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回房,打開電腦的同時接通了電話。


    她隨手將手機放在一邊,開始看課件。


    好聽低沉的男聲響起:“晚上好。”


    月笙心不在焉地哼唧:“看書呢,別打擾我。”


    季淵輕歎一聲,果然就沒聲音了,隻有微不可查的呼吸聲,和時不時紙張翻動的聲音。


    兩個小時後,月笙伸了個懶腰,想要起身倒杯水,季淵的聲音低啞響起:


    “累了?”


    月笙有些驚訝於他的敏銳:“叔叔一直在關注我這邊呀?”


    季淵低笑:“嗯。”


    半晌,他又開口:“想見你,想抱你。”


    月笙輕哼:“我走了還不到一天呢。”


    季淵沉默半晌,又重複了一遍:“想見你。”


    月笙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好好好,讓你見見。”


    她打開了攝像頭,揚著笑的小臉一出現在屏幕裏,季淵覺得自己低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


    他目不轉睛看著手機屏幕裏的月笙,衝她挑了挑眉:


    “幫月笙做了一點事情,等過段時間告訴月笙。”


    月笙好奇:“什麽呀?”


    季淵:“當然是那些不值得月笙花費精力的事情。月笙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月笙知道季淵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想見他了。


    不是隔著屏幕見,是當麵見,順便調戲一下,看著他耳尖泛紅卻要強裝鎮定的樣子,感覺真的能多吃三碗飯!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連月笙去洗漱的時候,通話也沒有掛斷。


    季淵就這樣,一直陪著月笙入睡。


    直到他聽到了小姑娘均勻的呼吸聲,才準備掛斷電話。但是手指還沒碰到屏幕,忽然頓了頓,又收了回來。


    第二天早上,月笙眼睛一睜,就看到了那十多個小時的通話記錄。


    她拿起手機還沒說話,就聽到低啞的嗓音帶著笑意傳來:“醒了?”


    酥酥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帶來酥麻的癢意。


    她揚起唇角笑道:“嗯!叔叔早安呀。掛了,我要去上課啦!”


    通話終於結束,但季淵的手機卻沒有放下來。


    他打開地圖,看著上麵的小紅點從宿舍出來,慢悠悠去了食堂,又去了教學樓。


    他亮著屏幕將手機放在一邊,開始工作。


    *


    就這樣,月笙的留學生涯開始了。


    每天上課,實習,寫論文,還能享受林漾的照顧。


    林漾果然就和大家說得一樣好,對待月笙更是好的特別。


    不說生活上把月笙照顧得無微不至,還會幫月笙整理筆記、查資料——當然,這種事情林漾做過一次之後發現根本沒必要。


    因為月笙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


    光是自學兩個月就啃完了她兩年才學完的課程,在分級考試上,直接超越了所有人成了遙遙領先的第一。


    所有人都感歎,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螞蟻的差距還大。


    在月笙留學的第三個月的時候,林漾在經過月笙的同意後領養了一隻狗狗回來。


    月笙第一次養寵物,正好奇地挑著狗狗用品。晚上和季淵打電話的時候,也在用電腦逛著網購網站。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月笙的親生父母。


    季淵終於不再賣關子,說出了自己做的事情:


    “月笙,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計劃嗎?最近,我查到有催債的去林周生家了,他貌似揮霍了幾千萬,他們家根本還不起。”


    月笙語氣帶著點小得意:


    “和我想的一樣嘛。所以,我親爸他有沒有做什麽?”


    季淵低笑:“他現在是個財務主管,手上每天都有大筆的流水。我稍微派人暗示了一下他,他好像就動了心思了。我安排在季星遠身邊的人說,姓林的已經悄悄挪用了三百萬給他兒子還債。”


    月笙:“才三百萬啊,這也太少了。”


    季淵:“確實不多,但畢竟第一次。如果沒有被發現,肯定會越來越多的。我這邊剛好也在給季星遠施加壓力,他現在忙著跟我鬥,顧不到自家後院著火。”


    月笙“哇”了一聲:“沒想到叔叔這麽有手段呢。”


    季淵輕笑一聲:“因為是月笙的事情,所以要更努力一些。所以……月笙有什麽獎勵嗎?”


    月笙攤手:“不知道。”


    屏幕的小姑娘看上去實在是沒心沒肺。


    季淵微微垂下眸子,下垂的眼角帶上一點點委屈,聲音也低了下來:


    “還有幾天是我的生日了……月笙,你從來沒有送過我禮物呢。”


    又變成了一副委屈大型犬的模樣。


    月笙的手指頓了頓,看向電腦,發現鼠標剛好停留在私人訂製真皮狗狗項圈上,黑色的皮質看著還挺好看。


    月笙眨了眨眼,忽然就起了壞心思。


    她揚起一個乖巧無辜的笑來:“好呀,我這就給叔叔挑選生日禮物哦!”


    季淵收到一定會很生氣吧,不知道會不會皺著眉頭罵她惡劣?


    不知道為什麽,她真的好想看季淵露出咬牙切齒卻拿她沒辦法的表情。


    季淵一看月笙這個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又有壞心思了。


    他移不開視線,繾綣看著月笙。


    季淵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對此也一直都毫無期待。


    但自從有了小姑娘之後,他像是被從冰冷監牢放出來初見天日的野獸,才知道原來春日柳絮秋日陽光,都是可以珍藏的。


    哪怕月笙送給他一根她的頭發,他都會視若珍寶。


    季淵偏執地盯著月笙,啞聲道:“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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