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攻擊者也不例外,尤其他一開始就錯判了形勢,誤以為身形嬌小、長相可愛的管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芭比娃娃。


    不過管娃也沒笨到以為自己三招過後還打得過人家,她趁這個機會拔腿狂奔,氣喘如牛地死命衝向人潮眾多的地方。


    “嘿!發生了什麽事?”幾個正圍在熱狗攤前買熱狗的男女注意到了她的連滾帶爬,關心地跑了過來。


    “我……”她狂跳的心髒幾乎破胸而出,喉嚨快幹到爆,氣喘籲籲地道:“有……有人……搶、搶劫……”


    “有人搶劫?!”眾人登時嘩然。


    “哪個狗娘養的竟然大白天就在公園行搶?”


    “媽的!真是治安敗壞!”


    “有人報警了沒?快報警!”


    “你還好嗎?有哪裏受傷嗎?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在眾人熱心的七嘴八舌鬧哄哄間,很快的,警方派人來到現場,然後想當然耳的,管娃就被留置詢問做筆錄。


    “我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但是依稀感覺他很高,金發,表情很可怕……可能是左撇子,因為他是左手搭上我的肩膀……”


    她把事情來龍去脈全交代得一清二楚,此時腎上腺素漸漸消褪,精神亢奮的管娃開始覺得冷,身體不禁發起抖來。


    “女士,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警察做完筆錄,關心地問。


    “呃,不要緊,我家就在附近,我走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在發生過剛剛的事件後,你最好還是別一個人落單,”警察掩不住滿臉的熱誠和愛慕之色,一本正經道,“我們堅持護送你回家。”


    “可是……”她不想萊斯知道自己差點被劫財——還是劫色?因為他生起氣來的樣子很恐怖,尤其他一定又會堅持要派人貼身保護她。


    她最討厭有人跟屁蟲似的黏著打轉,那樣跟被牢頭監管有什麽兩樣?


    “女士,請放心,我們會平安把你送回家的。”兩名警察已經主動打開車門。


    管娃眨了眨眼。


    萊斯昨晚回辦公室後到現在都還沒回家,肯定又有大事要忙,所以他絕對不會發現這件事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她露出燦爛笑容,“謝謝,你們真好。”


    兩名警察幾乎融化在她這樣甜蜜蜜、可愛又性感的笑容裏。


    警車駛近那棟位於高級地段的維多利亞式大宅時,管娃原本笑咪咪的小臉在瞥見停在大門旁的熟悉轎車時立刻變色。


    慘了!


    “呃,紳士們,謝謝你們,我在這裏下車就可以了。”她慌得跟作賊被當場逮到一樣,摸索著要打開車門。


    可是她忘了——是說她又怎麽會知道——警車後座為了防範罪犯脫逃,車門隻能從外麵打開。


    “女士,沒關係的,我們可以一路護送你進屋。”


    一路護送你個大頭鬼啦!


    管娃強咽下呻吟兼沒禮貌的粗話,嘴唇顫抖,試圖在屋裏的萊斯發現前及時跳車……呃,下車。


    可是來不及了!


    管娃眼角餘光瞥見白色大門開啟,那個永遠能令她雙膝發軟、心髒狂跳的高大性感男人走了出來。


    該死!


    她腦袋迅速轉動著,試著掰出為什麽會有警車送她回的理由時,警車停了下來。


    萊斯動作快得驚人地出現在警車旁,真難想像一個身高一百八十九,體重七十五公斤的彪形大漢居然可以用這麽快如電、疾如風——


    “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怒自威,目不轉睛地盯著警車後座“一臉無辜”的管娃。


    被他灼熱狂猛的眸光盯得腦袋一片空白,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呃,我可以解釋……”


    因為我迷路了,所以好心的警察伯伯送我回來?


