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既如此,你直接把事兒說了不就結了,豈不省了許多麻煩。」


    道慧大師:「貧僧雖窺見那男人歹意,卻並未瞧見他的臉,便說出來也無濟於事,況那林施主如此不喜我佛門中人,若官府私縱了貧僧,隻怕那位林施主會更厭惡僧人。」


    小侯爺:「原來因為這個,本世子還真以為大師是想去牢裏修行呢。」


    道慧大師:「阿彌陀佛,也是修行。」


    潘清差點兒沒笑出來,心說,這道慧大師倒跟自己想象中的得道高僧不大一樣,這位高僧身上有些煙火氣,想來這也是修行了。


    想來是怕再出什麽差錯,衛九讓小侯爺親自送了道慧大師去隆興寺。


    等人走了,潘清剛要告辭,卻聽衛九道:「為何不讓道慧大師給你批八字?你可知大魏有多少高官顯貴想求道慧批命?」


    潘清:「那是他們有所求。」


    衛九:「為兄倒不知清弟如此超脫,竟已到達無欲無求之境了嗎?」


    潘清側頭看了他一眼:「衛兄若是想跟潘清討論老莊之道,可找錯了人,潘清對此一竅不通,我隻是對算命沒興趣罷了,既這案子結了,潘清可否提前下差。」


    衛九挑眉:「你可是去保善堂?」


    潘清愣了愣:「你怎麽知道?」


    衛九:「這幾日為兄總覺有些頭暈,正尋個郎中瞧瞧,清弟既跟保善堂的小張大夫相熟,不如為兄同你一起過去,順便讓小張大夫給衛兄診治診治,這說著便覺有些暈乎乎的,清弟咱們快些去吧。」說著不由分說催著潘清出了府衙。


    潘清鬱悶之極,怎麽也沒想到會掛上衛九這麽塊狗皮膏藥,她現在十分懷疑這家夥跑來冀州府當知府就是個幌子,目的就是為了繼續黏著自己。


    潘清就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吸引他,讓這家夥從東安縣一直黏糊到冀州府,還順帶上小侯爺那一塊。


    想到此,忍不住道:「衛兄打算在冀州府待多久?」


    衛九挑了挑眉:「怎麽,這才來一天就膩煩為兄了?」


    潘清:「我是覺得衛兄總在外頭,你家裏人難免惦記?」


    衛九看了她一會兒笑了:「清弟是怕為兄冷落了我府裏的姬妾嗎?」


    姬妾?聽著就是個花花公子,潘清沒好氣的道:「算在下多事,衛兄隨便吧。」撂下話忽瞧見前頭街口躲躲藏藏的劉三,不禁招呼了一聲:「三哥怎麽還未回去?」


    她不招呼還好,一招呼,那劉三兒跟兔子似的,撒腿就跑沒影兒了,跟後頭有鬼追他似的。


    潘清愕然:「跑什麽啊?」


    後頭的明路道:「這劉三是個潑皮無賴,最怕見官,您如今是冀州府的捕頭老爺,他不跑才奇怪。」


    這倒是,潘清還記得東安縣那些在街麵兒上混的人地痞,平常吆五喝六的,可隻一瞧見巡街的捕快,扭頭就跑,生怕把他們抓衙門裏去。


    這劉三先頭可是一聽衙門就怕,自己費了半天口舌都沒用,最後還是萬寡婦的激將法才答應,這個案子能如此利落的了結,還真虧了劉三的證詞,潘清剛還想著謝他呢,誰知不見人了,衙差說剛還瞧見他縮在一邊兒呢,這一回兒功夫就沒了,原來跑外頭來了。


    想到此,搖搖頭:「既然他走了,以後再謝他吧。」


    衛九看了她一眼:「清弟對這潑皮無賴倒很是青眼,聽說他是開櫃坊的。」


    潘清:「潑皮無賴又如何?開櫃坊也是他的謀生之道,比起那些偷盜搶奪殺人越貨的,劉三用自己的雙手謀生,難道不值得被尊重,況且,他雖開櫃坊,卻並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他那些小奸小惡隻是他們披在身上用以嚇唬人的虎皮罷了,讓他看起來很惡,其實心裏有屬於他們的善。」


    側頭見衛九不解的神色,潘清:「你不覺得比起那些竊居高位的衣冠禽獸,這樣披著虎皮嚇唬人的潑皮可愛的多嗎,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惡,道慧大師說善惡終有報,隻是早或遲,但那些惡人的報應若來的太遲,就會禍害不知多少好人。」


    衛九:「所以你不信因果,不信命數,你隻信自己。」


    潘清:「我信的是正心,即便有惡人卻也有秉持正心的人,我信的是邪不勝正。」


    衛九:「你可知有些事不是能用簡單的正邪去分辨的,就像剛那個潑皮劉三,你覺得他那些小奸小惡隻是謀生的手段,但那些被他欺負的人又該如何?」


    潘清:「你這是跟我抬杠呢,劉三並不壞,我問過小捕快劉三跟萬寡婦,在那條街上雖什麽好名聲,卻也並沒做什麽惡事。」


    衛九:「你可知今天跟你拿出去的那個小捕快是什麽人?」


    潘清:「他姓吳,又明顯受旁的捕快排擠,想來跟前頭的捕頭吳有運有些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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