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嶽父這是去了哪裏?怎的這樣早?」季秋陽見他打量馬車,便道,「你姐姐特意讓人改造的用來每日送我來回書院,是不是不錯?」


    是不錯,但是也勾起了薑玉欽的嫉妒之心。再看季秋陽便覺得這姐夫是故意說這話給他聽的,實在太奸詐了。


    薑玉欽涼涼道,「大清早的當然要奮鬥掙錢給姐姐花了。」


    話裏的酸味能熏死人了,季秋陽不由失笑,然後頷首溫和道,「知道上進很不錯。」


    薑玉欽一拳似乎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壓根沒感覺,頓時更加氣惱。


    沒一會兒馬車到了書院,季秋陽道,「可是要一起讀書去?」


    一聽見讀書薑玉欽的臉都變了,話都不說一句躥下馬車就跑了。


    季秋陽瞧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我會在你姐姐麵前誇你的。」


    薑玉欽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扭過投來瞪著他道,「你敢說試試。」


    放完狠話小少年就跑了。


    季秋陽無奈搖頭,卻有些疑惑薑玉欽到底做了什麽能讓之前對他們姐弟沒個好臉色的薑大川對他那樣的態度。


    經商的事他不懂,但很多事情上卻有共同點,所以他認為要麽是薑玉欽拿捏到了薑大川的軟肋,要麽是薑玉欽能給薑大川帶來好處。


    薑大川隻是個小地主,做夢都想變大變強最好能打敗賀家。


    聯想到之前薑玉欽跟著賀家商隊去府城的事兒,難道薑玉欽令薑大川賺錢了?


    薑家的事他不好插手,隻能回去與薑靖怡說說了。想必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抬步進了書院。


    「季兄……」


    季秋陽眉頭微微一蹙,回頭便瞧見汪承澤過來了。


    書院規定來此讀書不得帶下人,所以不管是季秋陽的馬車還是汪承澤的下人送到門口便掉頭了。季秋陽待人到了跟前才冷淡的打招呼,「汪兄。」


    「嗯。」汪承澤目光落在他臉上,笑道,「傷口好了啊。」


    季秋陽微微頷首,「是。」


    說著兩人踏著落雪往裏頭去了,汪承澤歎了口氣道,「明年秋天季兄可是要參加鄉試了?」


    季秋陽沒有否認,就聽汪承澤道,「我明年也要參加了。咱們到時一起?」


    季秋陽沒有應下也沒反駁,「離著明年秋日還有大半年的時間,等到時候再商量不遲,若是書院去的人多興許能夠一起去。」


    「也好。」汪承澤四方臉,濃眉大眼,透著一股子實誠的感覺,可若非知道汪承澤是什麽樣的小人,恐怕真的會被他這張憨厚的臉所蒙蔽。


    想當初不正是因為聽信了他的話才跟著汪承澤出去然後被薑靖怡碰瓷的?


    雖然後來的事讓他慶幸,可後麵又有汪承澤買凶傷他之事,他怎麽可能還傻傻的沒個防備。


    汪承澤覷了他一眼,沉吟道,「季兄是不是對在下有什麽誤會?」


    季秋陽神色不變,「汪兄為何這樣講?」


    實際上心裏卻忍不住冷笑,你做了這麽多缺德事,難道還要他笑臉相迎?


    汪承澤失笑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季兄待在下沒以前那般親厚了。」


    說著他看著前方似乎陷入了回憶,「想當初咱們關係多麽的密切,卻不想還是生了誤會。之前在下與季兄解釋薑小姐之事,想來季兄也不相信在下的無辜了。」


    季秋陽淡淡道,「過去的事汪兄何必一再提及,如今咱們當以學業為重,好生為了鄉試做準備才是,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並不用在意。」


    說著他拱手道,「在下還要去找夫子,先失陪。」


    說完季秋陽挺直腰背不乏從容的去了,汪承澤站在原地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此間學院影響力雖然大不如從前,可夫子還是不錯,而且據叔父傳回來的消息,本書院中有一夫子與京城中是有聯係的,而那夫子卻恰恰是他們的恩師,對季秋陽格外的厚愛。


    汪承澤憨厚的臉上閃過不屑和惱怒,在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又恢複如常轉過身去與人打招呼了。


    今日他們不過都是秀才,誰知明年秋日後又有幾人能夠中舉,一旦他們有人中舉再中進士,他們就是同年,日後為官也要守望互助。


    當然,季秋陽除外,季秋陽無論文采還是心智都不輸於他,也將是他得到恩師青睞的最大障礙。


    上一次是季秋陽運氣好,仗著臉好被富家女救了,但那女子他打聽過是府城人士,下一次季秋陽恐怕就沒那麽好運氣了。


    汪承澤好歹順了心氣,與人交談時對方絲毫察覺不出汪承澤心中所想。


    季秋陽在書院讀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薑靖怡也看得出來那個汪承澤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哪怕他們已經做了決定過年時給汪承澤以痛擊,但眼下還是的保障季秋陽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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