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書房。


    虞笙笙侍奉在旁,給慕北端茶倒水、鋪紙研墨。


    她奉上一杯茶,慕北便傾杯都倒在她打著包紮的手上。


    “太燙。”


    放涼一杯再奉上,慕北又傾杯將茶水從她頭頂倒下。


    淡淡一句,“太涼。”


    從小嬌生慣養的虞笙笙,忍氣吞聲地承受著慕北故意的苛責和折磨。


    而給慕北當牛做馬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突如其來的磨難打得虞笙笙措手不及,殘忍的世道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碾壓,誓要讓她永不得翻身一樣。


    虞笙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問著: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


    到了夜裏,書房裏燭火搖曳。


    虞笙笙立在一旁,側眼偷偷瞧向慕北。


    她又想起丫鬟、管家和虞府的一眾家丁,那些無辜的人都慘死在他的劍下,還有被他手下誤殺的母親,以及自己當眾脫去上衣的屈辱。


    有那麽一瞬,虞笙笙恨不得搶過案桌上的匕首,刺進慕北的胸口,替那些人討個公道。


    可是……若是這樣,她與慕北又有何區別?


    虞笙笙發呆地盯著案桌上的匕首,陷入了沉思。


    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的慕北哥哥又何嚐不是可憐人呢?


    她今日所受的,也是他當年所遭遇的。


    一日間,從雲間跌入泥沼,又目睹親人慘死離去,那種悲痛和無助,此時的她再清楚不過。


    思緒飛散,虞笙笙又想到父親虞日重。


    那地牢又冷又潮,父親年歲大,哪還受得起折騰。況且慕北那麽恨他,折磨起來也定不會手軟。


    虞笙笙眉頭微微蹙起,想得入神。


    一直處理公務的慕北倏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你想殺我?”


    虞笙笙猛地回過神來。


    她收回視線,偏頭看向窗外,倔強地沉默著,不承認也不否認。


    慕北神情倨傲地瞧著她,五年未見,當年的小女孩已抽條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雖然是統一的婢女服飾,可穿在虞笙笙的身上,仍無法遮掩她清麗可人的美貌,和那刻在骨子裏的矜貴和傲氣。


    慕北拿起案桌上的匕首,捏著刀尖,將手柄衝向虞笙笙。


    “本將軍給你機會,來,殺了我。”


    虞笙笙怔在那裏,並未上前接過匕首。


    “你剛剛不是看了很久嗎?”


    “怎麽,不敢?”


    慕北邪笑起身,拖著慵懶的步子,捏著刀尖朝虞笙笙步步逼近,壓迫感十足。


    虞笙笙被逼得連連後退,直至後背撞到梁柱,嬌弱清瘦的身軀被籠罩在慕北高大健壯的身軀之下。


    肩膀被慕北單手鉗製,絲毫不得動彈。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她故作淡定地仰頭看向慕北,明潤清澈的眼眸宛如受了驚的小鹿,惴惴不安,讓人好不憐惜。


    “來啊,你現在很恨我,不是嗎?”


    抓起虞笙笙的手腕,慕北強行將匕首塞到她的手中。


    “殺了我,就沒人折磨你和虞日重,你的太子哥哥說不定還能娶你當太子妃。”


    操縱著那隻冰冷發抖的手,慕北將匕首的刀尖抵在自己的喉下,鳳眼輕挑,帶著異樣的瘋癲和妖豔。


    他一字一頓道:“一劍封喉,可是再痛快不過了。虞笙笙,你不想嚐嚐報仇雪恨的滋味?”


    力氣不敵慕北,掙紮間,虞笙笙眼看著那匕首的刀尖在他的下頜擦過細微的血痕。


    殺死朝廷重臣,那將是死罪。她虞笙笙自己死無妨,可不能連累父親和宮裏的姐姐虞簫簫。


    虞笙笙急怒道:“你瘋了。”


    顧不得掌心的傷口掙裂開來,她試圖移開手中的匕首,而另一隻手則及時護在了慕北的喉頸上。


    鋒利的刀刃劃過包紮的繃帶,已被鮮血浸紅的布條從虞笙笙的左手滑落。


    慕北眉頭微挑,垂眼瞧了瞧匕首,轉而又抬眸,如一條陰狠的毒蛇一般,定定地凝視著虞笙笙。


    他眼神玩味,臉上笑意張狂。


    從虞笙笙的手中抽回匕首,手指靈活翻動,慕北耍了個漂亮的刀花,而後又將刀尖壓在那不堪盈握的腰肢上。


    “怕什麽,你和虞日重都沒死呢,本將軍怎麽會舍得先死?!”


    虞笙笙垂眸瞧著,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刀尖的鋒利和冰冷。


    她咬著唇,卻仍無法放緩因恐懼而加快的呼吸。


    眼看著慕北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挑,束腰的衣帶崩開,衣衫鬆垮,露出裏麵的打底襦裙。


    刀尖並沒有停止,它隨著慕北的手和視線,緩緩上移,目光掠過之處,鋒利經過之下,衣衫皆被劃開。


    襦裙從身體剝離,滑落堆在虞笙笙的腳底。


    上身隻剩一件肚兜和外袍蔽體,虞笙笙羞澀地偏過頭去,而那刀尖卻已經移到了她的脖子,繼而攀上的她的下頜,又將她偏過去的頭帶了回來。


    “這就怕了?”


    慕北的聲音陰鷙鬼魅。


    他忽地揚起手中的刀,從高處落下,朝虞笙笙的頭猛地刺來。


    虞笙笙嚇得緊閉雙眼,捂頭尖叫,隻聽砰地一聲,匕首堪堪插在了身後的梁柱,在距離她頭頂隻有一寸的地方。


    濕紅的雙眼淚水奪眶而出,她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有身體不聽使喚地發抖。


    慕北抬起虞笙笙的下頜,拇指狠力揉搓她的唇瓣,道:“這才剛剛開始,以後的日子你可怎麽哭得過來。”


    虞笙笙倒也沒那麽怕死,甚至死對現在的她來說,是種解脫。


    “虞笙笙,你是本將軍的玩物。”


    慕北拔出匕首,將刀刃又抵在了虞笙笙的肚兜上,輕輕掠過,錦綢的麵料就又被割開,僅靠著掉在脖頸上的細帶遮掩著少女的春光。


    他挑唇笑得輕浮。


    “玩物嘛,本將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怎麽玩你,就怎麽玩你。”


    虞笙笙雙手護在胸前,咬唇無聲流著淚。


    收回匕首,慕北轉身回到案桌後,大喇喇地坐在羅漢床上。


    “那年,慕蓉十四歲,十四歲就在官窯裏被男人玩弄。”


    他冷眸凝視著虞笙笙,似笑非笑間眸眼迸出濃烈的恨意。


    “虞笙笙,官窯你雖不用去,可是慕蓉遭受過的苦難,你是不是也該嚐嚐,我慕家軍的將領各個都是如饑似渴的野狼,怎麽樣,期待嗎?”


    “到時,本將軍就在旁瞧著,親眼看看虞日重的女兒被不同的男人淩辱,那場麵啊,定是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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