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一聽就精神了,「是是是,娘說什麽都好!是女兒懶惰了,日後一定更加勤快些!」


    康欣忻也起來了,不過大約是因為昨日的事情,今日覺得不好意思了。所以她說身體不適就不跟她們一起去正殿了,康氏派了人過去看看,沈思弦和沈櫻卻是巴不得。


    收拾妥當後她們去了正殿,在正殿上了香,沈櫻便拉著她去外頭求簽。求簽的人很多,都是同她們一般女子,沈思弦耐著性子等了好久才輪到她。


    她跪在蒲團上,雙手搖著簽筒,搖晃了三次後手一用力,便抖出來一根簽。她撿起來站在一邊,等沈櫻抽完之後兩人一一起往外走,沈櫻抽到的是大吉,她翻來覆去的看,「寫的什麽玩意,看不懂。」


    「你的呢?」沈櫻湊過去。


    沈思弦抽到的是一支大凶,上麵隻有半句詩,「不信人間有白頭。」


    「這什麽呀!一點都不準!」沈櫻立即奪過她手上那支簽,「我跟你說這種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一般情況下廟裏這種簽筒裏都是大吉多,因為你想呀要是一直被抽到凶誰還來呀!但是也不能一根凶簽都沒有,萬一叫人瞧出端倪了呢?」


    「咱們今日還是來的有些晚了。你瞧,前頭那些姑娘都喜滋滋的,想來都把好簽晃走了。」沈櫻高舉著手,「這簽不靈,依我看什麽第一靈寺,隻怕都是徒有虛名的。」


    「佛門重地,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不怕。」


    兩人同時回頭,十步開外站著兩個男子。說話那個生的有幾分風流倜儻,這大冷的冬天竟然還隨手帶著一把扇子。另外一個男子身量要高一些,裹在一件黑色的大氅中,劍眉星目,端的是俊朗非凡。


    沈思弦卻是認得這兩個人的,說話的那個是衛國公府的世子衛辰,另一個是當今的九王賀寒。


    「見過九王爺。」沈思弦拽著沈櫻,不讓她開口。


    賀寒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兜了一圈,輕輕頷首,「出門在外,不用這麽這般。」


    沈思弦張望了一眼,賀寒身邊除了一個衛辰,兩人身後跟著侍衛,統共也就四個人。這堂堂一個王爺,出行倒是很低調。


    「禮不可廢。」沈思弦輕聲道。


    衛辰抖開扇子,「沈將軍好興致,竟然也會來此處求簽。不知求的是什麽簽,我雖不才,但到底還是能幫你解讀一二。」


    沈櫻不高興了,「同你有什麽關係?你若是想解簽,自己隻管去求了簽自己解不就成了。做什麽要看我們的!」


    衛辰還是生平第一回被人懟,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沈櫻卻是扭過頭,「咱們回去吧!」


    沈思弦點點頭,「思弦先告退了。」


    賀寒盯著兩人的背影,衛辰終於回過神,「都說沈思弦是個潑辣的女子,我看旁邊那位沈將軍的千金也是個小辣椒。」


    「是你自己自找苦吃。」賀寒收回目光,淡淡道。


    衛辰收起折扇,在掌心裏一敲,「我今兒算是明白了,什麽是重色輕友。說的可不就是你!怎麽著,你還真打算求娶沈思弦?你可別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人。」


    賀寒是先帝寵妃的獨子,先帝在世時很是寵愛這個兒子,一度有讓他問鼎寶座的意思。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立太子的詔書還沒下來先帝就一命嗚呼了。九王終究差了一口氣,一個皇,一個王,卻是天地懸殊。


    「他們還未成親,你又知道他們一定能在一起了?」賀寒是有私心的。不想當皇帝的王爺不是好王爺,這幾年來祁慶帝明裏暗裏一直在打壓他,終有一天祁慶帝會對他下手。


    他必須在那之前讓自己手中的籌碼變得更大一些。同沈家聯姻便是第一步,得到了沈思弦的支持,等於擁有了兵權。


    衛辰身為賀寒摯友,自然是明白他的狼子野心,也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隻是想的容易,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


    「沈思弦沒那麽好對付,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到底此處人多口雜,賀寒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那隻簽沈思弦倒是不曾放在心上。她現在比較擔心的還是賀楓,昨夜就那麽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沈櫻看不下去了,「你若實在不放心,不如喊個人過去問問不就得了。」


    她搖搖頭,覺得這樣做不大妥當。沈櫻見她糾結,實在無奈的很,「昨日裏還正正經經的說要同人家恩斷義絕,這才一個晚上,先是收了婆婆的見麵禮,此刻又擔心夫君的身體。」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沈思弦惱羞成怒。


    沈櫻吐吐舌頭,轉過身趴著睡覺了。等康氏那邊忙完之後她們就要下山了,正巧王妃她們也準備下山。不過沈思弦隻看到王妃和石清煙,她左右看了看,王妃倒是覺得這姑娘還挺逗。不過麵上卻是不顯,康氏擔心為著昨日的事情王妃心中對沈思弦深惡,也有點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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