    一時之間,管娃也隻想得出這麽蹩腳老套的台詞。


    但是那兩個顯然太好心的警察訓練有素地,一個有禮地打開後座車門請她出來,一個立正站好向他做詳實報告。


    他們不可能會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高大男人是美國聯邦調查局官員,但是萊斯·赫本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人乖乖聽命。


    “搶劫?”管娃正在胡思亂想間,萊斯銳利棕眸又瞥了過來。


    她立刻充滿防備地瞪著他,“幹嘛?我隻是去慢跑,又沒有一身名牌招搖地在公園裏亂晃,他相中我當目標又不是我的錯。”


    “不不,當然不是她的錯……”兩名警察趕緊幫她解釋打圓場。


    萊斯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他看起來像是會不分青紅皂白責怪妻子的人嗎?


    “謝謝兩位送我太太回家。”他保護占有欲濃厚地將她牢牢攬在懷裏,微笑地向警察致謝,伸手和他們禮貌一握。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兩名警察受寵若驚地呐呐道,隨後駕著警車離去。


    “娃娃——”


    “老公……”管娃嬌滴滴地拉長了音,偎在他懷裏的柔軟身子摩蹭著他的鐵軀。“人家好害怕哦,而且又餓又渴,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心髒跳得有多快,現在手腳都沒力氣了呢!”


    萊斯又好氣又好笑,懊惱地瞥了她一眼,卻還是動作溫柔地一把將她打橫抱進屋。


    猛男老公身上有種剛淋浴過後的清新醇厚男性香氣,她忍不住把整顆腦袋埋進他懷裏,大口大口深呼吸。


    “你好香。”


    “你一身臭汗。”


    “喂!”他成功獲得了白眼一枚。


    萊斯忍住笑,輕鬆地抱著她走上旋轉階梯,往二樓房間方向走去。


    “不是去廚房吃東西嗎?”她又餓又渴耶!


    “學校沒教過你吃東西前要先洗手嗎?”他走進寬敞潔淨的浴室,卻還是沒有半點要放下她的意思。


    “我自己下來洗。”她嘀咕著掙紮要落地。“誰知道你會不會看到浴缸又色心大發,硬拖著我一起洗鴛鴦浴什麽的……”


    “我會。”他低下頭狂野地吻住她。


    “唔,等、等一下……”管娃渾身燥熱,心髒狂跳、血脈僨張了起來,卻還是努力抗拒他火熱猛烈的進攻。“我一身臭……唔……汗啦……”


    “我會負責幫你洗幹淨。”萊斯稍微離開她的唇,頓了下,又補了句:“由裏到外。”


    “等等……”她虛弱地想抗議,可是哪有半點用啊?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管娃被丈夫從上到下裏裏外外全愛了個徹底。


    媽呀,這男人究竟是鐵打的還是花崗石鑿出來的啊?


    自從嫁給他之後,她終於相信世上真的有那種精力旺盛到要人命的一夜七次郎。


    “我隻是回來洗澡換衣服的,得馬上趕回局裏,”萊斯伏在她頸邊輕吻舔咬她柔嫩的肌膚,邊喃喃抱怨,“卻被你打亂了計劃。”


    “是我的問題嗎?”管娃累到渾身虛脫,趴在枕頭上連動也不能動。“而且現在又是誰繼續持著凶器硬邦邦地頂住我?”


    “你太引人犯罪了。”他笑著輕拍她光溜溜的小屁股,總算勉強起身。


    她洋洋得意地說:“好吧,像這種罪名我可以接受。”


    “那麽,像你這麽性感誘人的家庭主婦,是不是應該有個保鏢隨身保護你?”


    “我就知道!”她猛地翻過身來,氣呼呼的以指戳著他的胸膛,“想都別想!”


    萊斯眸底的笑意被嚴肅取代了。“娃娃,你乖乖配合,就讓我放心點好嗎?”


    “不好。”她這輩子最討厭被人管東管西的不自由,為了他,遠嫁到美國來過這麽循規蹈矩兼無聊的日子,已經是她所能容忍的最大讓步了。


    他濃眉緊緊皺了起來。


    “今天隻是一個意外。”她坐了起來,床單半裹著赤裸玉體,小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頰,“聽我說,任何人都有可能遇到這種小毛賊的,不是嗎?”


