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愣愣看著她:「可,可是你終究是女兒家,女孩子總要嫁人的,你都十七了,咱們村你這麽大的丫頭,孩子都會跑了,你,你如今這樣,怎麽嫁人生子。」


    潘清:「娘,清兒從未想過嫁人生子,清兒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而這些事情在清兒心裏遠比嫁人生子更有意義。」


    雲娘:「難道你要一輩子不嫁。」


    潘清:「一輩子太長,許多事清兒無法知道,不過,娘,俗話說姻緣天定,若該著是清兒的姻緣,早早晚晚也跑不掉。」這些完全是潘清尋借口說服她娘的。


    她娘是個小女人,自來多愁善感,時不時就會擔心這個擔心哪個,這幾年隨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娘最發愁的就是自己嫁人的事。


    潘清前頭的話是真心話,她從未想過嫁人生子,作為一個現代忙的昏天黑地的女刑警,結婚生子連想都不用想,更何況,她也從不認為女人必須嫁人,她認為用嫁人生子來達到人生圓滿的女人,其實有些可悲。


    但這些想法如果說出來,潘清懷疑她古板的娘親會嚇暈過去,所以還是要適當的迂回一下,雖說有些欺騙的成分,但謊言有時候也可以是善意的嗎對不對,畢竟她不想她娘嚇個好歹的,就隻能推說姻緣天定,這裏的人不都對此深信不疑嗎,拿來當借口最合適。


    果然,雲娘聽了,歎了口氣:「是姻緣天定,可天下這麽多人呢,娘是怕老天爺一忙就把清兒忘了。」


    潘清實在佩服她娘,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隻得道:「娘放心吧,老天爺忘不了的。」


    卻聽她娘道:「不對,娘弄錯了,管姻緣的不是老太爺,是月老,聽鄰居你李家嬸子說冀州府有個月老祠,最是靈驗,她家幾個姑娘的姻緣就是她去月老祠求來的,娘這就去問問你李嬸子,那月老祠在哪兒,明兒一早娘就去。」撂下話便興匆匆的走了。


    潘清愕然,琢磨自己就隨便說了個姻緣天定吧,她娘怎麽就自發聯想的轉到月老祠哪兒去了,隨她娘折騰吧,去冀州府走走也好,就當散心了。


    潘清把自己的頭發梳好,剛拿起粽子來要開吃,就聽外頭拍門上,接著宋五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頭兒,您真回來了,這是粽子。」


    潘清側頭瞅了瞅籬笆牆外宋五那個大腦袋,大嘴叉子,那雙眼直勾勾盯著桌上的粽子盆,潘清飛快的拿了一個剝開咬了一口,才站起來去開了院門把宋五這吃貨放了進來。


    果然,宋五一進來就奔著桌子去了,嘿嘿笑著:「我還真有口福。」說著拿起來既吃上了。潘清現在萬分後悔,跟這些家夥混的太熟,以至於都不見外了。


    潘清才把手裏的粽子吃下去,宋五大嘴一抹搭,不會兒功夫一盆粽子就下去了半盆,抹抹嘴:「還是頭兒家的粽子好吃。」


    潘清怕他噎著,給他倒了一碗茶推過去:「你這消息倒是靈,我剛進家你就跑來了。」


    宋五嘿嘿一樂:「不是我消息靈,是我昨兒正巧碰上了那位小侯爺,小侯爺說頭兒今兒能家裏,我估摸著這個時候該到了,就來了。」


    小侯爺?潘清挑了挑眉:「你在哪兒碰上的他?」


    宋五:「就在衙門口,昨兒晚上我下了差一出衙門就碰上了。」


    潘清點點頭:「你這運氣還真好,說吧,來找我做什麽?」


    宋五忙道:「頭兒就別瞞我了,我知道頭兒要去冀州府當捕頭去了。」


    潘清:「誰告訴你的?」


    宋五:「周大人跟我說的,他說府衙的調令直接下到了東安縣,調頭兒去府衙當捕頭,頭兒您是沒瞧見周大人說這話時候那神情,要多後悔有多後悔,拐彎抹角跟我掃聽頭兒走了什麽門路,或是後頭有什麽硬氣的後台,怎麽一轉眼就成府衙的捕頭了。」


    潘清:「你怎麽說的?」


    宋五:「實話實說唄,我就說頭兒沒門路也沒啥後台,就是有真本事,想來上頭那些當官的也不都是走門路的,說不定這位新任的冀州知府聽說了頭兒的名聲,就調去府衙當捕頭了。」


    潘清忍不住笑了,宋五這家夥還真是個直腸子,想什麽說什麽,而且有些傻實在,真就相信自己沒門路就能嗖一下一躍成為府衙的捕頭,自己前頭在東安縣可是連差事都丟了的,若不是衛九跟小侯爺,估摸自己在東安縣當一輩子捕頭也升不上去。


    也難怪周知明要拐彎抹角的掃聽了,周知明這人做夢都想升官,而且潘清料定,周知明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能去冀州府當捕頭,是小侯爺出的力,他隻是不知道自己跟小侯爺到底是什麽關係,想弄弄清楚,借此看看能否對他的仕途有幫助。


    周知明雖想鑽營,卻還有些放不下讀書人的架子,這種人的心態很好理解,就是覺得自己有治國安邦的大才,卻懷才不遇,盼著有人能主動賞識提拔,然後就可以步步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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