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蘇皎皎出身鄉野,要不一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頂著太陽走二裏路,估計自己先不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真正的大家閨秀,也不會管這等閑事啊!


    蘇皎皎費盡波折,終於在一個時辰後,趕到了鴻運賭坊!


    鴻運賭坊人聲鼎沸,完全是正常的運營。見蘇皎皎上來還有小二大聲地吆喝:「哎呦這位小姐!可是過來玩幾把?您是推牌九還是搖骰子,滿堂紅還是一條龍!」


    蘇皎皎也不廢話:「我是明月縣主!我來贖人!」


    倒是那小二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當下臉色就褪了笑容:「您稍等會兒,我進去稟報!」


    蘇皎皎就站在鴻運賭場大廳的門口,孤零零的,身邊一桌一桌的賭徒赤膊叫囂著玩著,瞧見那麽個小姑娘,有的人還飛個媚眼打個口哨!


    而鴻運賭場的對麵,一間茶樓的二層,蘇岸和子虛坐在窗邊,看著蘇皎皎下車進去。


    子虛有些不解:「王爺,為何讓縣主冒險?」


    西射的斜暉落在蘇岸俊美而淡然的臉上,他曲起腿,目光幾乎有些閑適:「我們出麵,背後的那個人就不會出麵了。」


    子虛默然,現在錦衣王府上下大亂,明月縣主可能有危險,可王爺外出與友人郊遊,眾人找不到人這是在混淆視聽!


    蘇岸彈了彈衣襟,便有細塵在陽光裏淩亂飛飄。子虛輕聲道:「他們帶縣主上去了!」


    蘇岸看了看子虛緊握雙拳的子虛,又看了眼對麵,安撫子虛道:「他們意不在傷皎皎性命。」


    子虛卻不敢掉以輕心:「謹防喪心病狂。」


    蘇岸默然,複又看了一眼對麵的窗。


    蘇皎皎跟著人上了三樓,進了一間房子。


    房間是鐵門,鐵窗。


    一進去,沉重的門便在身後重重地關上了,聽得「咯噔」一聲在外麵上了鎖。


    屋裏血與火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剪子劉被雙手吊在鐵鏈上拷打。


    屋內光影暗淡,卻有一個大火爐燒著烙鐵。剪子劉被脫光傷身,拷打得沒了人樣兒。


    乃至於他暈過去了,根本不知道蘇皎皎的到來。


    刑具的一旁,坐著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搭著二郎腿,扇著紙扇,神情玩味悠閑。


    他見蘇皎皎進來,也不起身,而是用細長的桃花眼打量了蘇皎皎一眼,唇邊便泛起曖昧的微笑來。


    他漫不經心地對手下道:「潑醒了他,讓他見見人。」


    於是那個滿臉橫肉的手下端起半桶水對著剪子劉兜頭潑下!


    剪子劉倉促間狼狽醒來,他有懵,先是像垂死的魚一般大口的喘息,然後他發現了蘇皎皎。


    隻看了一眼。


    他哭了。


    他聲息哽咽,卻是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那個衣冠楚楚搖著紙扇的年輕人卻是站了起來,笑綿綿地開了聲:「聽說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明月縣主,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蘇皎皎抱了抱拳:「坊主客氣客氣。」


    那年輕人拿出一紙契約遞過來:「縣主過過目,五百兩白銀,白紙黑字分毫不差。」


    蘇皎皎接了過來,看也不看便動手撕了。


    那年輕人也不惱:「我自知錦衣王府的氣派的,縣主親自來,料定是少不了銀子。」


    蘇皎皎抬了頭直截了當:「你何時放人?」


    一雙水盈盈清澈而明亮的眸子。蘇皎皎尚嫌稚嫩的臉映著爐火的紅光,讓她冷峻的表情憑添一層豔色。不得不說,這般沉靜冷豔的女子,就像一頭陷阱之中,猶不馴服而按捺欲搏的小獸,有種說不出的野性和哀豔,甚是動人心魄,引人招惹。


    高歡在那一瞬間似乎已經喜歡上了蘇皎皎。


    這女孩子孤勇得有點不知風險,有趣也可愛極了。


    讓他很想禁錮在懷裏,任她胡亂掙紮踢騰著好好吻一吻,更想將她捆縛在床上,好好羞辱品鑒一番。


    她不乖沒關係,要是乖了才最沒意思。


    這位高大少爺品味奇葩,他喜歡征服把玩烈性不羈的女孩子,喜歡把人捆起來丟在床上,不許穿衣服,以供他隨時肆意勾引挑逗,方便他隨時施虐懲罰。


    故而看到蘇皎皎一張俊冷無瑕的臉孔,他像是聞到了久違的美味,全身的血都變得滾燙了。


    於是他將扇子一手敲在手上:「人是可以放,可您來晚了時辰,他的兩條胳膊留下!」


    他這話音一落,剪子劉身旁的大手穩準狠地手起刀落,隻聽得剪子劉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一條血呼啦啦的胳膊骨碌碌滾到了蘇皎皎的腳底下!


    蘇皎皎自謂彪悍,但其實蘇岸光風霽月,她長在市井人家,見過撒潑,但這般血腥殘忍斷胳膊掉腿的,她當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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