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薑靖怡反應黃鐵柱手起刀落左手的小拇指便已經掉落在地上,青石板上都沾了血跡。


    薑靖怡嚇了一跳,櫻桃更是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薑靖怡白著臉道,「你這是做什麽,身體發福父母,你如此禍害如何對得起養你的爹娘。」


    黃鐵柱麵色慘白,用力磕頭,「東家饒命,不要將小的送回去。」說著他忍痛舉著殘缺的左手發誓,「小的黃鐵柱在此起誓此生絕不背叛東家,若是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黃鐵柱的行為簡直驚呆一眾人,別說薑靖怡一個女人看著害怕了,就連李達這些男人看著也是心驚。


    不過也正是李達這些同病相憐的人才知道對方的害怕和惶恐。在牙房的日子他們再也不想去過,薑靖怡這裏雖然忙碌一些,可吃的好穿的暖,東家還教他們手藝,離開了這裏他們又能去哪裏。


    昨夜黃鐵柱一時迷了心竅,可如今立誓又保證,李達等人忍不住哀求的看向薑靖怡。


    薑靖怡臉色很不好看,擺擺手到,「李師傅,先帶他下去包紮,再請大夫瞧瞧。」


    「東家,求您饒了小的吧。」黃鐵柱又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薑靖怡氣道,「行了,留下,先去包紮。」


    黃鐵柱頓時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汗珠也隨即掉落下來。


    早膳被黃鐵柱弄的也吃不下去了,等黃鐵柱被李達等人帶走薑靖怡白著臉吐了一回,一直到了中午好歹用了些小米粥。


    晚上季秋陽回來的時候就瞧見薑靖怡慘白著一張臉,而整個後院的氣壓也非常的低。


    此時季琳夏已經回來了,瞧著二哥回來才鬆口氣道,「二哥,你快去安慰一下二嫂,二嫂今日是嚇到了。」


    她回來時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還是問了劉婆子等人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於是季琳夏便將事情經過和季秋陽說了一遍,又忍不住罵道,「那個薑靖珊真是醜人多作怪,是多缺男人啊,竟然勾到咱們這裏來了。」


    季秋陽聽她這話皺了皺眉,「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口?我去瞧瞧去。」


    說罷晚膳也不用直接敲了薑靖怡的房門。


    薑靖怡其實也不是見不得血腥,隻是黃鐵柱自己拿刀剁手指頭的畫麵太過衝擊,中午休息的時候一閉上眼就是他掄起刀砍手指頭的畫麵,這會兒都覺得難熬。


    季秋陽敲了幾下門沒開,歎了口氣去廚房端了一碗粥另外一疊點心過來繼續敲門,「靖怡,開門,不然我撞門了。」


    裏頭薑靖怡趴在桌子上悶悶道,「你撞吧。」


    她可是知道的,這屋子的門挺結實的。


    季秋陽一愣,「這門還挺新,我若撞壞了你不心疼?而且真撞壞了你今晚哪裏睡去。」


    薑靖怡切了一聲道,「那也得你能撞開才行,你若真能撞開今晚我去和你睡。」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電視劇小說裏男主角撞門好像就沒有不成功的,萬一真撞開了怎麽辦,她還真的陪睡去?


    呸,他肯定撞不開,這門結實著呢。


    然而外頭半天沒動靜,突然門被劇烈一撞晃了晃,隨後又砰砰響了起來,沒多時,門被撞開了。


    門外季秋陽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臉上卻仍舊掛著笑,「委屈娘子今晚與秋陽一起睡了。」


    薑靖怡:「……」


    薑靖怡第一個念頭是這房門不結實必須得換,第二個念頭就是季秋陽這人好不要臉,她瞥了眼壞掉的門再看著季秋陽含笑的雙目,無語道,「你賠我門。」


    季秋陽頷首眼中帶著笑意,「好。」他一頓又道,「那今晚委屈娘子了。」


    門壞了自然也不能住了,薑靖怡出來就瞧見季琳夏站在門口擔憂的看著她,剛想說要不她去和季琳夏去睡,季琳夏飛快的就閃身進屋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薑靖怡:「……」


    季秋陽對自家妹子的識趣分外滿意,他笑道,「走吧,娘子。」


    一聲娘子叫的異常的溫柔,薑靖怡忍不住牙酸了一下,在他的目光中薑靖怡忍不住點了頭,「好。」


    於是季秋陽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請。」


    此時天色已晚,整個後院已經陷入安靜之中,薑靖怡往那白日裏的地上瞧了一眼,血跡已經被清洗幹淨,但那一幕衝擊太大,隻瞧了一眼她似乎就想起黃鐵柱發了狠拿起菜刀剁了自己手指頭時的情形。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竟覺得有些冷。


    轉瞬她的手被牽住,溫暖的感覺湧遍全身將那冷意瞬間驅逐。


    薑靖怡抬頭就對上季秋陽溫和的眸光,裏頭似乎星光點點將這黑暗的夜照亮。


    「走吧。」季秋陽沒說安慰的話,隻牽著他往旁邊走去。


    兩間房間中間隔了一間是季琳夏的房間,最西麵便是季秋陽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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