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橙子一樣,橘子也是柑橘屬水果的一種。自然生長的橘子結果很慢,隻能同樣采用移栽的方式。蘇錦市隔壁的長流市下轄的一個小鎮是蘇省主要的橘子產區之一,許逸就是在那裏買到了合適的砧木。橘苗也是在那裏直接購買的。有了種橙子的經驗,橘子種植對於許逸來說就不算麻煩事了,橙子種植還有對水土的要求,橘子樹卻沒有那麽多的講究,隻需要做好移栽和保暖就足夠。和橙子一樣,橘子樹的嫁接采用的也是t字形的芽接方式,將砧木開口、接上芽,再將接口和芽固定住……許逸沒有了種植術的幫助,種植的效率自然不及以往,但種橘子樹對於種田老手們來說並不算麻煩事,短短幾天時間,許家請來的幫工們就上了手。接下來的細節自然不需要許逸親自動手。橘子樹嫁接結束之後,許家的西瓜和小番茄就接連上了市,除了一部分用於果汁的開發和生產外,剩下的西瓜和小番茄都進了門店和時悅的酒店。借著接連幾種水果上市的光,許氏的生意一天好過一天,儼然成為了蘇錦市最具代表性的水果品牌,而與之相對的是,和許氏取消合作的水果店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們的高端客戶全部湧向了許氏。以前許氏的水果供應集中在暑期倒也沒什麽,但從去年開始,許氏的水果銷售已經開始實現不斷檔,由冬至夏持久供應。如果說去年其他水果店還能避一避許氏的鋒芒的話,今年已經完全不可能。吃過了許氏出產的美味水果,其他門店即使打出最新鮮最美味的招牌,也難以受到顧客的青睞,即使有顧客嚐試一次,他們也絕不可能回頭去買。畢竟對比產生傷害。在供應完橙子和草莓之後,許逸和林經綸的供貨方向又開始轉向蘇錦市本地的大企業,把水果直接推銷給他們,作為企業員工的福利。留在門店裏賣雖然也不愁賣不出去,但效率畢竟偏低,而且許氏被交通部門找過好幾次了,客流量多固然是好事,可許氏現在的排隊人數已經影響到了蘇錦市的交通,這裏又是人來人往的市中心,排隊的時候如果出了事兒就糟糕了。經過這件事,許逸和林經綸都在籌劃開下一家門店的事了。第三家門店許逸依然打算開在市中心,分散一家第一家門店的壓力。就在橘子移栽的時間裏,許逸接到了好幾個來自官方的電話。第一個是——他,許逸,因為對抗逃犯的過程中發揮神勇,被評選為西雲縣年度好人。第二個是,他獲得了青遠市頒發的見義勇為獎勵。青遠市是一個革命老區,戰爭爆發後湧現出無數仁人烈士,所以官方對於見義勇為獎的評比也很上心,在獲得見義勇為獎勵之後,許逸就被宣傳部門和教育部門特聘為老師,到各個學校宣講自己見義勇為的行為聽到消息的時候,許逸張著嘴巴,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感受。許爸許媽為此倒是很高興,特別是許爸,他老實了大半輩子,就盼著許逸有出息。在許爸心裏,這是上級部門對自家兒子的重視,比賺了一千萬都光榮!去蘇錦市當店長之後,許爸也長了不少見識,金錢對如今的他和許媽來說也就是個數字,榮譽才是第一位的。因此,不等許逸回絕,兩老就齊齊催促他:“去去去!讓輪子跟你一起,你們拍張照片帶回來給我們瞧瞧!”許媽還給許逸到商場裏挑了一身西服,西雲縣的商場許媽還看不上,她特意跑到蘇錦市,到市中心最貴的那家商場裏買的。按林經綸的描述:“那些導購的眼睛就跟長了鉤子似的,我和嬸兒剛進去的時候,人家大概也看出我倆是農村出來的土鱉……”許逸打斷他:“你才是鱉……”林經綸白了他一眼:“我那就是個比喻……總之那些導購雖然沒像裝逼小說裏那樣說什麽‘不買別摸’,可確實不太樂意搭理我們。後來你媽給你挑了衣服,看中了一件上裝,讓人家拿褲子的時候,那閨女慢吞吞的,半天才拿過來,嬸兒一說要買,卡拿出來了,那熱情,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人性太複雜了。”林經綸歎了口氣,深有感觸。“這有什麽?”店裏一個姓張的服務員笑道,“之前我和我妹進了絲芙蘭,就那賣化妝品的,我妹看中了一款香水,手還沒摸上去,人家就說這個摔壞了要賠的,我妹難得開口問我要東西,我都打算掏錢了,丫頭老老實實縮了手,那老實的樣子看得我都心疼。”