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犀聽到這個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她連忙從杜若謙懷裏起來,心裏沒來由有些緊張。


    腳踝很痛,她努力忍著,躊躇的站在涼亭內,和外麵突然出現的景翼岑麵對麵。


    景翼岑的表情,冷得就像冬天結霜的冰淩,又冷酷又尖銳,特別是他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攻擊性,死死盯著杜若謙從地上起來。


    “景翼岑,你醒了?”


    顧靈犀看到他,一瞬間感到心裏的石頭落下,沉重的心情終於放鬆,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而她驚喜之外的那一絲驚訝之色,在景翼岑看來,是被他抓包之後的心虛表現,令他怒上心頭。


    “顧靈犀,我醒了你是不是很意外?還是,被我撞見了你倆的好事,你很失望?”


    顧靈犀莫名其妙,“景翼岑,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心裏清楚,顧靈犀,我本以為你還算有點良知,我出車禍至少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來看我一眼,沒想到你卻和杜若謙在這裏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是不是我晚來一步,你們就打算在這裏接吻?顧靈犀,你就那麽喜歡他,恨不得我快點死好成全你改嫁給他是不是?”景翼岑冷漠如冰的說道。


    顧靈犀因為他的曲解,氣得咬緊牙關,語氣哀怨,“景翼岑,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昨天你為了他對我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我怎麽會傻到為了你出車禍,顧靈犀,我才發現你竟是這麽無情無義的女人。”


    顧靈犀覺得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心,讓她由內之外,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起來。


    她感覺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為他擔驚受怕變得很可笑,因為他出車禍而內疚簡直是多此一舉。


    她傷心的瞪著他,倔強的說道:“你說得對,我本對你沒有任何感情,談何對你有情有義?對你有情有義的女人是安妮,所以請你以後好好珍惜那個對你有情有義的女人,別再來找我這個無情無義之人。”


    她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他的不屑,景翼岑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被人丟進了絞肉機裏一樣疼痛。


    他看了看顧靈犀,又看了看旁邊的杜若謙,腦海裏全是他們剛才抱在一起的畫麵,他驟然覺得頭痛,心裏更加煩躁不安,憤恨的瞪了兩人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顧靈犀如脫水一般,腳步虛浮,差點沒站穩。


    杜若謙想扶著她,顧靈犀伸手做出一個拒絕的手勢。


    “不用。”


    她扶著桌子,無力的坐在石凳上,手指關節泛白,緊緊抓著石桌的邊緣,腦海裏全是景翼岑冰冷的表情和聲音,一下一下刺激著她的感官和神經,讓她仿佛置身在風雨之中,涼嗖嗖的寒冷刮過她的心房。


    杜若謙不忍心看她這幅模樣,坐在她旁邊,心疼的看著她,“為什麽不解釋?”


    顧靈犀麵無表情,仿佛沒有知覺,“既然他已認定,就算我解釋他也不會相信。何況,我和他本就沒有結果,這樣正好,免得以後各自糾纏。”


    她累了。


    從安妮在晚宴上出現開始,她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既然他有了選擇,她又何必糾纏不休?


    也許今日之後,他會回到安妮身邊,她可以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顧靈犀站起來,故作輕鬆的鬆了一口氣,笑笑,“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靈均該餓了,我們去買菜做飯吧,下午還得繼續麵試呢。”


    看著她突然神采奕奕,渾身上下又散發出堅韌不催的光芒,杜若謙雖然心疼她這麽堅強,更加為她積極向上的精神所感染,站起來和她一起離開了涼亭。


    ……


    中午,秦語心帶了飯來看安妮,兩人一同前往景翼岑的病房打算和他一起吃飯。


    沒想到景翼岑居然不見了,這可急壞了兩人。


    “阿姨,翼岑不見了,他剛醒,傷還沒有完全好,他能去哪兒?”安妮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推著輪椅在病房到處轉。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才離開一會,他怎麽就不見了?”


