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床上的暗格裏。」南蠻王哆哆嗦嗦。


    沈思弦也不管他了,幾步衝到床榻邊上。她將上頭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掃下來,終於在靠裏側摸到了一個機關,她一摁下去就出現了一個小暗格。


    裏頭果然有一個小小的瓶子還有一張紙,她打開一看上頭是南蠻文,她看不懂。她把方子收起來準備回去讓人研究,「你表現還不錯,你這條狗命我就先留著……」


    她話音還沒落,背後有一道勁風。沈思弦勾勾唇角,「不自量力!」她回頭抬腳狠狠一踢,南蠻王被踢中了手腕,可是沒想到他還會留一手,另外一隻手上也拿著匕首,狠狠的紮進沈思弦心口。


    匕首沒進胸膛,疼痛如此尖銳。沈思弦一口血悶在喉嚨裏,她極力忍住了,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斬下去,生生將南蠻王的手腕凹折了。


    「雕蟲小技也敢在你爺爺麵前顯擺!」她忍著痛一腳踹上去,南蠻王年紀大了哪裏禁得住她這麽打,被丟出去老遠,狠狠的吐出一口老血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外頭的人衝進來,魯將軍看了看南蠻王隨後奔到她邊上,「沈將軍!」


    「無事!」她心口還插著匕首,沈思弦艱難的站起來,「我要馬上回軍營!」應桀危在旦夕,這解藥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不能耽擱了。


    魯將軍要派人找馬車送她,沈思弦擺擺手,「馬車太慢了!我自己回去!」她咬著牙,將解藥收好了,一步步走出了軍營。


    她爬上馬,傷口疼的都快沒知覺了。沈思弦舉著馬鞭,「你收拾好之後即刻回來,還有這個混賬東西,給我帶回來,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她揚手一抽馬鞭,馬兒吃痛撒開蹄子開始狂奔。劇烈的顛簸牽動了傷口,沈思弦差點沒背過氣去。她死死勒住韁繩,「再堅持一會,要暈也要等把解藥送回去才能暈!」


    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個時辰,她終於回到了大齊的軍營。她連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從馬上跌下去,砸到地上。


    「沈思弦!」九方臨叫囂著衝過來,將她兜進懷中,看清了她一身的血跡,還有心口的那把匕首。他臉色都變了,沈思弦卻將解藥遞到他手裏,「拿去給應桀,讓軍醫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握緊她鮮血淋漓的手,沈思弦艱難的從懷中掏出那張方子,紙上也沾染了不少血。她疼的臉都發白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我聽說你懂南蠻文……你幫我看一眼……」


    「閉嘴!」九方臨嗬斥她,「沈思弦,你給我挺住,你不能死,你聽見沒有!」


    她扯出一個笑容,「老子怎麽會死呢?老子是女閻王,老子的命地府不敢收。」她才說完這一句頭一偏人就暈過去了。


    那匕首紮的極深,邊上就是動脈,稍有不勝就有可能導致大出血。沈思弦醒過來的時候帳子裏已經點上了蠟燭,她口幹舌燥的很,可是一動渾身都痛。


    低頭一看,嗬,那匕首還插著呢!沈思弦掙紮著要起來,冰魄衝進來,「姑娘!別動!」


    她被嚇住了,還真的一動不敢動。冰魄扶著她,「你先躺下,這匕首沒拔出來之前您不能瞎動。回頭要是大出血,您就完了。」


    她話才說完帳子被掀開,賀寒和九方臨同時走進來,後頭還跟著軍醫。賀寒望著她,眼神有一些閃躲,沈思弦看得多了,「是不是老子要死了?」


    九方臨不悅,賀寒阻止他開口,「現在還不確定。匕首的位置有些懸乎,拔出來的時候可能會扯破動脈,到時候會引起大出血。」


    沈思弦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換下了,她裏衣上都是血,傷口周圍被敷了草藥。想來她昏迷的時候他們已經為難了不少時光,她虛弱一下,慘白的麵容在燭光下越發荏弱,「老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嚇唬老子?」


    九方臨捏緊了拳頭,語氣裏都是怒火,「沈思弦,你到底有沒有分寸?」


    「我當然有啊!應桀呢?他怎麽樣了?」她現在說句話都費力,媽的,南蠻王那個孬種,等她好了非打死他。


    賀寒回答:「解藥是真的,應桀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不過他現在還是虛弱的的很。」


    她鬆下一口氣,隻要能保住命就行了。現在她終於有時間來擔心自己了,「不就是拔匕首嗎?你們隻管動手,若是死了算我的。」


    賀寒皺眉,軍營中的條件有限,這也是軍醫遲遲不敢動手的緣故。倘若真的導致大出血,他們可能真的束手無策。


    沈思弦想得很開,「動手吧!這麽一把匕首膈應的很,快點給老子拔了!你們要是不動手,老子就親自來了。」她說著還真的去握住那把匕首。


    軍醫連連驚呼不可,賀寒揮揮手,「好!生死有命,你若是活著回去之後本王在皇兄麵前給你請功。你若是不幸死了,本王也一定把你的屍身好好的帶回京城給賀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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