    “我是個男人,理應保護我的妻子。”他是典型的大男人,最痛恨這樣無力感的時候。“這是我最重要的責任。”


    “你已經把我保護得很好了,”她伸臂環住他的頸項,感覺到那結實肌肉緊繃得厲害,不禁柔聲地在他耳邊道:“別看我平時抱怨歸抱怨,其實我很驕傲我的丈夫是打擊犯罪、保護國家人民的全民英雄哦!”


    萊斯微微一震,眸光專注地凝視著她,修長大手捧起了她的小臉,低頭給了她一個火熱無比的吻。


    “這幾天我沒辦法回家,有重要的事要處理。”直到長長一吻終了,他呼吸急促地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沙啞地喃喃,“答應我,乖乖在家裏等我回來。”


    “不用擔心我……我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的。”管娃細碎地嬌喘著,努力平複仍熾熱狂跳的脈搏。“誰想動我一根寒毛,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我就怕你會這麽說。”他歎了一口氣。


    說幾天不回來,還真的連一通電話、半點音訊都沒有。


    要不是她對自己的丈夫太了解、太有信心,再加上他每次回到家就是把她拖上床,或沙發、書桌、餐桌,或任何他突發奇想的縱欲地點玩滾滾樂,非抵死纏綿到把彼此最後一絲精力榨幹不可,否則,她還真該懷疑他是不是搞外遇,甚至是不是在外頭金屋藏嬌?


    黃昏時分,管娃打開屋子裏裏外外所有的燈,雖然身處蘭利市最高級的豪宅地段,可是大得冷清的房子還是令她感覺到有些害怕——這是結婚兩年來,她從來沒有讓萊斯知道的。


    她並不如自己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麽強悍、冷靜、天王老子也不怕的樣子。


    其實她怕痛,怕冷,怕鬼,怕“驚聲尖叫”裏跑出來的變態殺人狂,也……怕寂寞。


    寬敞舒適的大房子裏,隻要萊斯不在,一切就變得索然無味,冷冷的、空空洞洞的。


    夜晚的大床上,若沒有他高大結實的身子摟著她,沒有那溫暖得近乎灼熱的體溫偎著她,再舒服昂貴的緞麵床單也顯得粗糙僵硬。


    她想念他的力量,他的味道,他的笑容;想念他每天早晨起床後,在赤裸強壯身軀緩緩套上襯衫、西裝、打領帶,舉手投足間充滿的濃濃男人味;想念他帶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到床邊吻醒睡眼惺忪的她,低沉溫柔地對她說:“親愛的,起床了,你不是要到門口送我上班嗎?”


    老天,她甚至也開始想念起他每次遙控器在手,就愛閃電般亂轉台的可惡習慣了。


    “嘖,別再哀怨了。”她端著一大盤堆滿食物的瓷盤,盤腿坐在單人沙發裏,用叉子猛戳雞肉片送進嘴裏,塞得腮幫子鼓鼓的。“不就是閑在家裏當貴婦嗎?能有多難?管娃,你可以的……”


    下一刻,燈火通明的屋內陷入黑暗,有種詭異的死寂迅速降臨。


    她背脊竄過一陣寒意,體內某種奇異的警告讓她想也不想地扔掉盤子,迅速趴下,匍匐爬向印象中的牆角處。


    屋子裏有別人。


    她屏住呼吸,心髒狂跳,恐懼在腦中爆了開來。


    我一定是在作惡夢……我一定是在作惡夢……


    理智拚命敲打著她的腦袋奪回冷靜思考的能力,可是直覺卻不斷催促她立刻逃離現場。


    管娃全身冰冷發抖,在幾乎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裏,仿佛隻聽見自己卜通巨響的心跳聲……念頭剛閃過,下一秒耳邊爆開了幾聲似香檳開瓶時的聲響。


    砰砰砰!


    槍聲?還是裝了滅音器的槍聲?!


    她心髒刹那間緊縮成一團,呼吸像是停止了。


    “夫人?你還好嗎?”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刻意安撫鎮靜的溫和。“沒事了,現在沒事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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