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喜歡這些讓人掉頭發的題,也要做!


    努力!


    除了他們,國子學天甲班和太學天丙班的教習,成了教習裏最忙碌之人,他們不再講授新課,每日領著學子溫習以前的知識,課後就會開始頭疼。


    看見自己教授的學子來問自己問題無疑是開心的,但這些問題千奇百怪就有些煩人了。


    苻鐸再一次在國子監出名了,這回不是因為三拒國子監,而是因為給苻令珠出的題目。


    而苻令珠每每不想讓王易徽幫自己看卷子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就被他教導了,後來自己也破罐子破摔,主動讓其幫自己看。


    王老狗願意浪費時間給她看卷子,她作甚不願意,反正吃虧的又不是她。


    等王易徽給她講完,她按照他的思路,重新整理答案完畢,就會給苻汝真將卷子從頭扒一遍。


    苻汝真可能是真的學不明白,舉一反三對她來說難度太大,苻令珠就放棄了這種方法,用最笨的法子教她。


    讓她把答案背下來,然後照著人家的格式仿寫。


    單純的背,苻汝真是沒問題的,等背了一篇、兩篇、很多篇時,她的文章也成型了,雖然質樸了些,但比之以往,進度頗大,獲個乙沒問題。


    此種方法,天甲班的郎君們聽說之後一笑了之,但是天丙班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很需要,他們若是有那個考甲班的實力,又怎麽會在丙班。


    頓時紛紛效仿起來。


    就在苻令珠還給苻汝真講題時,一位頗顯緊張的侍女走了進來,還不等到苻令珠身邊,就被王易徽攔住了。


    國子監誰人不知苻令珠是他王易徽的未婚妻,兩人有婚約在身,等畢業大考考完就會完婚。


    因而在王易徽詢問她有何事時,她就輕聲將事情告知。


    王易徽冷漠的臉上,眉頭緊蹙,示意自己知曉,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侍女的苻令珠,便出了門。


    他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著,最後到了算學的小竹林裏。


    裏麵正有一位低著頭來回踱步的男子等候。


    王易徽眼睛一眯,仔細打量,待發現他身著國子監宦官之服時,才略微下降了些警惕。


    聽見聲響的程子默,本還低著頭,但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雙男子樣式的靴子,不禁詫異抬頭。


    落在王易徽的眼中,便是他先神情緊張,而後似是想到什麽放鬆了些,甚至是有些釋然,慶幸來的人不是苻令珠。


    這便是在為明珠的名聲考慮,知曉此點後,他便開了口,「你有什麽話直接對我講也是一樣的。」


    程子默點點頭,先反問了一句,「郎君可知曉,娘子她有一份國子監畢業大考的卷子?」


    「原來那份卷子是你給她的,上麵的答案也是你寫的。」王易徽用的肯定語氣,他早在陛下那裏見過那份卷子,因而眼中便帶了些欣賞之意。


    仔細觀察他的樣貌,說道:「程三郎?怪不得。」


    「正是,」程子默已經許久沒有聽人用讚賞的語氣喚過自己,怔愣了一瞬,回神說道,「那份卷子是郎君的大兄命我給娘子的。」


    他跺跺腳,語氣有些急促,「是我狹隘了,覺得有畢業大考的題目對娘子來說也是好的,因而給的時候沒有多想,可今日他又叫我給他重新寫了份答案,要求隻要丙等即可。」


    聽見「大兄」二字,王易徽沉默片刻,瞬間就知悉了宋祀的打算,無非就是自己答個差不多的成績,等苻令珠考到甲的成績一出,反咬一口,說苻令珠偷看了畢業大考的題目。


    再將人安排好,一致誣陷她,她想反駁不易。


    因他成績一般,到是不會叫人懷疑到他頭上。


    不得不說,計策簡陋,是他的腦子能想出來的,不過確實好用,想必沒有幾個人能經受的住誘惑。


    他微微點頭,「此事你不必再管,我會處理的,你便當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程子默聽到他的保證,下意識就覺得他一定會處理好,整個人像是水裏撈出一般,腿軟的差點跌到地上。


    望著王易徽的背影,他想,幸好不用牽連到娘子。


    王易徽同程子默別過之後,先去尋了祭酒,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而後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回了天丙班,隻字未提。


    她不需要知道那些,安心溫書便是。


    金烏升起又落下,便是一日過去了,一日接著一日,國子監的畢業考核如約而至。


    所有即將考試的天極學子們,在金烏冒頭時便早早起來沐浴穿衣,正衣冠。


    這一天,鍾聲都仿佛來的晚了,它沒能叫醒這些學子,隻能穿過他們的耳,告訴他們,此時城門已開,長安城蘇醒了。


    學子們結伴走向膳食堂和東閣,發現兩處的飯菜是一模一樣的,還都是東閣標準,許多隻有東閣特有的菜肴,膳食堂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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