另外一個也說起了自己的笑話:“林哥,你遇到的真算不上什麽,我有回去一家輕奢品牌買東西,它家包找代購也就一千多塊錢,結果那導購……我特麽拿起一個包,放回去,她就把那包重新擺正,我手剛放下,她就去重新擺,這不是擺明兒嫌咱們窮酸嗎?”“小說和電視劇演的都是傻叉,你特麽都這麽羞辱我了,我還把你一家店的東西包下來,那不是腦殼有坑嗎?”大家聊的開心,許逸聽的也開心,樂滋滋穿上了許媽給買的大牌西裝,鏡子裏露出一張朝氣勃發的麵容。“一穿上西裝,逸子你這顏值至少提升了100%啊,難怪人家都愛穿大牌,質感就是不一樣。”林經綸摸了摸下巴,“不過就這一套的價格,和身上貼金箔也差不多了,能不帥嗎?”聽了他的話,許逸差點一個踉蹌栽下去。按照上級部門給的電話,許逸早早和學校那邊溝通了聯係方式,有青遠市方麵的負責人帶他過去,開了個簡短的會、接受了采訪之後,許逸終於開始講課了。他對麵就是孩子們可愛的笑臉。這是青遠市下屬的朝陽縣景安鎮,是青遠市最為貧窮的鄉鎮之一,學校裏的孩子都是留守兒童,由爺爺奶奶照顧,也因此,這裏無論是校舍還是操場的設施環境都是最破的。來之前,許逸不經意地聽到一個消息,這次到各校講課的一共7個人,基本上一個縣一個名額,西雲縣那邊大概沒有把許逸的家世報上去,隻介紹他是雲尾鎮的種植戶,所以他才被分到了景安鎮。景安鎮景安中學,同樣也是朝陽縣升學率最差的鄉鎮中學之一。教學環境差、工資低,老師的流動性非常大,不說和城市裏的學校相比,就是和雲尾鎮中學的條件比起來,這裏也是大大不如。其實照許逸的觀察,這裏的學生已經非常刻苦了。許逸有生之年第一場講課,就在操場上的空地上,講述了自己大戰歹徒的熱血經曆。他一眼看過去,對麵的孩子們穿著都不算鮮亮,操場仍然是破爛的泥地,雜草雖然清理得很幹淨,終歸有種破舊感。“謝謝許老師,許老師遠道而來,辛苦了。”講課結束之後,鎮中的校長熱情地和許逸握了握手,末了,給許逸拎來一個箱子,又給他手裏塞了一個紅包,紅包很薄,許逸不用看都知道沒什麽錢。“箱子裏是我們本地產的水果,甜著呢!”大概也知道紅包裏沒錢,校長黝黑的臉上帶著歉疚,“這幾年了,還是第一次有老師願意來我們這兒講課,我們這兒要什麽沒什麽,許老師您多包涵。”正聊著,校長的手機忽然響了,許逸看他掏出一個價值不過幾百塊錢的智能機,對著電話裏講了一通,“……不管怎麽樣咱們這兒也得配上投影儀,老師講課太苦了,娃兒們學到的東西也沒其他學校多,去年就說給我們,今年怎麽又給了別人……我知道資源緊張,可咱們朝陽有比我們景安更緊張的嗎?”掛斷電話,校長又唉聲歎氣起來,歎到一半,他才想起許逸還沒走,紅包也被放在了桌子上。校長還在醞釀台詞,就聽許逸忽然問:“周校長,您這邊缺什麽?”周校長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但他也沒想太多,畢竟同樣的話他前前後後說了不知多少。不誇張地說,他坐了校長這個位置之後,都沒遇到過幾個競爭對手。校長比起普通教師還是有點油水的,可景安著實太遠太破,有門路的想升級別都不願意跑這兒來,考進來的老師過個半年就想調動,到最後,這學校還是老的老,小的小。沒什麽變化。許逸耐心聽了,把周校長講的事情暗暗記在了心裏。周校長也就隨口一說,說完之後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誰知講課活動剛過去一周,周校長就接到一個電話,西雲縣有個大老板給他們提供援助來了!嶄新的投影儀、打印機、電視機、老師辦公室裏的空調……除了設備之外,對方還送來了一張支票,填著20萬的數額。周校長看到東西和支票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西雲縣的大老板,我不認識啊!”這個月除了蟑螂,也就一個講課的老師來過他們學校。那個老師……好像是西雲縣人吧?想到這裏,周校長拔腿就去找教導主任:“老孫,上回來咱們這兒講課的那個老師,見義勇為的那個,是西雲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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