    秦語心也緊張起來,想到他剛出車禍,怕他還會出什麽事情,心裏擔心不已。


    她撥通了景翼岑的手機,接的通,但無人接聽。


    安妮更加心急如焚。


    “安妮你先別急,我去找翼岑,你在這裏等著,也許翼岑隻是有事出去了也不一定。


    ”秦語心安慰。


    然後,兩個人商量好了對策,秦語心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


    顧靈犀找了一下午的工作無果。


    近點的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把簡曆退了回來,遠點的要麽工資太低,要麽時間太長,她考慮再三,決定放棄下午的麵試。


    杜若謙開車送她回來,坐在車內,顧靈犀也許是累了,靠著車門睡著了。


    睡著的她看上去那麽安靜,就連呼吸聲也輕柔細膩,杜若謙時而看著她,有一半的心思在她身上,所以把車故意開慢一點,仿佛這樣才能延長與她獨處的時間。


    車平穩的停在樓下,杜若謙沒有叫醒她,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他聽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的狂跳。


    回憶起涼亭那一幕,如果不是景翼岑突然出現,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不受控製的吻了她。


    看著她故意傷害景翼岑,本該為此解恨的他卻沒有意料中的驚喜,因為他發現,她傷害景翼岑的同時,那些傷害又會加倍的反噬在她身上。


    他突然明白,她對景翼岑,已經有了不可割舍的情意,隻是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杜若謙眸色幽深,表情一寸一寸的暗淡下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對景翼岑動心。


    手機突然響了,還好他調了震動,沒有驚醒顧靈犀的好夢。


    他看了一眼手機,是王遠山的來電。


    “什麽事?”


    王遠山的聲音高興的傳來,“杜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見過安妮了,她說會考慮一下。”


    “好,你要加快進度,盡快簽約。”


    “沒問題。”


    掛了電話,杜若謙的表情再次沉下來。


    如果能順利簽約安妮,他也要讓景翼岑嚐嚐被心愛的人傷害是什麽滋味。


    杜若謙正想著,顧靈犀就醒了。


    她看了看窗外,外麵已經黑了。


    “我怎麽睡著了。”


    杜若謙溫柔一笑,“你麵試了一下午,興許是太累了。”


    “怎麽不叫醒我?”她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這麽晚了,靈均一定餓了。”


    “我陪你去買菜吧。”杜若謙也開始解安全帶。


    顧靈犀連忙拒絕,“不用了。”


    杜若謙的動作一頓,顧靈犀繼續道:“若謙,你已經陪我一整天了,真的謝謝你,既然這麽晚了,我就不留你上去坐了。”


    顧靈犀一旦拒絕,連餘地都不給他留。


    杜若謙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假裝識趣的微笑,“好,等你上去了我再走。”


    顧靈犀下車,對她揮手,“再見。”


    目送顧靈犀上去之後,杜若謙思緒混亂。


    其實整個下午,杜若謙就發現她心不在焉,總是想辦法拒絕他不讓他陪伴,如果不是擔心她,他不會糾纏。


    說到底,她心裏還是介意在涼亭裏被景翼岑誤會。


    所以她的拒絕,對他來說很殘忍。


    ……


    顧靈犀回家之後,顧靈均破天荒的沒有在打遊戲,這讓顧靈犀感到意外。


    看著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像是特地等她回來一樣,顧靈犀心裏有絲不詳之感。


    顧靈犀忽略他認真的眼神,顫笑,“靈均,你餓了吧,姐姐今天下班回來晚了,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腳步還沒有邁出去,顧靈均就出聲了,“姐,你不要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你被培訓班辭職了。”


    顧靈犀心裏一凜,回頭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昨天在醫院看到你被景家人欺負,我今天特意去培訓班找你,才知道你辭職了,都是因為你的那個惡婆婆去教室大鬧才害你被炒魷魚,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顧靈犀嘴唇顫抖,“我……”


    “姐,為什麽你會過得這麽辛苦?你在景家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回來還要照顧我,怕我擔心連辭職也不告訴我,姐,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永遠隻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永遠成為你的累贅?”


    顧靈犀心裏害怕,快速跑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靈均,你不要亂想,姐姐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姐姐的累贅。”


    顧靈均的眼神越來越難過,“姐,自從我離開顧家之後,你為了我一次次的受傷,我真的很難過,也許,我不能再拖累你,我幹脆回顧家好了……”


    “不可以。”顧靈犀打斷她,眼神堅定的說道:“既然出來了,我就不會再讓你回去,靈均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找到新工作,不會讓你跟著姐姐受苦。”


    “可是,你不是打算回景家?就算你公婆對你不好,至少老夫人是真心疼愛你,等她出院了,你就會回去,到時候我們還是會分開,姐,我不想到那時候再與你分離,還不如現在就讓我回顧家去。”


    顧靈均言語中透著不舍,顧靈犀又怎麽舍得弟弟?


