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賜教不敢當,隻是想問問許少爺,這扇墜子可是少爺之物?」


    許又安點點頭:「正是。」


    潘清:「既是許少爺之物,何以會在姚府丫頭身上?還請少爺為潘清解惑?」


    這扇墜子之所以會在杏兒身上,是自己讓寬兒送與杏兒的,想以此為媒,成就自己與心儀佳人的姻緣。


    此事說出來也沒什麽,卻幹係姚小姐清譽,若傳出去隻怕不妥,想到此,不免有些為難。


    寬兒見少爺一臉為難,不禁道:「你們是什麽人?問我家少爺這些做什麽?」


    明德:「你這麽大聲兒做什麽?我師傅的名頭說出來嚇死你。」


    潘清瞪了明德一眼:「不滿許少爺,姚府一個叫杏兒的丫頭,昨夜被人勒死推入姚府的荷花池子裏,今兒一早被下人發現,撈了上來,報到官府,仵作驗屍之時,在杏兒身上發現了這個扇墜子,詢了路記掌櫃方知是少爺私物,故此潘清方才冒昧登門拜訪,此幹係人命,望少爺能據實以告,莫有絲毫隱瞞。」


    潘清一番話,許又安主仆二人臉色大變,許又安:「你,你說什麽,杏兒被人勒死了?怎麽可能?你,你是怎麽知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潘清:「在下是府衙的捕頭,負責偵破此案尋找真凶?」


    寬兒忍不住道:「你,你就是那個潘神捕?」


    明德:「原來你知道我師傅的大名。」


    許又安臉色發白,半晌才道:「我,我並不知杏兒之事,那日在路記見過姚小姐一麵之後,便生了思慕之心,便讓寬兒把這個扇墜子交給姚小姐的丫頭杏兒,讓她幫我探探姚小姐的意思,若有意,便稟明父母,請媒人上門提親,實不知杏兒被人勒死之事?」


    許又安話音剛落,就聽外頭一個頗嚴厲的聲音:「畜生。」


    隨著這一聲,進來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文生,一張臉氣的通紅,一進來不由分說,抬腿就是一腳,把許又安踹到在地,接著便左右看了看,正趕上一個丫頭拿著雞毛撣子進來,一把奪在手裏,照著許又安沒頭沒臉就是一頓暴打,許又安倒是硬氣,直挺挺跪在地上,不閃不躲,任那雞毛撣子打在身上。


    潘清跟小侯爺何曾想到會碰上如此暴烈的場麵,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等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攔住:「許老爺息怒。」


    這許老爺倒是很給潘清麵子,住了手,卻仍氣的不行,指著許又安大罵:「你這畜生不思念書進取,成日在這些邪門歪道上下功夫,如今惹了人命官司上身,我許家祖宗的臉麵都讓你這畜生丟盡了。」說著,忍不住抬腳又要踹過去。


    小侯爺眼疾手快的拉了許又安一把,才免於又挨了一腳,心說,這麽一比,自家老爺子的脾氣可比這位許老爺溫柔多了,這位簡直就是粗暴,這哪是兒子啊,分明是冤家,那咬牙切齒的盡頭,恨不能一腳踹死才解氣呢。


    心裏對這許又安不覺多了幾分憐憫,有這麽個暴脾氣的老子,能平安長到這麽大,還沒缺胳膊沒短腿兒的著實不易。


    潘清拉著許老爺坐在椅子上道:「許老爺息怒,此案還未查清,尚不知與許少爺有無幹係?」


    許老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若不是這畜生心生邪念,哪會牽連到這樣的人命案中。」


    小侯爺嗤一聲樂了:「許老爺,我說一句話您別不愛聽啊,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您看您家少爺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您不就早給他娶個媳婦兒家來,還不讓人家心裏想想啊,您這也不講理了些。」


    許老爺瞪向小侯爺:「你是什麽人?」


    潘清生怕許老爺脾氣上來,過去給小侯爺一腳,忙道:「這位是靖遠侯府世子。」


    許老爺臉色緩了緩:「不知小侯爺駕到,失禮了。」


    小侯爺:「好說好說。」


    許老爺卻道:「隻不過,許某教子乃是家事,即便小侯爺身份貴重,也管不到許某的家事吧。」


    小侯爺摸了摸鼻子:「是本世子多事了。」心說著許廣豐哥倆還真是一個德行,都是油鹽不進的主兒。


    許老爺顯然對潘清印象頗好,對潘清說話的時候,臉色都格外和緩:「潘捕頭不用顧忌我許家,若這畜生果真作奸犯科,隻管帶走按律處置,若殺了人便讓他去抵命,我許某絕無二話。」


    潘清倒未想到許家老爺是這樣直接的性情,忙道:「許老爺莫急,此案尚未查清,目前隻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令郎。」


    許老爺道:「潘捕頭不用替這畜生說話,若他安生在家讀書上進,他的扇墜子怎會跑到人家小姐的丫頭身上,必是他起了邪念色心,想與人家小姐私會,方才把扇墜子給了人家,惹出這番禍事來了。」


    潘清:「許老爺這話有些重了,少年男女,互相思慕也是人之長情,隻發乎情止乎禮便吳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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