,就算是朝廷大員都沒權利私自封鎖王城。


    時間不長,酒樓裏的戰鬥也結束,沈奇率先走出來,四名修羅門門徒緊隨其後,手中還提著兩名平民打扮的大漢。


    他們出來的同時,王城的士卒也到了,大批的士卒把街道的兩頭堵個嚴實合縫,接著,列著整齊的戰陣,分從兩麵向我這邊逼壓過來。


    見到來了這許多的士卒,閻西的第一反應是趕快跑,在遊俠的心裏,無論什麽事隻要一涉及到官府就是麻煩,何況剛才在混亂之中我還殺了數十名平民。


    見我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要逃走的意思,閻西大急,拉著我說道:“現在不跑,你還等什麽?士卒馬上就要過來了!”


    我衝著她擺擺手,輕聲說一句:“沒事!”


    沒事?死了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沒事?閻西懷疑我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不由分說,拉著我的胳膊要向附近的胡同裏跑。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還把閻西的手甩開,淡然說道:“我說了,沒事!”


    “你……”


    “如果你想走,可以帶著你的人先走。”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哼!”閻西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同樣的她也沒有離開。


    眨眼工夫,士卒已逼壓到近前,閻西和她的四名手下向兩旁望了望,街道上已被密密麻麻的士卒都站滿,舉目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分不清個數,麵對著如此多的正規軍,即便是閻西這樣的遊俠高手也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立刻放下你們的武器,不然格殺勿論!”


    閻西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我,看我現在怎麽辦?


    我跨前兩步,振聲說道:“叫你們的將軍出來與我說話!”


    “嘿!”喊話的那名士卒笑了,冷笑,他歪著腦袋斜眼打量我,問道:“你是誰?我們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不用我再多說,程山銘挺身而出,震聲喝道:“大膽!立刻叫你們的將軍出來!”說話之間,他從懷中掏出暗劍的令牌。


    士卒不認識我,可認識暗劍的令牌,見到牌子,士卒的身子明顯一震,緊接著單膝跪地,急聲說道:“小人見過大人!”


    “少羅嗦,叫你們的將軍出來!”程山銘冷聲喝道。


    是暗劍!閻西在旁看得真切,她雖沒見過暗劍的令牌,但上麵暗劍兩個大字她可認識。難怪他們見到這麽多的士卒絲毫不緊張,還有恃無恐,原來是暗劍的人!


    閻西正在琢磨著,士卒的陣列向左右一分,從裏麵走出數名騎士,這些人都是穿著鋼製的將盔將甲,為首的有兩位,一個四十出頭,另一個未到三十的樣子,兩人身材都很魁梧,尤其是年輕的那位,隨著他的出現,閻西也清楚感覺到氣壓迎麵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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