    她抱著他,又傷心又難過,“靈均,這輩子我都不會與你分開,奶奶已經答應我,如果我回去,就把你也帶回去,景家那麽大,不會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真的嗎?”顧靈均心裏一喜,雖然擔心景家公婆不接受自己,但是隻要和姐姐在一起,他什麽都不怕。


    “比珍珠還真。”


    顧靈犀保證,顧靈均終於被她逗笑了。


    看著他笑,顧靈犀表情放鬆,站起來說:“餓了吧,我去做飯。”


    “好嘞,那我可以玩會遊戲嗎?”


    “當然。”


    顧靈犀答應,顧靈均更加開心,然後她便去廚房忙碌了。


    兩姐弟雖然偶爾不愉快,更多的是開心快樂,無論發生什麽,姐弟兩的感情是深厚的,顧靈犀感到欣慰,開始刷鍋炒菜,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景翼岑的來電。


    顧靈犀的心一下子如平靜的湖水被攪亂了一圈圈漣漪,連續不斷的在心裏蔓延。


    手機不停的響,連客廳的顧靈均都聽到了。


    “姐,你的手機響了。”


    顧靈犀反應過來,看著景翼岑的來電像催命似的,想到早上兩人已經說清楚了,他還來找自己幹什麽?


    明明心裏在拒絕,手卻不自覺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發抖。


    “你是叫靈犀嗎?”


    說話的不是景翼岑。


    “我是,你是?”


    “是這樣的,你老公在夜色酒吧喝醉了,我是酒吧的服務生,麻煩你過來把你老公帶回家好嗎?”


    老公?


    顧靈犀的腦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顧小姐,您在聽嗎?”


    “額,我在我在。”她緊張得手發抖。


    “好,那就請你快點過來把他帶走,我還要照顧其他客人。”


    掛了電話,顧靈犀依舊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好半天才明白他所說的老公是景翼岑。


    奇怪,他好端端的怎麽會去酒吧喝酒,還喝醉?


    顧靈犀沒空多想,把圍裙解下來洗洗手就衝出廚房。


    “靈均,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待會叫外賣。”


    然後隻聽“砰”的一聲傳來,顧靈均來不及叫她就自己走了。


    顧靈犀出門就打了一個的士,說了地址,司機快速將她帶到了夜色酒吧。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一進去便覺得裏麵震耳欲聾,燈光五顏六色的炫得人眼睛都疼。


    裏麵有很多年輕男女在縱情聲色,穿著異類的各色男女貼身熱舞,卡座裏,男男女女不論性別摟摟抱抱,耳鬢廝磨,顧靈犀簡直不忍直視。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景翼岑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喝酒?


    她的目光在人群裏掃視,總算發現吧台那裏坐著景翼岑。


    她艱難的擠過去,景翼岑還在不斷的往嘴裏猛灌酒,旁邊穿著製服的服務生被他拉著不放手,自己喝不夠還要灌別人。


    顧靈犀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剛出了車禍,這麽喝下去簡直不要命。


    她一鼓作氣上前,把他的酒杯搶過去,“景翼岑,不要喝了,跟我回家。”


    服務生一見顧靈犀,就像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的表情,“你就是靈犀小姐吧,太好了,剛才這位先生不停的念著你的名字,我就想著他一定是想找他最重要的人,我用他的手機找了他的聯係人,正好看到他老婆的電話,心想老婆應該是最重要的人,你應該就是他老婆吧。”


    顧靈犀腦袋一懵,被他的邏輯打敗了。


    這樣都能誤打誤撞找到她也是神奇,她突然好想知道景翼岑把她的備注改成了什麽。


    服務生說完把景翼岑交給她就要走,景翼岑卻醉醺醺的不肯放手,嘴裏說著醉話,“不準走,來,陪我喝酒。”


    “先生,您的老婆來了,讓她陪您吧,我要再不走,經理就得把我給開了。”


    景翼岑眯著眼睛,一臉懵逼的表情,“老婆?我沒老婆,你說謊。”


    一邊說還一邊傻笑,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


    顧靈犀看著他,這哪裏還有平日裏冷酷無情,雷厲風行的樣子,簡直是一個討人厭的酒鬼。


    “先生,真是您老婆來了,不信你看。”服務生指著顧靈犀。


    景翼岑半眯著眼睛,看到顧靈犀的時候,使勁眨了眨眼,感覺有好多影子在眼前晃來晃去,就是無法將她的臉重疊在一起。


    “你是誰?”


    服務生急了,“先生,您手機備注裏麵的老婆不就是這位小姐?她來了,您就放過我吧!”


