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沈櫻那個叛徒?沈思弦心裏盤算著一會一定要找她算賬,這頭賀楓微微歎息,扳過她的臉,「你別瞎猜了,是應羽告訴我的。」


    應羽那個兔崽子!沈思弦憤恨不已,「他怎麽會知道的?」應桀那種性格不是喜歡多嘴的人,況且又事關她的名譽,他更不可能到處說了。


    賀楓摟著她往回走,外頭風大,他怕她凍著。一路邊走邊說,「應羽是無意中聽了他大哥和心腹的對話,然後趕來告訴我的。你也是,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來告訴我?」


    沈思弦嗬嗬傻笑,賀楓的目光落到她脖頸上。她的脖子生的很好,修長白皙,可是如今上頭竟然有一些青紫的手指印。他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犀利,「他竟敢動你!」


    賀楓大多數時間都是冷漠的,哪天你要是看見他動怒,那也是神奇了。可是沈思弦最看不得他這個樣子了,她握住他的手,「看著嚇人,其實不大疼。賀楓,你別擔心,我不是一般的女子,這些對我來說真的算不得什麽。」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心疼。雪魄見他們情誼深重也不好意思打擾,趕緊上了茶就退出去給他們守門。她靠在賀楓肩頭,「不過說一句老實話,其實昨日我是有些害怕的。」


    她活到現在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戰場上血雨腥風的,她每回都是衝在最前頭,哪怕受了傷都是眉頭也不皺一下。


    可是昨日她被那個蠢貨壓著,渾身無力的那一瞬間她是真的絕望了。沈思弦後怕的很,「賀楓,倘若我真的被玷汙了,你還會不會要我?」


    「要,為什麽不要?」賀楓不曾猶豫,「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你從頭到腳我都愛。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那一個。」


    她一笑,此刻才有種塵埃落定的滿足感。她道:「可昨天我本來先若是逃不過了,我就咬舌自盡。幸好應將軍及時趕到,否則你就真的隻能抱著我的牌位成親了。」


    她的舌頭到現在還疼,吃東西也隻能吃流食。現在說話還是有些大舌頭的,賀楓捧住她的臉,讓她張嘴,那舌尖果然有紅紅的口子。


    他心疼不已,想也不想就吻下去。那個吻很用力,勾著她的舌頭來回的轉。沈思弦猝不及防,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一吻結束她上下兩張唇瓣都是水光淋淋的,沈思弦有氣無力的靠在他懷裏。賀楓扣著她的腦袋,心跳慢慢恢複平靜,「若你膽敢那樣做,便是地獄閻羅我也要追隨你而去的。」


    「不許胡說!」沈思弦急忙探出頭,「賀楓,我不會死的,你也不會死。」


    他揉揉她的腦袋,眼神裏忽然一緊,語氣也不大好了,「我不會放過李家的。」


    這件事雖說不能張揚,但是就讓她這麽忍氣吞聲她也是做不到的。沈思弦支起腦袋,「我非把李瑞那個孫子打的滿地找牙,還要麗妃,這件事定然是同她逃不了幹係。」


    「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待在家裏。然後一心想著嫁給我就行了。」賀楓溫柔道:「在我們成婚之前我不要你再涉險。」


    一個堅強久了,習慣成了自然。可是有一天突然有個人站在你麵前,他的本事未必就比你強,可是他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不糟糕,她反而覺得很喜歡。


    當天夜裏右丞相府就出了事情,當時沈思弦還在床上睡覺。這初春的夜裏不知怎麽的就突然刮起了大風,隨後電閃雷鳴,沒過多久傾盆大雨就砸下來了。


    她睡不著站起來,隔著窗子往外看。白天和賀楓站過的地方如今被雨全部澆濕。她抱緊了自己,總感覺要出什麽事情。


    果然,沒過多久沈祺就親自過來了。沈思弦急忙迎出去,沈祺也是才從床上起來,隻在寢衣外頭加了大氅,如今鞋子褲腳都被弄濕了。他不讓沈思弦出門,「你別出來了,回頭弄得濕漉漉的。」


    雪魄趕緊給沈思弦拿了襖子過來給她穿上,她穿好之後沈祺也進來了,「右相府出事了,有刺客混進了府邸,李瑞被人削斷了命根子。」


    沈思弦捂住嘴,沈祺臉上半點高興都沒有,「說是刺殺右相,但是刺客全都是朝著李瑞院子去的。因為下雨所有的痕跡都被抹掉了,現在右相大怒,要徹查此事。」


    「思弦,你老實同我說,這件事是不是賀楓做的?」沈祺左手握拳放在桌上,「右相心狠手辣,再加上宮裏還有個麗妃。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蓄意報複,而且時間還這麽巧,右相怕是已經懷疑我們身上了。」


    是不是賀楓做的她還真的沒把握。可是白日裏賀楓狠決的眼神還曆曆在目,沈思弦也不敢打包票。沈祺見她猶豫不決心裏就有數了,「罷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糾結是誰做也沒有意義。隻怕這件事就算不是賀楓做的,右相也會算到你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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