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天有眼,顧林非真的在那兒。顧林非跟局裏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被“命令”除了吃飯上廁所,其餘時間必須躺在床上,就這麽活活躺了三天,顧林非實在按耐不住了,隻好偷偷摸摸下地溜達起來。陸戰這兩天白天上班,顧林非就自己在家,本來顧林非前二十年都自己住慣了,從來也沒矯情過什麽,但這兩天莫名其妙的,就特別想陸戰,從陸戰早上離開,一直想到陸戰下班回來。跟期盼丈夫下班回家的小媳婦似的。這天也是一樣,在期待中,顧林非聽見門鎖聲,然後陸戰回來了,手裏還拿了兩串冰糖葫蘆。總算盼到周五,想著陸戰明後天終於可以不用上班了,顧林非一邊吃糖葫蘆一邊問:“最近你怎麽都回來這麽早啊。”“不加班還不好。”陸戰換好衣服,儼然已經養成了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給顧林非做晚飯的習慣,問,“想吃什麽?”“嗯……”顧林非咬著冰糖片琢磨了一會兒,眼睛一亮,說,“要不今天去思薇家吧,她住院我也沒去看看。”“咳,咳咳咳。”陸戰猛地嗆了一口水,壓著嗓子說,“她那算哪門子住院,放心吧,唐少驚好吃好喝養著呢。”顧林非莫名其妙的看著陸戰:“不去就不去唄,你緊張什麽?”“我?我緊張了麽?”陸戰睜眼說瞎話,“我就是喝急了,乖,看電視去,做好飯叫你。”“哦,好的。”陸戰靈敏的嗅覺再次發動,每次顧林非故作乖巧這麽回答的時候,就是他又琢磨幹壞事的時候了,於是陸戰立刻背過顧林非給陸思薇發了條微信。【林非要是聯係你什麽都別說。】果然,在陸戰的“威脅”下,陸思薇絕口不提陸戰這幾天白天都是在自己家混日子的事,但陸思薇越是不說,顧林非越覺得有事,想了想,又給韓久發了條信息。【韓副,陸隊這兩天…】顧林非反複斟酌後,選擇了用省略號來欲蓋彌彰,嗯,以韓久的腦袋,真有什麽事肯定詐的出來。不出意外,韓久立刻回了過來。【你知道了啊,頭兒還讓我們瞞著你,是,他暫時被停職了,但你也別著急,周局也就是做做樣子。】顧林非一愣,再一聯想平時天天最後一個下班的人怎麽可能連著三天準時到家,冷著臉起身走回廚房。陸戰正在案板上切牛肉,見顧林非又回來了,問:“怎麽了?”顧林非:“你停職怎麽不告訴我。”陸戰一驚,差點切到自己手上,尷尬的回過頭:“啊,不是,沒多大事,過兩天就複職了。”“陸戰。”“好好好,我說。”陸戰放下手裏的東西,又洗了把手,說,“那天蘇痕是執行隊長,按理來說我不該單獨行動,包括開槍,要是沒人知道這事就翻篇了,但那天我在局裏發了點脾氣,知道的人不少,周局怕我落人口舌,才給我停職了幾天。”顧林非擰著眉毛問:“這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我不是怕你多想麽,萬一你再覺得是因為自己連累的我停職…”“你讓我什麽事都跟你說,那你呢?三兩天的你能在思薇家躲我,要時間長呢?要是真出了什麽大事,你是不是還得假裝跟我分手幾個月才能瞞得過去?”“嘖!說什麽呢,我不可能跟你分手。”陸戰走進顧林非,理直氣壯的認錯,“行,這事兒是我辦的不對,沒下次了。”顧林非看著陸戰,心裏是說不出的憋屈,他能理解陸戰的心情,但不能認同他的做法。“我在你眼裏就那麽不能扛事兒?”“真不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停職了,想著過兩天複職再跟你說,你什麽性子我能不知道麽。”陸戰伸手刮了下顧林非的鼻梁,“恒隴一霸,看在我這兩天在思薇家忍氣吞聲的份兒上,別生氣了唄。”“!!”顧林非還沒做到對這個羞恥的稱號完全免疫,耳根一紅,一手抓住陸戰還沒完全落下的手腕,“還有沒有別的事兒瞞著我?”陸戰:“……”“陸戰!”“我說我說,不是什麽大事。”陸戰說,“前兩天蘇痕讓你回去做個尿檢,讓我給否了,他們在工廠發現了點兒毒品,但那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還能…”“我不確定。”顧林非打斷陸戰,目光變得嚴肅,“我是沒吸,但是那天煙鬼一直往我嘴裏送,掙紮的過程中…我也不知道了。”“不是,那你…”陸戰顯然被顧林非的話驚到了,想了想,說,“那你沒反應啊,沒反應就是沒有,別多想。”“微量的話也可能身體上暫時沒有反應,但一段時間後會……”顧林非不敢往下想,冰/毒戒不掉,他是知道的,就算陸戰到時候還願意護著顧林非,顧林非也不願意再賴在陸戰身邊了。“寶貝兒,又當著我麵亂想什麽呢。”陸戰拽了顧林非一把,“就算真有,我也陪著你戒,難點就難點,大不了你受不了的時候我讓你隨便打。”顧林非紅著眼圈一樂:“那平時就不能隨便打了?”“能啊。”陸戰拉著顧林非的手在自己胸口來了一拳,“隨時隨地的。”“嘁。”顧林非又被陸戰三兩句哄好,說,“明天陪我回局裏吧,反正有你在我也……不怕什麽了。”陸戰點頭:“這就對了,有我在,什麽都別怕。”顧林非一夜睡的都不踏實,第二天沒到七點就坐了起來,洗漱之後,跟陸戰一起去了分局。“誒?陸隊,你倆怎麽…”顧林非現在還不能行走自如,一瘸一拐的被陸戰扶進警局大門,其實陸戰是準備直接抱或者背的,但顧林非誓死不從。顧林非:“蘇隊呢,我找他有點事。”“沒來呢吧。”韓久伸手攔下也要往裏走的陸戰,“哎哎哎,你等會兒,陸戰同誌,您是停職還是辭職,常露這案子你不管了?”“停職期間連警服都不能穿,你不知道?還想讓我碰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