    看著服務生欲哭無淚的表情,顧靈犀想到他說景翼岑的手機備注裏的她是“老婆”的時候,心裏微微一怔。


    她克製自己的情緒,冷靜的詢問,“他喝了多少酒?”


    “從下午到現在,已經五個多小時了。因為下午人不多,這位先生一直喝悶酒,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也就是說,他從涼亭離開之後就來這裏喝酒到現在。


    顧靈犀莫名的升騰起一絲怒火,上前拉住景翼岑的胳膊,“翼岑,別喝了。”


    “你是誰,不用你管我。”他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繼續喝酒。


    “不要再喝了。”


    再喝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急得搶過他的酒杯,兩人爭執中,酒杯脫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景翼岑晃了晃身子,低頭看著一地的碎片,猛的甩了甩頭,再次抬起的時候,他終於看到眼前一臉失望的顧靈犀。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搖了搖頭,眨了眨眼,再次確認。


    真的是她。


    就在景翼岑失神之際,服務生用力掰扯他的手腕,總算脫險,逃也似的離開了。


    景翼岑沒在意,眼睛猩紅如血的盯著顧靈犀,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樣,聲音平緩而冷冽,“你來幹什麽?”


    他不再醉醺醺的,又恢複了以往那副驕傲不可一世的神情,顧靈犀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


    “看來你已經沒事了,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她轉身欲走,景翼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很大,手腕傳來陣痛。


    “你放手。”


    下一秒,她的身體已經落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


    “景翼岑你幹什麽?放手。”


    她惱羞成怒的在他懷裏掙脫,失控的大叫。


    然而酒吧這樣的地方本就混亂,大家瘋自己的,對於擁抱的男女早就見慣不慣,沒人會留意她的處境。


    男人濃烈的酒精味撲麵而來,顧靈犀被他抱得呼吸艱難,反抗也激烈了,景翼岑卻收緊了手臂,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你擔心我。”


    他醉意朦朧的說道,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情有些激動,滿足的笑容漸漸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


    此時的他與其說是醉了,不如說是借著酒醉發酒瘋,至少顧靈犀覺得他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哪裏還會細想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擔心你,你放手。”


    “靈犀,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也是。”


    他像個孩子一樣的耍賴。


    “你在說什麽醉話?景翼岑,我告訴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就咬你了。”


    顧靈犀威脅,本以為他會鬆手,沒想到他突然抬起頭來,騰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被迫看著他迷離的眼神。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俊美絕倫的笑容,像個無賴一樣的壞笑,“朝這咬。”


    然後,他低頭攝住了她的嘴唇。


    濃烈的酒精味霸道傳來,在她的口腔肆意翻攪……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吻醉了,身體本能的僵住忘記了掙紮。


    他似乎不打算放開她,一旦陷入,便是萬劫不複,他就像被餓了許久的野獸,對於到嘴的獵物絕不放手。


    周圍依舊喧囂,對於酒吧來說,男女擁吻早已是家常便飯,沒人會注意到這一對。


    然而,暗中卻有一個人,目光一直緊緊很隨著她。


    從她急急忙忙從家裏出來,一直守候在樓下沒有離去的杜若謙,在她離開之後跟隨而來,沒想到這一幕還是那麽殘忍的發生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兩人擁吻,目光中冒著熊熊烈火,仿佛要將他燃燒……


    ……


    顧靈犀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臉脹得通紅,而他卻更加享受這個過程,手臂慢慢鬆懈,變得溫柔起來。


    顧靈犀趁機,突然奮力將他推開,總算從他的懷裏掙脫。


    她感覺全身顫抖,嘴裏全是他的味道,她厭惡的不停的用手擦,手抖得不行,心裏更加恐懼害怕。


    “景翼岑,你混蛋。”


    景翼岑被她一推,腳步虛浮,醉意襲上來,差點沒站穩。


    他再次甩了甩頭,覺得頭痛欲裂,自己沒有意識到剛才做了什麽,隻覺得腦袋很暈,好像剛才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突然脫力了一樣軟綿綿的就要順著吧台往地上坐去。


    顧靈犀剛才還恨他強吻了她,看到他這幅模樣,不忍心上前,連忙抱住他的手臂讓他站穩。


    “景翼岑你起來。”她吃力的想拉起他,奈何他實在太重了。


    景翼岑迷迷糊糊的由著她拉,他已經糊塗得看不清顧靈犀的影像,又恢複了爛醉如泥的樣子。


    顧靈犀拿他沒辦法,將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扶著他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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